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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在颠簸的吉普车里睁开眼时,车窗外的雨丝正斜斜划过焦黑的椰树干。作为德里大学人类学系的研究生,她攥着那张泛黄的地图,指腹反复摩挲着巴格帕特地区·卡拉村的字样——这里是1920年代大象脚印谜案的发生地,也是导师口中藏着印度民间恶灵传说的活化石。

快到了。司机拉姆粗哑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这个皮肤黝黑的男人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喉结滚动着补充,雨季的夜晚别乱走,村里的楚达尔最喜欢缠外来人。林夕刚想追问,吉普车突然剧烈颠簸,车轮碾过水坑溅起的泥浆糊满了车窗。

卡拉村像摊泡发的馕饼趴在雨林边缘,茅草屋顶在暮色中泛着湿冷的光。村长拉杰什是个瘸腿的老人,浑浊的眼睛盯着林夕的登山包,直到她亮出学生证才松口:住我家隔壁的空屋吧,不过得答应我三件事——别碰后院的老槐树,别接陌生人递的槟榔,别在午夜看自己的影子。

第一晚林夕就遭遇了怪事。凌晨两点,木板墙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赤脚踩在湿泥上。她贴着门缝往外看,月光下只见一串反向的脚印从巷口延伸到自己门前——脚尖朝后,脚跟朝前,深深嵌在泥泞里。是楚达尔。隔壁传来拉杰什的咳嗽声,她在找替身,你别出声。

天亮后脚印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淡淡的铁锈味。林夕在村里走访时,发现村民们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惊惧。杂货铺老板卡马尔偷偷塞给她一小包朱砂:涂在门楣上,能挡毗舍阇。他压低声音说,上周村里的寡妇苏丽娅突然疯了,赤身裸体跑到火葬场,嘴里喊着十首王的花蜜,最后被家人锁在了柴房。

林夕决定去见苏丽娅。柴房的木窗钉着粗铁丝,透过缝隙能看见女人蜷缩在角落,头发纠结如枯草。它在树里...在树里喝花蜜...苏丽娅突然抬头,眼球上布满血丝,正是传说中毗舍阇附身的征兆。林夕刚要拍照,女人突然扑到窗边,指甲抓得铁丝哗哗作响:你身上有外来人的味,它会先找你!

当晚暴雨倾盆,林夕被屋顶的漏水声吵醒。她起身找水桶时,突然发现地板上多了串反向脚印,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床边。更恐怖的是,脚印尽头蹲着个模糊的身影,长发垂落遮住脸,露出的脚掌赫然是反向生长的——脚趾朝向膝盖的方向。林夕抓起朱砂撒过去,身影瞬间消散,只留下一声凄厉的尖啸。

拉杰什第二天告诉林夕,村里的老槐树里藏着东西。1924年第一个死者就死在树下,老人拄着拐杖指向村西头,后来拉姆·辛格地主用那棵树的木材打了家具,没过半年就全家自杀了。林夕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老槐树的树干上布满沟壑,像无数只抓挠的手,树洞里隐约渗出暗红色的黏液。

她在树洞里发现了半块腐烂的木牌,上面刻着梵文。拍照发给导师后,得到的回复让她浑身发冷:这是罗波那的祭祀牌,传说他肚脐里的不死花蜜滴在何处,何处就会滋生恶灵。导师还说,毗舍阇和维塔拉都喜欢聚集在有这种印记的地方,前者以人肉为食,后者则寄生在尸体里获取永生。

当晚林夕被一阵哭声惊醒。声音来自火葬场方向,混杂着木材燃烧的噼啪声。她披上外套冲出屋,看见老槐树下火光冲天,苏丽娅被绑在树干上,村民们举着火把围在四周。她引来的毗舍阇杀了卡马尔!拉杰什的儿子阿米尔嘶吼着,举起砍刀就要砍向苏丽娅。

住手!林夕冲过去拦住他,却看见苏丽娅的皮肤正在溃烂,露出下面蠕动的暗红色血管——那不是人类的血管,更像某种生物的触须。它已经进去了...苏丽娅突然笑起来,嘴角裂到耳根,十首王要醒了,你们都得喂花蜜...话音未落,她突然用指甲抠挖自己的肚脐,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倒在火里剧烈抽搐。

火光中,林夕看见苏丽娅的尸体慢慢膨胀,头颅裂开,竟然长出了两个模糊的脑袋轮廓。是维塔拉在借尸重生!拉杰什大喊着扔出火把,烧了它!不然全村都要完!火焰吞噬尸体时,林夕分明听见树洞里传来满足的低吟,树干上的黏液渗出得更凶了。

半夜林夕被重物落地的声音惊醒。她跑到屋外,看见阿米尔倒在老槐树下,头颅被砸得粉碎,旁边散落着巨大的脚印,形似大象的蹄印,却比正常大象脚印规整得多。更诡异的是,脚印里渗着暗红色的液体,和树洞里的黏液一模一样。

是大象脚印谜案又开始了。拉杰什的声音带着绝望,1924年的凶手没被抓住,现在它又回来了。他告诉林夕,拉姆·辛格当年有个私生子,案发后就消失了,有人说他去了楞伽岛,学了黑魔法回来复仇。那些脚印是木模做的,老人从床底翻出个铁盒,里面装着半块木制模具,这是我父亲当年偷偷从辛格庄园捡的。

林夕突然想到苏丽娅说的。她回到老槐树下,用树枝撬开树洞,一股腥甜的气味扑面而来。树洞里积满了暗红色黏液,里面浸泡着几块碎骨,仔细看去像是人类的指骨。她用试管装了样本,刚要起身,突然感到后颈一凉,回头看见卡马尔的儿子站在身后,手里举着砍柴刀,眼球通红如血。

你要拿走花蜜?少年咧嘴笑,牙齿上沾着血丝,十首王会生气的。他突然扑过来,林夕慌忙躲闪,砍刀砍在树干上,溅出更多黏液。少年像疯了一样反复劈砍,嘴里喊着给我花蜜!我要永生!,砍到兴起时竟挥刀砍向自己的手臂,鲜血喷溅在树洞里,黏液瞬间沸腾起来。

林夕趁机逃回住处,锁上门后发现试管里的黏液正在蠕动,慢慢形成细小的脚印形状。她突然想起导师说的话:罗波那的不死花蜜能滋生恶灵,而维塔拉最喜欢寄生在沾染花蜜的尸体里。1924年的死者、拉姆·辛格全家、苏丽娅、阿米尔...他们的死都和这棵树有关,和这些花蜜有关。

半夜,木板门被撞得咚咚响。林夕透过门缝,看见外面站着十几个村民,全都双眼通红,皮肤下隐约有触须蠕动。苏丽娅的尸体竟然站在最前面,腹部的伤口里渗出黏液,头颅上的第二个脑袋已经清晰可见,正是传说中罗波那的样貌——多出来的头颅嘴角流着黏液,眼神怨毒。

把花蜜还回来...村民们齐声嘶吼,声音里夹杂着非人的尖啸。林夕突然明白,这些人都被毗舍阇附身了,而老槐树下的花蜜就是它们的源头。她想起卡马尔给的朱砂,赶紧撒在门楣上,外面的撞击声顿时停了,只留下痛苦的呻吟。

天亮后,村里一片死寂。林夕小心翼翼地走出去,看见地上躺着几具村民的尸体,都是自杀而死——有人用腰带吊死在树枝上,有人用农具剖开了腹部,最惨的是拉杰什,他把自己的头颅撞碎在老槐树上,脑浆溅满了树干,树洞中的黏液正慢慢吸收那些暗红色的液体。

她在拉杰什的屋里发现了一本日记,里面记载着惊人的秘密:1924年的凶手确实是拉姆·辛格,他用木模伪造大象脚印杀害债主,却意外发现老槐树下的花蜜有致幻作用。后来他试图用花蜜控制村民,反而被附身的妻子杀死,全家被拖进树洞当了花蜜的养料。而拉杰什的父亲当年是辛格的仆人,目睹了一切,却因恐惧不敢声张。

日记最后一页画着个奇怪的符号,和林夕在树洞里发现的木牌上的符号一样。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导师打来的:别碰那些花蜜!那是罗波那的不死精华,能让恶灵永生,却会让活人变成行尸走肉。维塔拉已经寄生在尸体里,它在找新的宿主!

话音未落,林夕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见苏丽娅的尸体站在门口,腹部的伤口里伸出无数触须,正向她袭来。更恐怖的是,尸体的头颅分裂成了十个,每个都长着相同的怨毒面孔,正是传说中十首魔王罗波那的模样。外来人,你的身体很干净,适合做花蜜的容器。尸体开口说话,声音混杂着十几个不同的嗓音。

林夕抓起身边的火把扔过去,尸体被点燃后发出凄厉的惨叫,触须在火焰中疯狂扭动。她趁机冲出屋子,却看见全村的尸体都站了起来,正向她围拢——卡马尔的眼睛掉在脸颊上,阿米尔的头颅只剩半个,拉杰什的脑浆顺着额头往下流,他们的脚下都踩着反向的脚印,一步步逼近。

林夕拼命往村口跑,身后传来追赶声和咀嚼声。她跑到吉普车前,发现司机拉姆的尸体趴在方向盘上,头颅被砸得粉碎,旁边放着那个木制的大象脚印模具。她发动汽车时,突然看见后视镜里出现个女人的身影,长发垂落,脚掌反向生长,正是楚达尔。

汽车刚驶出村口,林夕就感到腹部一阵剧痛。她低头看去,自己的皮肤下竟有触须在蠕动,肚脐处渗出暗红色的黏液——刚才在树洞里取样时,黏液溅到了她的伤口上。后视镜里,楚达尔的身影越来越近,而她的脚下,正慢慢浮现出反向的脚印。

吉普车失控冲出山路,翻进了山谷。林夕在剧痛中失去意识前,仿佛看见老槐树的影子笼罩下来,树洞张开巨大的嘴巴,里面满是十首王的面孔,正在吸食从她身体里渗出的花蜜。而山谷深处,一串大象脚印正慢慢成形,指向德里的方向——那里有更多的活人,更多的养料,等待着恶灵的降临。

吉普车翻倒在山谷里时,林夕的左腿被变形的车门死死卡住,暗红的血顺着裤管渗进泥土,和从车后座试管里流出的黏液混在一起,在地面上汇成蜿蜒的溪流,像条活物般朝着山谷深处蠕动。

意识模糊间,她听见“咔嗒”的声响——不是金属断裂的声音,更像是骨骼错位时的脆响。抬头望去,苏丽娅的尸体正从陡坡上滑下来,十个头颅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光,最中间的那个头颅上,眼球已经脱落,只剩下黑洞洞的眼眶,里面不断涌出黏液。“跑不掉的...”尸体的喉咙里发出气泡破裂般的声音,腹部的触须在空中挥舞,缠住了旁边一棵灌木,硬生生将树干勒断。

林夕拼命去推车门,手指却触到了个冰凉的东西——是司机拉姆掉在座位下的弯刀。她咬牙抓住刀柄,用尽全力砍向卡住腿的金属,火星溅起时,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指甲正在变黑,指尖渗出的血珠落在刀刃上,竟瞬间被吸收,刀刃上浮现出和树洞里木牌一样的梵文符号。

“那是拉姆家传的驱邪刀,却被花蜜污染了。”身后传来拉杰什的声音,林夕回头看见老人的尸体正站在车旁,脑浆凝固在额头,一只眼睛挂在脸颊上,“你以为朱砂能挡住毗舍阇?那不过是让它们更兴奋的诱饵。”拉杰什抬起手,林夕看见他的手掌里握着个小小的木盒,正是之前装大象脚印模具的那个盒子,“我父亲当年没敢说,其实辛格死前,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了这里面。”

盒子打开的瞬间,一股腥甜的气味扑面而来,里面装着半颗发黑的心脏,表面覆盖着暗红色的黏液,还在微微跳动。“这是辛格妻子的心脏,”拉杰什的尸体咧嘴笑,嘴角裂到耳根,“她是第一个被花蜜附身的人,也是维塔拉的第一个宿主。现在,该换你了。”

林夕突然感到腹部的剧痛加剧,皮肤下的触须疯狂扭动,像要破体而出。她低头看去,自己的肚脐处正渗出更多黏液,顺着腰腹往下流,在地面上形成了个奇怪的符号——和日记里画的符号一模一样。这时,山谷深处传来沉闷的脚步声,像是有巨大的生物正在靠近,地面随之轻微震动,泥土里慢慢浮现出大象脚印的轮廓,每个脚印里都积满了黏液,里面浸泡着细小的骨头。

“十首王要醒了,”苏丽娅的尸体已经爬到车边,触须缠住了林夕的手腕,“你的身体里有外来人的灵魂,最适合做花蜜的容器。等你的心脏被花蜜浸透,罗波那就会借助你的身体重生。”触须刺破皮肤的瞬间,林夕感到一阵眩晕,无数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1924年,拉姆·辛格用木模伪造脚印杀害债主,将尸体拖进老槐树下的树洞;辛格的妻子发现秘密后被花蜜附身,杀死全家后钻进树洞;拉杰什的父亲偷偷藏起心脏和模具,却在夜里被楚达尔缠上,双脚反向生长,最后自杀在树洞里...

这些记忆像毒蛇般啃噬着林夕的意识,她感到自己的理智正在崩塌,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就在触须要钻进她心脏时,她突然想起导师说过的话:“罗波那的花蜜虽能滋生恶灵,却惧怕纯净的灵魂之火。”她猛地举起染血的弯刀,朝自己的腹部划去——不是自杀,而是要切断那些正在蠕动的触须。

鲜血喷涌而出,落在地面的黏液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黏液瞬间沸腾起来,冒起黑色的烟雾。苏丽娅的尸体发出凄厉的惨叫,十个头颅同时破裂,里面流出黑色的液体。拉杰什的尸体也开始腐烂,手掌里的心脏化作一滩黏液,渗入泥土。

林夕趁机抽出被卡住的腿,踉跄着爬出车外。山谷深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回头看见个巨大的影子正在靠近——那是个由无数尸体组成的怪物,身体是村民们的残骸拼接而成,头部却是个巨大的大象头骨,眼眶里燃烧着绿色的火焰,脚下踩着反向的大象脚印,每走一步,地面就渗出更多黏液。

“那是维塔拉的聚合体,”林夕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个陌生的声音,是楚达尔,“它吸收了所有被附身的尸体,马上就要变成真正的十首王。你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去老槐树下的树洞,毁掉花蜜的源头。”

林夕不敢多想,沿着陡坡往山上爬。左腿的伤口不断流血,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如果维塔拉真的变成十首王,不仅是卡拉村,整个德里都会变成人间地狱。

爬回村里时,老槐树下已经聚集了更多的行尸走肉,都是之前没被烧毁的村民尸体。它们围着树洞,嘴里念着奇怪的咒语,树洞里的黏液正不断涌出,顺着树干往下流,在地面上汇成个巨大的符号,和林夕腹部伤口里渗出的符号一模一样。

“外来人,你终于回来了。”树洞里传来个威严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质感,“你的身体里已经有了花蜜的种子,只要走进树洞里,就能成为十首王的仆人,获得永生。”

林夕握紧手里的弯刀,突然想起拉杰什日记里的话:辛格当年试图用火焰烧毁树洞,却被附身的妻子阻止。她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自己的外套,朝树洞扔过去。火焰碰到黏液的瞬间,“轰”的一声燃起熊熊大火,树洞里传来凄厉的惨叫,无数触须从里面伸出来,却被火焰烧成了灰烬。

行尸走肉们见状,疯狂地朝林夕扑来。她挥舞着弯刀,砍倒了一个又一个,却发现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小——腹部的伤口还在流血,皮肤下的触须又开始蠕动,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就在这时,树洞突然剧烈震动,树干裂开巨大的缝隙,里面露出个巨大的头颅,正是传说中十首王罗波那的模样——十个头颅上都长着锋利的獠牙,眼睛里燃烧着绿色的火焰,腹部不断涌出黏液,里面浸泡着无数人类的骸骨。“你以为火焰能毁掉花蜜?”罗波那的声音震得林夕耳膜生疼,“花蜜是我的不死精华,只要还有一滴留在世上,我就能重生!”

林夕突然想起自己腹部的黏液,那是最后一滴花蜜。她看着罗波那的头颅朝自己扑来,突然做出了个疯狂的决定——她举起弯刀,朝自己的腹部狠狠刺去,刺穿了正在蠕动的触须,也刺穿了那滴花蜜的源头。

“不——!”罗波那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头颅开始腐烂,树洞里的黏液瞬间蒸发,变成黑色的烟雾。行尸走肉们失去了力量,纷纷倒在地上,化作一滩滩血水。

林夕倒在地上,意识慢慢模糊。她看见楚达尔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脚掌不再反向生长,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谢谢你,终于结束了。”楚达尔的身影渐渐消散,化作一缕青烟,融入了清晨的阳光里。

当林夕再次醒来时,她躺在德里医院的病床上,左腿打着石膏,腹部缠着厚厚的绷带。警察告诉她,他们在卡拉村发现了大量烧焦的尸体和一棵被烧毁的老槐树,现场没有找到任何奇怪的痕迹,只在她的口袋里发现了一本日记和半块木制模具。

林夕想告诉他们关于罗波那和花蜜的故事,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口——仿佛那些记忆只是一场噩梦。直到有一天,护士给她换药时,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腹部,惊呼道:“你的伤口怎么会有股淡淡的甜味?”

林夕低头看去,绷带下的伤口里,正渗出一滴暗红色的黏液,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她突然想起罗波那的话,浑身冰凉——只要还有一滴花蜜留在世上,他就能重生。而这滴黏液,正是最后一丝不死精华,它还在她的身体里,等待着下一个重生的机会。

窗外,德里的街道上车水马龙,没有人知道,一场新的恐怖即将降临。而林夕知道,她再也无法摆脱那个诅咒,因为她的身体,已经成了花蜜最后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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