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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佐抱着大长老焦黑的尸体,脚步踉跄地返回之前藏匿紫金蛋的山涧。
他一边用力扒开巨石,一边在脑海中问道:“系统,能不能把紫金蛋放进系统空间?”
“当然可以。”系统的女音响起,“宿主已完成第二个打卡任务,系统空间功能已激活。”
下一刻,一束蓝光从裴佐眉心射出,落在两枚紫金蛋上。光芒闪过,蛋已消失不见,被收入系统空间。
“叮!下一个打卡任务地点:神羽皇朝。任务奖励:修为+1,随机功法+1,上品法宝+1。”
系统提示音刚落,裴佐没有丝毫停留他现在满心都是带大长老“回家”,疯狂向着黑岩森林外围奔去。
期间遭遇了四五波不开眼的妖兽,他直接换出血神枪,《龙象枪诀》的枪芒撕裂空气,三两招便解决了拦路的妖兽。
体内的灵力几近枯竭,然而他没有丝毫停歇。怀中的尸首已然冰冷彻骨,那烧焦的布料紧贴着手掌,犹如一块炽热的烙铁,灼得他心口阵阵刺痛。
两日后,裴家山门终于遥遥在望。
守门的弟子见是裴佐归来,刚要开口问候,目光扫到他怀里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形包裹,再看他通红肿胀的眼眶,瞬间噤声,慌忙侧身让路。
裴佐没有停留,径直冲向家族议事堂后的长老院。
“三长老!三叔!”
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刚冲进院子,便看见三长老裴岳正坐在木桌旁查阅卷宗。
三长老凝眸望去,只见他紧抱着一个包裹,周身浴血,血腥与焦糊之气交缠,如浓雾般弥漫开来。心头不禁一沉,厉声道:“小佐?你这是……”
裴佐再也撑不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将怀里的尸体轻轻放在地上,颤抖着掀开外袍一角焦黑变形的面容、空荡荡的肩头,正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大长老裴磊!
“噗通!”
三长老踉跄着后退一步,手指着尸体,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下一秒,他猛地扑上前,颤抖着抚上大长老冰冷的脸颊,浑浊的老泪瞬间涌出:“二哥!二哥啊!你怎么会……怎么会弄成这样!”
凄厉的哭声划破长老院的宁静,很快惊动了家族其他长老和核心子弟。
“出什么事了?三长老为何哭得这么伤心?”
“大长老夫人也来了!”
赶来的族人看清尸体模样,纷纷倒吸冷气。议事堂前的广场很快聚满了人,悲戚的气氛像潮水般蔓延开来。
大长老夫人扑到尸体旁,看着丈夫残缺的尸身,当场失声痛哭:“夫君!你怎么就……呜呜呜呜……”
三长老抹了把眼泪,猛地站起身,声音因悲痛而沙哑:“传我命令!全族上下,即刻披麻戴孝!召集所有在外历练、值守的族人,三日内赶回裴家大长老裴磊,于黑岩森林紫龙洞,为护我裴家子弟,战死!”
“什么?大长老战死了?”
“怎么可能!大长老可是金丹强者啊!”
议论声、惊呼声、低泣声交织在一起,裴家上下瞬间被一片哀伤笼罩。
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遍裴家势力范围,同时,一道传讯符也朝着天剑城混元宗的方向飞去。
混元宗,内门弟子居所。
裴镇正盘膝坐在蒲团上修炼。他是大长老裴磊的独子,也是裴家送入混元宗的天才弟子,如今已是筑基后期修为。
“嗡”
储物袋里的传讯符突然震动,他随手唤出捏碎。三长老悲戚的声音瞬间在脑海中炸开:“阿镇,速归!你父亲……他在黑岩森林战死了!尸体已由小佐带回,快回来见见,他最后一面吧!”
“轰!”
裴镇浑身一震,体内灵力瞬间紊乱,一口鲜血喷在身前的蒲团上。他猛地睁大眼睛,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不可能!父亲是金丹强者,怎么会战死?难道家族和其他势力开战了?”
传讯符的声音早已消散,可“战死”两个字,像两把重锤,狠狠砸在他心上。脑海里瞬间闪过父亲临走前的模样,那时父亲还拍着他的肩,叮嘱他在宗门好好修炼,争取早日突破金丹。
“父亲!”
裴镇猛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储物袋,连宗门报备都顾不上,疯了似的冲出居所,朝着天剑城的渡口狂奔。
“让开!都给我让开!”
他一路疾驰,撞翻了不少正在修炼的弟子,引来阵阵呵斥,可他全然不顾,眼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去!查清楚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渡口处,一艘挂着“天穹城”铭牌的灵船正准备启航。
裴镇纵身跃起,稳稳落在灵船甲板上,快速寻了个房间盘膝坐下。他先运转灵力修复因激动紊乱受损的经脉,又从储物袋里掏出传音玉令,匆匆告知师尊家中突发变故,需暂归。
一个时辰后,灵船破开云层,朝着天穹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日后,裴镇站在船头,任凭狂风乱吹他的头发,眼眶通红,双手死死攥着船舷。他望着远方天际,声音哽咽:“父亲,等着我……儿子这就回来送您最后一程!”
灵船再快,也需二日才能抵达天穹城。他站在船头,脑海里全是父亲的身影,心中的悲痛与恨意,如野草般疯狂滋长他一定要查清楚,父亲究竟是被谁所杀,此仇,必报!
与此同时,裴家议事堂后的灵堂内。
裴佐披着孝衣,跪在蒲团上,双眼含泪,默默往火盆里丢着纸钱。
大长老夫人和她的两个女儿也跪在一旁,哭声不断。
突然,大长老的大女儿猛地扑过来,撕扯着裴佐的孝衣,嘶吼道:“都怪你!都是你害死了我父亲!若不是你要去什么紫龙洞,父亲怎么会出事!”
裴佐没有理会,任由她撕扯殴打,低垂的眼帘下,眼底一片猩红。
“够了!成何体统!”
大长老夫人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大女儿见母亲发怒,这才停下动作,哭着跪回自己的位置。
大长老夫人没有看裴佐,也没有再怒骂裴佐,只是望着灵柩,泪水无声地淌过脸颊。
这时,一个小厮凑到裴佐身旁,压低声音道:“少爷,家主那边传消息说……人都死了,他就不回来了,让按族中最高规格举办葬礼,由您全权负责。”
“家主?”
裴佐猛地抬头,眼中青筋暴起,拳头狠狠砸在地上:“合欢宗……好一个合欢宗!”
话音未落,他骤然站起身,金丹中期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
一旁的三长老脸色骤变他卡在金丹初期近百年,前些日子才听闻裴佐天赋恢复,怎料短短时日,裴佐竟已突破金丹中期!
裴佐从储物袋中唤出暗金斧,扔给三长老:“三叔,这法器您拿着,家中之事,劳烦您先照看着。”
三长老接住暗金斧,看着斧身上流转的暗金光泽,顿时直了眼睛这可是上品法器啊!
“小佐,你要去哪?”
“我出去一趟。”裴佐声音冰冷,眼底杀意翻腾,“有些账,该算了。”
说罢,他转身大步走出灵堂,身影很快消失在裴家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