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塞俄比亚,达纳基尔洼地边缘一座废弃的岩石教堂深处。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和热风的灼热气息,龟裂的土地上散落着黑色火山玻璃。林夕,一名因在国际援助机构虚报救灾物资、倒卖药品导致瘟疫爆发而被全球通缉的华裔公共卫生官员,为躲避追捕并寻找传说中的“示巴女王宝藏”,通过黑市渠道加入了一支由当地军阀资助、伪装成“医疗援助队”的盗墓团伙。队长是凶残的厄立特里亚人阿卜迪,队员包括苏丹文物贩子、索马里雇佣兵和几个被胁迫的当地向导。
队伍里的老祭司,埃塞俄比亚人塔德塞,在进入教堂废墟前划着十字警告:“这是‘布迪’(恶灵)的巢穴,埋着‘地狱之眼’的诅咒!”但阿卜迪对此嗤之以鼻。
在教堂祭坛下,他们炸开了一个隐藏的洞穴。洞内没有圣物,只有一个用黑曜石雕成的、等身大小的无面天使雕像。天使双手捧着一个玄武岩碗,碗内盛满暗红色的、粘稠如血的液体,散发着铁锈和腐肉的恶臭。雕像的额头镶嵌着一枚鸡蛋大小的、布满血丝的蛋白石,石头内部仿佛有熔岩在流动。
塔德塞看到雕像后惊恐跪地,用阿姆哈拉语嘶喊:“‘加布里埃尔’的堕落化身!碗里是‘瘟疫之源’!快用圣油和没药封住洞穴!”但阿卜迪和苏丹贩子被那诡异的蛋白石吸引,强令将其取下。当蛋白石被撬出时,石碗内的液体突然沸腾,溅到苏丹贩子脸上,该男子惨叫倒地,皮肤迅速溃烂长满脓疮,在极度痛苦中死亡。当夜,阿卜迪在营地离奇死亡——尸体全身布满黑斑,心脏被掏空,胸腔里塞满了一团缠绕的毒蛇。
恐慌在团队中蔓延。林夕负责保管这枚邪异的蛋白石。深夜,在帐篷的煤油灯下,他鬼使神差地将石头贴近胸口。石头触手灼热,内部传来岩浆涌动般的轰鸣。一个混合着热风呼啸和濒死喘息声的低语直接在他脑中响起,诉说着对生命的憎恶和对腐烂的渴望,并夹杂着将瘟疫转化为艺术的扭曲美感。
他的梦境变成了燃烧的噩梦。他梦见自己徘徊在无尽的黑曜石荒漠,一个由熔岩和骸骨组成的天使拥抱他,进行着灼热而痛苦的交合,极度的干渴与一种融入大地的堕落快感交织。醒来时,他浑身高热,皮肤出现龟裂的纹路,口中是浓重的硫磺味,帐篷内弥漫着腐尸的气息。
团队开始爆发诡异瘟疫。索马里佣兵产生幻触,总说感觉有蛆虫在皮肤下爬行,最后用军刀剥皮而死。当地向导变得精神错乱,声称看到蝗虫遮天蔽日,最后跳入岩浆裂缝。林夕恐惧地意识到,这些死亡都与他接触蛋白石后,内心被放大的绝望和毁灭欲有关。
林夕试图将蛋白石埋入火山灰,但它总在热浪中回到他身边。在恐惧和一种对“净化”的病态渴望下,他尝试用血“喂养”石头。当他的血滴在蛋白石上时,血液被瞬间蒸发,石头的熔岩纹路变得更加明亮,低语声变得兴奋。一股关于病毒传播、群体恐慌的邪恶知识涌入脑海。他利用这知识,在一次与部落冲突中散布谣言引发骚乱,为团伙创造了盗宝机会。
但代价是,他需要更频繁地献祭血液,后来甚至需要活物的生命。他的体温持续偏高,眼神狂躁,皮肤开始脱落。他开始厌恶洁净,喜欢污秽。对食物感到恶心,却渴望食用腐烂的肉类。脑中的低语催促他奉献更“纯净”的祭品——充满生命力的死亡之躯。
一次,队里的医生发现林夕在水源中投毒,企图阻止。在低语蛊惑下,林夕将医生诱至教堂废墟,用石碗接下其动脉血液。看着鲜血在碗中沸腾冒泡,林夕在战栗中竟感到一种创造“完美瘟疫”的扭曲快感。
连续的恐怖事件让团队崩溃。老塔德塞找到了几乎变成行走瘟疫源的林夕,看着他溃烂的皮肤和那灼热的蛋白石,绝望地说:“你成了‘基丹’(瘟疫恶魔)的容器!必须在旱季最热时,用苦艾和乳香点燃篝火,将石头碾碎焚毁!”
方法是在火山口边缘搭建石坛,将蛋白石置于陶罐中砸碎,投入火中。塔德塞念诵古老的驱魔经文,林夕必须赤身站在烈日下,忍受炙烤和邪灵最后的诱惑。塔德塞警告这是与地狱之火的战斗。
正午,烈日如炬。经文响起,火焰升腾。当蛋白石被投入火中时,石头炸裂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每一块碎片都渗出岩浆般的液体,火焰变成诡异的黑色。林夕感到每个细胞都在燃烧,邪灵展示给他灭世重生的幻象。就在最后一块碎片投入火中时,火山突然喷发!塔德塞被岩浆吞没,咒文中断。燃烧的碎片猛地炸开,一股带着硫磺和血腥味的红雾直冲林夕口鼻!
林夕被地质勘探队所救,严重烧伤并感染未知病毒。蛋白石主体被毁。他辗转回国,经过长期隔离治疗,但留下了可怕的后遗症:他的伤口会渗出黑色脓液,对高温异常适应;最可怕的是,他的呼吸会偶尔散发出硫磺味。
他隐居在西北戈壁,担任疫情监测员。他以为自己摆脱了诅咒。但每当沙尘暴来临,他的皮肤就会龟裂发烫。一次,他在处理一批来自非洲的医疗物资时,意外发现其中混着一块熟悉的黑色石头——正是那枚蛋白石的碎片。
当晚,戈壁滩刮起热风,林夕在哨所里高烧不退。在谵妄中,他看见帐篷外站着无数个黑影,为首的那个无面天使,正向他伸出熔岩构成的双手。晨光初现时,同事发现哨所空无一人,只有医疗记录本上留下一行用血写成的古老咒文,而远处的沙丘上,出现了一串走向火山方向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