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镇冰看着营口城的景象,感慨万千:“小提督,咱们这一路打下来,收复了旅顺、复州、大连、营口等地方,跟做梦一样。
真没想到,我们这点人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丁幼廷昂起小脖:“有什么想不到的?还是那句话,事在人为,一切皆有可能!”
正在二人交谈的时候,亲兵丁大跑来报告:“小提督,在日寇军营地牢里,发现了两个朝廷将领。
都被揍得没人样了,吊着一口气没死,救不救?”
丁幼廷一愣:“被揍惨了还没投降,说明二人有骨气,他们叫什么名字?”
丁大记性不差:“一个叫徐邦道,一个叫依克唐阿,蒙族人。”
破孩子一拍大腿,满脸急切,他知道这两个人,前世历史课本中就有,都是铁杆爱国者,必须拉拢。
“快,带我过去,找最好的军医医治,可算捡到宝了。”
徐邦道和依克唐阿都是武将出身,身板底子不差,一通汤药灌下去,纷纷张开眼睛。
再吃上两顿饱饭,立马还了阳,嗷呜嗷呜叫唤着,要找鬼子拼命。
随后,丁有廷礼贤下士,好生安抚,将二人留在身边休养,参谋军事。
两日后,三支舰队做出新的安排,一舰队游曳辽东半岛周边海域,随时支援陆军作战;
二舰队绕行到朝鲜东部海域,切断日寇海上补给线,使他们的战备物资无法支援战场;
三舰队围着日寇沿海船厂转圈圈,见啥炸啥,尤其是逃回去的十八艘日舰,不给他们修理恢复的机会。
这就是取得制海权的好处,威慑敌人的同时,还能影响陆军战斗。
安排好一切,6月12日清晨,丁幼随萨镇冰大军开拔,支援牛庄战场。
他算看出来了,水师四万陆军拉稀摆带,将领们一个个都是榆木脑袋,若自己不出马,这仗别想打赢。
因为斥候探报,刘树德部大败,被牛庄城日寇揍得哭爹喊娘,成了慌不择路的野兔子,四处乱跑。
牛庄地处海城河下游,远离大海,地势平坦,没有什么天时地利可以借用,易守难攻。
丁幼廷这阵子忙着海战,没顾上给刘树德出什么主意,兵力不足的情况下,他们战败也在情理之中。
倒不用担心刘树德部的伤亡,水师陆军打仗不行,但逃跑绝对专业,把自己保护的很好,属于一触即溃的那种。
得知情况后,丁幼廷也是服了,感叹手下兵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能跑,这玩意都不用教,天生的。
驻守牛庄城的日寇是第一军第三师团,满员一万八千人,装备精良,属于甲种师团序列。
好在是,刘树德部一万人,把大部分鬼子都吸引到城外去了,留守牛庄城的只有少量日寇和一些伪军。
丁幼廷和萨镇冰赶到牛庄后,当机立断,火速偷袭防守空虚的牛庄城,一战而下。
日寇第三师团长江上村夫得知牛庄城失守后,心中一惊,不再追击刘树德部,在牛庄北侧安营扎寨,整军备战。
刘树德部这才得以喘息,呼啦一下子全跑进牛庄城,个个哭得稀里哗啦,感觉这仗没法打。
刘树德自己还说呢:“小提督,我两次带队偷袭日寇,结果一接战就溃败,不是末将无能,实在是兵卒们不给力啊。”
丁幼廷气得不知道该说啥:“所谓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事,你不得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吗?”
刘树德不服:“小提督你不能这么说,若是和朝廷大军打,我的兵卒绝对不怂。
可对面是一万八千多日寇甲种师团,让我们一万水师步卒去打,跟送死没啥区别。
兵力不足是一方面,主要是水师兵卒对日寇甲种师团有种天然的畏惧。”
萨镇冰在旁劝解:“小提督,老刘说道不无道理,这事不能全怪他。
若是让我们打顺风仗还行,一旦遇到点阻力,兵卒们惜命的很,跑得比兔子还快,拦都拦不住。”
就连徐邦道和依克唐阿都帮着刘树德收好话:“小提督不要着急,此战,刘总兵虽然败了,但保住了绝大部分兵马,虽败犹胜!”
丁幼廷这个气啊,看着两个瓜怂总兵,感觉日子没法过了,仰天长啸:“天呐,呜呼哀哉!
我什么时候才能练就一支百战强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天天带着你们这群杂碎打仗,太难了!”
不过,光发牢骚是没用的,两军征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实力不行的时候,还得想歪点子。
丁幼廷冷静下来以后,开始抱着一本三十六计圈圈点点,一会嘿嘿坏笑,一会眉头紧皱。
良久,他站起身来,跟身后众将说:“无妨,实力不够,计谋来凑,老祖宗留下的兵书是好东西,你们以后也得学学。
日寇再强又能怎样?大不了,我多用几道计策就是,让他们实力发挥不出来。”
第二日,日寇三师团长江上村夫带队来到牛庄城下,拉开阵势,摆好火炮,似乎要强行攻城。
城头上,丁幼廷、萨镇冰、刘树德、徐邦道、依克唐阿等将领齐聚,望着城外连绵不绝的日寇大军,被吓的肝胆俱颤。
刘树德更是两腿颤抖,都快站不住了,哭着鼻子呼喊:“小提督,一万对一万八的局面,咱才两万不到,单兵战力还不如人家。
这仗着实打不过啊,不行咱就逃吧,不逃就死定了。”
丁幼廷气鼓鼓,满脸阴沉,对其一顿拳打脚踢:“娘咧,你一军总兵,都怂成什么熊样了?
未战先怯,恬不知耻,打死你,打死你!”
刘树德委屈巴巴,不断躲闪,破孩子好多攻击落空:“好吧,好吧,有话好好说嘛,不要动不动就打人。
本将好歹也是一军总兵,多少留点面子嘛。”
丁幼廷比划半天,全落了空,似乎越发生气:“哼,面子需要拿本事争取,快想个办法,该如何破敌?
还有,牛庄本就是你的战场,别的大军都打赢了,凭啥你不行,不知耻乎?”
城下,三师团长江上村夫有心打断,来着战前讲话,无奈城头上争得面红耳赤,没有插嘴的机会,只得耐心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