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的雪落得绵密,林羡刚把药房门口的积雪扫开,就看到巷口驶来一辆熟悉的车——陈默带着纪录片团队来了,车顶上堆着雪,车窗里探出相机镜头,正对着药庐的红灯笼拍摄。
“林老师!蚀月神老师!”陈默裹着厚外套跑过来,手里捧着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我们来拍苗寨的冬日特辑,还要给你们带来一个好消息——之前的纪录片拿了最佳人文奖,很多观众都想来苗寨体验生活!”
蚀月神从药房里走出来,手里提着一个暖炉,眼尾的银纹在雪光里泛着柔和的光:“外面冷,进来说。我煮了肉桂薄荷茶,正好驱寒。”
走进药房,暖炉里的松木噼啪作响,茶罐里的肉桂与薄荷香气交织,瞬间驱散了寒气。陈默的团队忙着架设相机,镜头扫过墙上挂着的《苗寨四季图谱》——春天的樱花薄荷田、夏天的手工皂工坊、秋天的草药晾晒场、冬天的围炉义诊,每一幅都满是烟火气。
“我们想拍一期‘苗寨守岁’的特辑,记录你们和寨民一起准备年货、煮腊八粥的场景。”陈默喝了口热茶,眼睛亮晶晶的,“还有许南枝老师的苗绣店,小雅的手工皂坊,都想拍进去,让观众看到苗寨冬天的温暖。”
林羡笑着点头:“许清和南枝明天就到,她们说要带城里的春联和福字,还要教寨民剪窗花。正好我们可以一起煮腊八粥,邀请张婆婆她们来守岁。”
午后,雪越下越大,药房的院子里却格外热闹。陈默的团队跟着蚀月神去薄荷田拍摄——冬日的薄荷田虽没了绿意,却盖着一层厚雪,银蝶停在田埂的枯枝上,翅翼映着雪光,像散落的碎银。“这里太像童话了!”摄影师忍不住感叹,镜头追着银蝶移动,生怕错过每一个美好的瞬间。
傍晚时分,许清和许南枝如约而至。许南枝提着一个大布包,里面装满了绣着银蝶的春联和福字:“我特意让绣娘赶制的,每个福字上都有银蝶,寓意‘蝶护平安’。”许清则拿出一个笔记本,上面记着寨民的年货需求:“张婆婆想要些红枣,王爷爷需要新的棉鞋,我们都买好了,等会儿一起送过去。”
四人提着年货,踩着积雪走进巷口。张婆婆看到他们,立刻拉着许南枝的手进屋,炉上煮着的红薯粥冒着热气:“我就知道你们会来,特意多煮了些,快尝尝!”王爷爷则翻出珍藏的老照片,指着上面的苗寨旧景:“以前冬天哪有这么热闹,现在有你们在,苗寨天天都像过年。”
回到药庐时,陈默的团队已经拍完了冬日薄荷田的镜头。大家围坐在暖炉旁,喝着肉桂薄荷茶,吃着张婆婆送的红薯粥,听蚀月神讲银蝶与苗寨的冬日故事——从前每到冬至,银蝶会聚集在药庐周围,用翅翼的微光为迷路的寨民指引方向,如今这份温暖,也成了苗寨冬日里的一道风景。
夜深了,雪还在下。陈默的团队收拾好设备,准备明天拍摄煮腊八粥的场景。临走前,陈默递给林羡一张邀请函:“明年春天有个国际人文展,想邀请你们带着苗寨的草药、苗绣和手工皂去参展,让更多人看到苗寨的文化。”
林羡接过邀请函,指尖触到烫金的字,心里满是期待。蚀月神看着他,眼尾的银纹亮了亮:“好啊,到时候我们带着银蝶一起去,让更多人知道,苗寨的故事,还在继续。”
暖炉里的松木还在燃烧,茶罐里的香气依旧浓郁。银蝶停在窗棂上,翅翼上的雪沫子融化成水珠,像是在为这个冬日的夜晚增添温柔。林羡靠在蚀月神肩上,看着窗外的雪,忽然觉得,他们的故事就像这冬雪下的种子,在寂静中积蓄力量,等待着春天的绽放。
而这份绽放,不仅在苗寨的四季里,更在每一个与苗寨相遇的人心里——是陈默镜头里的温暖,是许南枝绣品里的心意,是小雅皂液里的清香,更是他们与寨民之间,那份跨越时光的羁绊。
冬雪围炉,故事未歇。属于苗寨的,属于银蝶的,属于他们的篇章,还将在无数个春夏秋冬里,续写着人间烟火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