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预料到,远在南洋的布吉斯海盗,会不远万里,居然堂而皇之来到东京湾来。
别说日寇不信,就连此地的各国记者都不信,纷纷按下相机快门,将这炸裂的画面传往全世界。
大标题:“世界太疯狂,海盗战列强!”
东京湾的防御体系迅速崩溃,整个东京湾都陷入了恐慌之中,仅有的六艘小型战舰迎战。
二舰队了望手高声喊道:“叶统领,日寇六艘战船前来拦截!”
叶祖珪冷笑一声:“无妨,这些小炮艇装甲太薄,航速只有八节,舰炮口径最大的不过150mm,对我们造不成实质伤害。
传令各舰,迎上去,让他们尝尝大口径主炮的威力!”
定远舰嗷嗷冲在最前面,四门400mm主炮,在沉寂了半年多之后,终于再次发出了愤怒的嘶吼。
一颗穿甲弹蒙对了,命中日寇小型战舰,舰身瞬间被炸出一个大洞,海水汹涌而入,一发入魂,沉入大海。
其余五艘日寇战船明知不敌,依旧顽强得抵抗着,被靖远、来远等战舰盯上,几乎是两艘巨舰追至一艘日寇小舰炮。
这种情形,日寇小舰还能有好?
一阵大口径炮击过后,所有小舰化为乌有,纷纷沉入海底。
叶祖珪下令舰队在东京湾游弋,继续炮击沿岸军事目标,尽量避免误伤民用目标。
“咳咳,咱现在虽然挂的是布吉斯海盗旗,但盗亦有道,平民和战争无关。
不过,相信日寇不傻,能猜出我们的身份。
某就是要让日寇知道,北洋水师虽经甲午一战,却依旧有能力直捣他们的腹地。”
东京湾隆隆的炮声,把内阁窗户玻璃也震碎了,内相不断询问:“八嘎,什么情况,哪来的炮火和舰队?”
海相分析:“这还用问?方圆一千海里内,有这实力和远洋能力的,只有北洋水师,没有之一。
虽然他们悬挂布吉斯海盗旗,身穿海盗服,但用屁股也能猜到,就是他们!”
陆相捶胸顿足:“八嘎,万万没想到,清廷竟然敢派出如此庞大的舰队,直接威胁我们京都。
海相,帝国的海军在你手里跟摆设一样,屁用不顶,这事你不解释一下吗?”
海相毫不示弱:“我解释什么?
当初我说不要拿丁幼廷做文章,你们非要给清廷施压,想借清廷的手弄死丁幼廷。
现在可好,肯定是北洋水师得知丁幼廷被捕了,前来报复的,你们却怪到我头上?
好吧,想要平息他们舰队的怒火,只有一个办法,督促清廷,放了丁幼廷!”
陆相也不惯着:“放屁,我们明明是在为你们海军出谋划策,简直岂有此理……”
得,内阁陆海两军头头又干起来了,面对庞大的主力舰队,他们除了吵架,摘除自己责任以外,还能怎么办?
日寇海军各舰船历经数场大战,受损严重,仅剩的五艘能航行的战舰,还在一千海里外,追着林颍启跑呢。
即便现在赶回来,也无力与北洋水师抗衡,难免全部被炸沉的结局。
内阁内相作为最高长官,望着窗外隆隆的火光,一阵胆寒,若再这样炸下去,整个东京湾都将被夷为平地。
“不能等了,快!立刻给清廷发报!”
内相声音颤抖,“就说翠屏岛之事纯属误会,丁幼廷并无罪责,尽快释放。
若还不行,就说我们愿意恢复赎辽费谈判,三千万两白银的事,我们答应了。
要求他们立刻撤回舰队,停止炮击!”
日本驻清国公使收到电报,被惊得从床上摔下来,没想到事情会糜烂成这样,连夜赶往总理衙门。
这次,他再没了昨日的嚣张气焰,态度与此前判若两人,恭敬得近乎卑微。
“呦西,是我们弄错了,都是一场误会,翠屏岛之事也是一场误会!
丁幼廷是无辜的,我们请求贵国立刻释放丁提督,并撤回东京湾的舰队,一切条件都好商量!”
总理衙门的大臣们也是日了狗了,昨天还要严惩人家,今天又让放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经过日寇公使一阵讲解,军机大臣们才搞明白怎么回事,纷纷炸毛了:娘嘞,北洋水师居然炮击东京湾!
军机大臣孙毓汶将信将疑,弯着腰问道:“公使大人,你确定是我们的北洋水师,去了东京湾?”
其它大臣也是如此,用怀疑的目光看向日寇公使,根本不相信自家舰队有这实力,也不相信北洋水师官兵有这胆子。
公使十分急切:“确定,他们虽然伪装成布吉斯海盗,悬挂海盗旗,但海盗哪有这么多庞大的主力战舰?
附近海域内,有这实力和规模的,只要你们北洋水师!”
李鸿章闻此,狂拍大腿,总算知道了丁幼廷的后手是啥,简直匪夷所思。
本以为破孩子偷袭日寇沿海船厂已经够大胆,没想到还有更绝的,吓死个人。
老头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屁颠屁颠跑到紫禁城,连夜将此事上报慈禧和光绪帝。
光绪帝一如既往得咋咋呼呼:“哇呀呀,太尼玛解气了,李中堂,你确定那是咱水师干的?”
“咳咳,陛下,日寇公使说得不无道理,虽然攻击日寇船厂和东京湾的战船是布吉斯海盗模样。
但南洋的海盗怎么可能跑这么老远到北边来?他们没这远洋能力,也没这实力,更没这胆子。
有这实力的,只有北洋水师!”
光绪帝点点头,拔出手中金质指挥刀,豪情万丈:“北洋水师威武,丁幼廷威武,我大清水师威武!”
慈禧心中五味杂陈,万万没想到,丁幼廷的部下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实力,能够逼迫日寇低头。
更没想到,北洋水师竟然不请示,不汇报,直接出兵东京湾,这是捅破天的节奏,反天了!
此时,她越发意识到不对,或许北洋水师已经完全失去掌控。
慈禧胸膛起伏,一拍桌子:“聒噪!皇帝你高兴什么?那还是咱大清的水师吗?那是乱臣贼子!”
李鸿章额头冒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佛爷,可不敢这么说,丁幼廷为大清守护海疆,屡立奇功,不应该被当为弃子。
人心都是肉长得,水师将领们不服也在情理之中,强压是压不住的,唯恐病变!
而且,我们难得碰到一个这么能打的将才,应当安抚为上,请老佛爷和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