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大院中。
叶媛媛手持菜刀,面如寒霜,浑身上下充斥着杀意,狠狠的砍向梁大兴。
眼看那冰冷的刀刃,就要划过梁大兴那因恐惧而剧烈颤动的喉结——
“住手!!!”
“妈!!!”
梁大虎在千钧一发之际,拼命扑上,用尽全身力气从侧面猛地撞开了叶媛媛持刀的手臂。
“呼!”
菜刀带着凌厉的风声,擦着梁大兴的耳边划过。
“咄!”的一声,菜刀狠狠劈砍在了他们倚靠的门框上。
刀锋距离梁大兴的皮肉,可能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
梁大兴如同真的被砍中了一般,身体剧烈地一颤,瞳孔涣散。
短暂的窒息过后,他才爆发出恐惧的尖叫。
“啊——!!!”
“杀人了!真杀人了!救命啊!!”
梁大兴的声音完全变了调,屎尿齐流,哭嚎不止。
“妈!妈!松手!”
梁晚晚用尽全身力气从后面死死抱住叶媛媛的腰,声音带着哭腔,她能感受到母亲那玉石俱焚的决心。
叶媛媛被梁大虎撞得手臂发麻,菜刀脱手,但她的眼睛依旧赤红,死死盯着门框下抖如筛糠的梁大兴。
听到女儿的哭喊,她非但没有冷静,反而更加激动地挣扎起来,伸手还要去够那嵌在门框上的刀。
“放开我!晚晚你放开我!!”
“我要杀了他们!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他们不是人!是畜生!是恶鬼!”
“留着他们只会害了你们!我要让他们死!死!!!”
平日里所有的忍耐,在此刻被压迫到极致后,转化成了最暴烈的爆发。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光他们,彻底清除女儿们的威胁。
“媛媛妹子!冷静!你冷静下来!”
梁大虎急忙上前,大声劝道:
“梁家人不是好东西,法律会制裁他们,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报应,你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你想想晚晚!想想晨晨和暖暖!她们不能没有妈啊!”
瘫在地上的老太婆,此刻是真的魂飞魄散了。
刚才叶媛媛那疯狂的样子,让她清晰地认识到,叶媛媛是真的会杀了他们!
看着叶媛媛依旧疯狂地试图冲过来,老太婆再也顾不得其他,挣扎着跪趴在地上,朝着叶媛媛的方向就“砰砰”磕头,声音凄厉地求饶。
“媛媛,我错了!老婆子我知道错了,是我们黑了心肝,是我们不是人!你饶了我们吧!饶了大兴吧!”
“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碰你家孩子一根头发了!求求你了!看在...看在以前也是一家人的份上,饶了我们这条贱命吧!”
“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求求你了!”
她一边磕头,一边语无伦次地哀求。
而倚在门框上的梁大兴,此刻更是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着叶媛媛那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眼神,他只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冰冷。
周围的村民们也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梁家几人这副丑态,纷纷指着他们怒骂。
“呸!现在知道求饶了?早干什么去了?!”
“活该!真是报应!要不是大队长和晚晚拦着,死了也是白死!”
“一家子都是祸害!良心被狗吃了的东西!”
“必须送公安局!绝不能轻饶!”
在梁晚晚和梁大虎拼尽全力的安抚下,叶媛媛终于稍稍冷静了下来。
梁大虎见叶媛媛情绪稍定,立刻抓住时机,冲村里的民兵吩咐道:
“还愣着干什么?!把梁大兴、这个老虔婆、还有蒋红梅、梁小花!全都给我捆起来!”
“立刻押送到县公安局,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顾顺顾队长!”
“是!大队长!”
民兵们早就憋着一股气,闻言立刻上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麻绳,毫不客气地将瘫软如泥的老太婆等人,像捆死猪一样,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不管他们如何狡辩和哀嚎,民兵们连夜就把他们送去了公安局。
......
县公安局内,灯火通明。
顾顺今晚正好值班。
梁大虎拉着人赶到公安局,正好碰上顾顺。
梁大虎立刻把梁家婆媳将年仅七八岁的晨晨关进阴冷地窖,险些酿成惨剧的事情说了一遍。
顾顺听到这话,气的猛地一拍桌子,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无法无天!!”
顾顺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这老太婆竟然还有如此恶毒!”
“拐带孩童,非法拘禁,险些致人死亡,这跟畜生有什么两样?!简直是丧尽天良!”
“他们人呢?立刻把他们带进来!!!”
很快,民兵就把梁家几人押进了派出所。
惨白的灯光,打在梁大兴,老太婆几人的脸上,让他们脸色更加的苍白。
然而,到了这一步,深知罪名严重的几人,尤其是老太婆和梁大兴,依旧存着侥幸心理,试图狡辩脱罪。
刚一见到顾顺,老太婆还不等顾顺问话,就直接开始了表演。
“公安同志啊!青天大老爷!冤枉啊!”
“我们就是...就是看那孩子一个人在村口,怕她走丢了,好心带回家...我们有什么错?再怎么说,我也是她奶奶啊!”
“小孩子调皮,自己钻进地窖里,还把门带上了,这也不赖我啊,我们都以为她离开了,谁会知道她钻进地窖了?”
“这都是误会,误会啊!!”
梁小花也强忍着恐惧,顺着他娘的话往下编,声音还带着委屈。
“是啊,顾队长...我娘年纪大了,糊涂了,可能没看住孩子...我们绝对没有坏心啊...”
“是叶媛媛,是梁晚晚,她们自己没看好孩子,还故意污蔑我们!甚至持刀行凶!您看看,她们差点就杀了我们啊!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听到这话,一同前来作证的梁大虎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地指着老太婆的鼻子骂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
“赵翠花,你还要不要你那老脸了?!”
“好心带回家?我呸!全村人都知道你们两家早就断亲,势同水火!你会好心带晨晨回家?骗鬼呢!”
说完,梁大虎转身对着顾顺,语气激动说道:
“顾队长,您别听她胡扯,当时在村口,是梁青茂亲眼看见,是蒋红梅和梁小花连哄带骗把晨晨带走的。”
同来的几个村民代表也早已按捺不住满腔怒火,纷纷站出来,你一言我一语地高声作证。
“大队长说得对!赵翠花他们就是没安好心!”
“公安同志,那地窖口盖着的石板,少说也有几十斤重!上面还压了块腌菜的大石头!”
“晚晚都费了好大劲才撬开,晨晨一个四岁的小娃娃,她能自己搬开石头,掀开石板钻进去吗?”
“这就是谋杀!就是存心要把孩子闷死在地窖里!”
“她们就是看晚晚丫头家日子过好了,眼红了,心里恨毒了,才想出这么丧尽天良的法子报复!”
“顾队长,您可得给晚晚家做主啊!这家人从老到小,心都是黑的!绝不能轻饶!”
群情激愤,村民们个个大骂老太婆几人。
顾顺面沉如水,明白这几个人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给他们讲道理纯粹是浪费时间。
恶人自有恶人磨。
顾顺打算给他们上上手段,让他们明白作恶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