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林,波斯湾碧蓝海水之下,一片被珊瑚与阴影覆盖的古老海底墓穴。林夕,一名因在跨国珠宝公司利用职务之便篡改鉴定证书、走私冲突钻石而被通缉的华裔宝石鉴定师,为躲避国际刑警,通过黑市渠道加入了一个由海湾富豪资助、伪装成海洋考古队的盗宝团伙。队长是残忍的黎巴嫩人哈基姆,队员包括退役蛙人、当地潜水向导和黑市商人。
在潜入一处未被记录的腓尼基沉船墓穴时,他们发现了一具奇特的珊瑚棺。棺内没有骸骨,只有一具用深海黑曜石雕成的、等身大小的女性卧像。雕像面容哀戚,双眼处镶嵌着两枚泪滴形状、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巨大珍珠,双手捧着一个开启的贝壳,贝壳内盛满了一汪清澈却仿佛在流动的液体。雕像触手冰冷刺骨,与周围的海水温度形成诡异反差。
当地的老潜水员贾西姆,看到雕像后惊恐地划着复杂的手势,用阿拉伯语急促警告:「‘bint al-ma’!海之女!她的眼泪是诅咒!贝壳里是‘灵魂之水’!触碰者将被拖入永恒深渊!快用海泥和盐封住棺椁!」但哈基姆被那两枚巨大的珍珠和神秘的液体所迷,强令将其打捞出水。在搬运过程中,一名队员的氧气管莫名破裂,溺水前疯狂抓挠自己的喉咙,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当夜,哈基姆在船舱内离奇死亡——尸体布满水渍,肺部充满海水,仿佛在空气中溺亡,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恐惧。
雕像被放置在船舱的密封水箱中。林夕负责记录和研究。深夜,他独自面对水箱,幽蓝的珍珠在黑暗中发出诱人的光芒。鬼使神差地,他打开水箱,伸手触摸那贝壳中的“水”。液体冰凉粘稠,并非海水,触感如同活物。瞬间,一股强烈的溺毙感涌来,耳边响起潮汐般的、充满哀怨的女子哭声,直接侵入他的脑海。
他的梦境变得湿冷而窒息。他梦见自己沉入无光深海,被冰冷的海草和滑腻的触手缠绕。那个黑曜石雕像活了过来,用没有温度的身体拥抱他,进行着令人窒息的交合,极度的水压与一种沉沦的快感交织。醒来时,他浑身湿透,口中咸涩,床单上沾着来历不明的海藻和细沙。
探险队开始遭遇诡异海难。发动机莫名熄火,导航仪器失灵。一名队员在甲板上被巨浪卷走,尸体捞起时眼珠被挖空,只剩下两个空洞,仿佛流干了眼泪。另一名队员产生幻觉,总说听到女人唱歌,最后用鱼叉刺穿了自己的耳朵。林夕恐惧地意识到,这些灾难发生前,他都曾长时间凝视那对珍珠,内心充满了对财富的贪婪或对队友的嫉妒。
林夕试图将雕像沉回深海,但每次计划总被意外打断。绝望中,一种扭曲的占有欲滋生。他尝试将自己的血滴入贝壳中的液体里。血液没有溶解,而是在液体中凝聚成一颗颗血珠,如同新的珍珠。那对幽蓝的珍珠光芒大盛,一股关于海洋财富(沉船位置、珍珠贝群)的“知识”涌入他脑中。作为回报,他暂时获得了对水流细微的感知力。
他利用这“知识”,引导船只找到了一处富饶的珍珠贝床,赢得了暂时的地位。但代价是,他需要更频繁地献祭血液,后来甚至需要活鱼的血。他的皮肤变得苍白湿冷,眼神空洞,身上总带着一股海水的腥气。他开始厌恶干燥,喜欢泡在水中。脑中的哭声越来越清晰,那自称为“海寡妇”的存在,催促他奉献更“浓郁”的祭品——充满悲伤与恐惧的生命。
一次,队里的会计师发现林夕账目有问题,企图告发。在哭声的蛊惑下,林夕将会计师诱至船边,利用对水流的感知制造漩涡,将其卷入海中。看着会计师在惊恐中溺亡,林夕在战栗中竟感到一种掌控他人生死的冰冷快感,那对珍珠的光芒仿佛更加深邃了。
连续的厄运让船只被迫靠岸巴林本岛维修。老贾西姆找到了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林夕,看着他湿冷的皮肤和那对仿佛能吸走光线的珍珠,老人绝望地说:「你成了‘海寡妇’的新郎!她在用你的生命滋养泪珠!必须在正午沙漠最干热时,用烈日和沙暴的力量净化它们!」
方法是在内陆沙漠的沙丘顶,用干燥的椰枣木和可燃的“沙漠玫瑰”晶体点燃篝火。将珍珠投入火中,贾西姆会念诵古老的驱魔咒文。林夕必须赤身站在烈日下,忍受极度的干渴和邪灵最后的诱惑与精神攻击,直到珍珠失去光泽。贾西姆警告,海寡妇会掀起幻象风暴,必须坚守心神。
正午,沙漠热浪扭曲。咒文响起,火焰升腾。当珍珠被投入火中时,竟发出如同玻璃碎裂的尖鸣!火焰瞬间变成诡异的幽蓝色,周围刮起腥咸的冷风,仿佛来自深海。林夕感到窒息,邪灵向他展示海底宝藏的幻象。他的皮肤在灼热与湿冷中开裂。
就在珍珠在火中开始发黑时,远处传来警笛声——是巴林海岸警卫队!贾西姆分神,咒文中断。燃烧的珍珠猛地炸开,一股浓稠的、幽蓝色的雾气直扑林夕,从他七窍钻入体内!
林夕被警方逮捕,因证据不足后遣返回国。珍珠消失。他身体似乎康复,但留下了后遗症:体温偏低,皮肤异常湿冷;对淡水敏感,却必须频繁浸泡在盐水中;眼中偶尔闪过幽蓝光芒。
他隐居在内陆城市的游泳馆担任夜班救生员。他以为自己摆脱了诅咒。但每当月圆之夜,泳池的水会莫名变得冰冷咸涩,水中倒影会出现一个哀戚的女性面孔。
一年后的深夜,他值班的泳池突然泛起幽蓝光芒。水底静静躺着两枚泪滴形的、散发着熟悉光芒的“珍珠”。林夕鬼使神差地潜入水底,将珍珠握入手心。瞬间,他感到与整个水域融为一体,能感知到每个游泳者的恐惧。救生台上,他的身体依然站立,眼神却已空洞,嘴角泛起一丝非人的、属于“海寡妇”的诡异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