白凡和施空围坐在那张堆满古籍的茶几旁，他俩面前的咖啡早就被喝光。
而曼曼坐在他们对面，手指轻轻敲打着上面贴着的受害者照片。
“你们想过没有。”曼曼突然说道，“在现代社会形成一只僵尸有多困难？”
施空皱眉，“什么意思？”
曼曼走向书架，从最高层取下一本看起来极为古旧的线装书，“现代实行火葬制度，尸体很难自然保存。即使有土葬，墓地也都经过风水处理，防止阴气聚集。”
她小心地翻开泛黄的书页，“更何况，诞生一只僵尸需要极其特殊的环境条件，一旦有丝毫的偏差就会转变为尸煞。”
施空推了推眼镜，“你是说......这只僵尸不可能是近代形成的？”
“几乎不可能。”曼曼资料摊开在茶几上，指向一幅描绘古代战场的插图，“看这个，资料中记载，大多数尸妖都是在古代战争或大规模死亡事件中产生的。”
“乱葬岗、万人坑，这些地方阴气极重，容易产生尸变。”
“但是就算这样，也有近九成的变成了尸煞，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会变成僵尸。”
白凡凑近观察那幅插图，上面描绘着一些皮肤青灰、指甲漆黑的尸体从地下爬出的恐怖场景，“所以你认为这只僵尸可能是......古代留存下来的？”
曼曼点点头，“我猜测它应该受伤了，或者某种原因导致它需要更多鲜血。”
曼曼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一般僵尸通常可以长期蛰伏，少量鲜血就能维持，但一旦受到严重伤害，就需要大量补充。”
白凡思索着，“所以它现在铤而走险，冒着被术卫队消灭的风险，在魔都这种大城市频繁作案，是因为它急需血液恢复？”
“而且他杀死的基本都是术士。”曼曼补充道，调出受害者的资料，“术士的血液中蕴含着法力，这种血液对僵尸有特殊滋补作用。”
施空擦了擦额头的汗，“那我们该怎么追踪它？僵尸如果不主动暴露，是很难被发现的......”
“很简单，看监控不就好了。”曼曼说道。
“啊，这么简单？”施空与白凡对视一眼。
“魔都跟泥城不同，隐藏的高清摄像头到处都是，只要去猎妖师联盟调出来看看就行了。”曼曼喝光了杯子里的咖啡。
“呃，好......”白凡汗颜，他没想到居然是这么简单的方式。
他还以为会进行层层调查，历经磨难，最后再找到僵尸。
又或者直接动用某种追踪术，以消耗大量的稀有材料为代价找到他。
结果你跟他说，查个监控就行了？
曼曼接下来布置计划，大约过了五分钟，战斗计划终于确定下来。
“今晚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大概明天下午，我应该就能查到那只僵尸的位置了。”曼曼看着两人说道。
“行，那我们先走了，拜。”白凡说完，轻轻带上了房门。
......
魔都术大，次序院教师办公室内，杨柯笑呵呵的走到常玉坤身边，说道，“坤哥，听说没？”
常玉坤低头正在看文件呢，抬头疑惑的问，“嗯？”
“看样子你最近太忙，都不知道最近发生的大事啊，诺，你看这个。”杨柯打开手中的短视频，并递给了常玉坤。
常玉坤接过手机，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视频里播放的正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魔都连环杀人案，画面中模糊的血迹和警方的警戒线刺痛着人们的眼球。
“这个给我看做什么？有术卫队就行了，应该轮不到我们出手吧。”常玉坤不以为意地将手机递回给杨柯，重新低头看向文件。
“对啊，术卫队管管就得了，但你们班的那个白凡，和大二的姚顺昌打赌，看谁能最先抓到这个变态杀人魔。”杨柯说道。
砰！
常玉坤一掌拍在办公桌上，“这不胡闹吗？就他们那点修为，真要遇上了不纯纯找死吗！”
杨柯点点头，“是呀，我就是这么琢磨的，要是真让他们抓到也就算了，你说如果出什么事，我们也不好交代啊。”
常玉坤忽然摇了摇头，笑了一下说，“算了，他们爱闹，就让他们闹吧，年轻人总得吃点苦头。”
杨柯看着常玉坤无奈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你看你，唉......”随后转身，摇着头走回自己的工位，继续忙起自己的事情。
......
魔都术大的食堂里，白凡机械地咀嚼着饭菜，眼睛却不时瞟向放在餐桌上的手机。
从昨晚到现在，已经快过去二十四个小时了。曼曼就再没有发过任何消息了。
“第七次了，”施空用筷子轻轻敲了敲白凡的餐盘，“你再这么盯着手机看，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在等哪个姑娘的表白了。”
白凡收回目光，扒拉了两下已经有些凉的饭菜，“我这不是怕被那个姚顺昌捷足先登吗。”
施空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食堂明亮的灯光，“监控分析比想象中复杂吧，何况她熬了一整夜。”
“那现在怎么办，就这样干等着？”白凡正要追问，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曼曼”两个字让他的心跳瞬间加速。他迅速接通电话，按下免提键。
“喂？”
电话那头传来曼曼沙哑的声音，明显带着疲惫，“定位确认了，是僵尸没错，他伪装成环卫工，现在躲在复兴路和梧桐街交叉口往北的第三条小巷里。”
她顿了顿，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那里有个废弃的小型垃圾中转站，他就在后面的工具间。”
曼曼的声音带着疲惫感，“根据我的推算，这家伙应该又要动手了，你们趁现在赶过去，没准还能活救下一条性命。”
“好，我们现在就过去。”白凡说着就要拉上施空。
“我去补觉了，熬了一个通宵到现在，困死我了，就这样，别死了，拜......”曼曼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