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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风流被紫色丝带倒挂在巨大桃树的枝丫间,倒垂着的他像只不断扑腾的黑蝙蝠。
合欢宗圣女花弄影晃着胭脂盒,指尖蘸着特制的胭脂粉,在他脸上左点右抹:“这乌龟壳得画得圆润些。”她眼尾含着促狭的笑,指尖在他脸颊勾勒出龟纹,“还有,那个蛤蟆嘴要咧得够大才像他。”
两女不顾苏风流的哀求,只沉浸在自己的“艺术创作”当中。
不一会儿,一旁的王心如举着花镜,踮脚凑近,鬓边的紫兰发饰随着动作轻颤:“当当当,怎么样?小贼,我师妹这乌龟和蛤蟆画得不错吧?”
苏风流望着镜子里不成人样的自己,只默默落下两行清泪,无助哭泣。
“花师妹,额头的‘淫贼’二字该用朱砂,才更显风流!”王心如说着,从袖中摸出丹砂瓶,指尖沾着猩红粉末,故意在苏风流眉心重重一抹。
血红色的字迹刺得苏风流眼眶发酸,他拼命晃动身体,整棵桃树都沙沙作响:“救命啊!媳妇!你再不来我就要被画成妖怪了!”
山间回荡着他的哀嚎,惊飞了几只栖息的桃精灵。
话音未落,天边忽然划过一道璀璨星光,绣着金流云纹的流裙掠过桃枝,苏婉歌足尖轻点落在磐石上。
她发间的星辰坠子随着动作轻晃,映得眉眼愈发清冷。
花弄影将鎏金胭脂盒一收,挑眉正要开口,王心如却抢先一步,绕着苏婉歌踱步打量,水葱般的指尖划过她的脸庞:“你就是这登徒子叫的媳妇?”
说话间,她头发上的合欢铃发出细碎声响,淡淡甜香若有若无地弥漫开来。
苏婉歌目光扫过被折腾得不成人形的苏风流,悬着的心刚放下,又被他脸上的涂鸦激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随意坐在岩石上,玉指敲着剑柄,扭过头回答道:“不是。”
听到这个回答,苏风流顿时急眼:“怎么不是!”他急得直蹬腿,不断扑腾,“我每天给你摘仙桃,变戏法哄你开心,就连你沐浴时”
他突然噤声,在苏婉歌杀人般的目光中咽了咽口水:“我、我还帮你倒仙泉!”
“够了!”苏婉歌深吸一口气,银牙紧咬,“是,他是我夫君。”
她话音刚落,便察觉到对面二女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王心如忽然掩着嘴轻笑,鬓边珠翠跟着轻颤:“空口无凭,谁知道是不是你们骗我们的?”
她朝花弄影使了个眼色,花弄影当即附和:“就是就是,口说无凭!”
王心如故意拉长尾音,眼中闪过狡黠:“除非……你俩当我们面亲一个!”
苏婉歌脸色瞬间涨红,思考再三后,深吸一口气,还是缓慢靠近了苏风流。
她看着苏风流迫不及待凑过来的样子,回忆起那些被他偷放在自己枕旁、堆积成山的仙果,又想起山峰下那一次次被她从峰顶丢下、砸出的一个个大泥坑,再想起那一日自己沐浴时,浑身突然传来的、若有若无的电流感……心跳莫名加快。
她咬着下唇慢慢靠近,却在唇齿相触前猛地别过头:“不行,太恶心了,我接受不了!”
她果断挥出一剑斩断束缚,拎着苏风流的后领转身就跑:“等回去再收拾你!”
“想跑?”王心如娇喝一声,手腕翻转间,合欢铃迸发耀眼金光,漫天桃花化作尖锐的花瓣雨封住他们的退路。
她踩着摇曳生姿的莲步逼近,眼中笑意愈发浓烈:“今日不把这臭小子留下,你们谁也别想走!”
苏婉歌抱着不停扭动的苏风流左躲右闪,余光瞥见王心如指尖缠绕的紫色丝带泛着紫芒,再低头看怀里还在偷笑的罪魁祸首他竟趁机在她腰间左闻闻、右蹭蹭。
苏婉歌又气又羞,恨不得立刻给他两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