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悠悠,眨眼又过去了五年。
大商与大周的联盟已有十五年的深厚根基,乾魏两国的联姻结盟也悄然走过了五个年头。在这看似平静的岁月里,两大联盟暗自较劲,各自飞速发展,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在这片广袤的神武大陆上,一个新的势力也在崛起。苏云拥兵自重,盘踞在重建后的燕城。
曾经的宣城,在那一场惨烈的战争中,城墙被神皇炮炸开了七丈的大口子。战后重建时,人们索性推倒了残旧的城墙,进行大规模扩建,并将其改名为燕城。
苏云凭借着过人的实力,成功突破武帝后期境界,获封燕武帝,成为一方枭雄。当年姬夏芷,也生怕大商真的只是为了周朝国土而来,所以有意放纵苏云扩充兵力,如今已然是养虎为患。
变故发生于新大周历十六年七月十六日,这一天,注定将载入神武大陆的史册。
远在万里之外的大乾帝国皇宫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乾天艳女皇捂着被长剑贯穿的胸口,虚弱地瘫坐在龙椅上,鲜血不断从指缝间渗出,将龙袍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
她望着下方步步逼近的乾宇,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你,你……”
“好了皇姐。”乾宇冷笑着打断她,手中的长剑还在滴着血,“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吗?你派人在我的饭菜中下漫草!”
“这种草真的很神奇,单独放在饭菜中,独特的香味能让饭菜味道更佳,偶尔食用,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影响。可若长期食用,轻则无法生育,重则毒发身亡。”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恨。
“可你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魅武帝对我动了真情,把你的阴谋全都告诉我了!你让我与大魏联姻,最后设计我被大魏毒死,从而挑起战乱,再求助于新大周。一旦他们派兵来援,便设下天罗地网,吃掉他们的全部援军,随后两国顺势而下,一举拿下大周。好一个一石三鸟之计,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赤魅优雅地上前一步,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唉,真别怪我呀,年轻人既温柔又体贴还会哄人开心,我这把老骨头也忍不住心动啊。”
她瞥了眼垂死的乾天艳,语气轻蔑。
秦武帝站在一旁,看着倒在龙椅上的侄女,心中五味杂陈。赤武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如今的局面都是她一手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秦武帝长叹一声,缓缓转身离开大殿,他实在不忍再看下去。
乾天艳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站了起来,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流下:“你就这么想要这皇位吗?”
“不,我不要。”乾宇眼神冰冷,“你死后,大乾将成为历史,从此只有大魏!唯有此法才能对抗商周联盟!”
听闻此言,乾天艳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她颤抖着举起长剑指向乾宇:“你,你好大的胆!你要亡我大乾,居然卖国!你对得起父皇吗?”
乾宇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被坚定取代:“自父亲将皇位传给你的那一刻起,他便不再是我的父皇了。”
乾天艳发出凄厉而绝望的笑声,这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乾宇提着长剑缓缓靠近,剑光一闪,鲜血飞溅,一代女皇就此陨落。
与此同时,燕城的苏云手持长枪,望着远方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新大周的子殷和姬夏芷得知此事后,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凝重。他们心中都明白,乾魏两国一旦彻底融合,战争很快便会到来。
秦武帝脚步踉跄地走出大殿,不敢有丝毫停留,也不敢回头张望。他满心都是愧疚与不忍,不愿去想象大殿之中还会发生怎样惨烈的场景。
心中的悲痛如潮水般翻涌,此刻他只想寻一处安静之地,好好宣泄这份痛苦。匆匆返回自己居住的寝宫,提上那一坛珍藏多年的美酒。
运起真气飞掠到大理崖,将酒洒了半坛,望着紫武帝与周武帝合葬的墓穴,轻叹一口气:“唉,乾紫怡!我的好姐姐哦,你倒是好,跟着周瑾一块去了!留下一堆烂摊子,丢给二哥。如今啊,他的好儿子和好女儿,又一次上演了互相残杀的戏码!”
秦武帝苦笑出声:“哼哈哈哈哈,苍天不公啊,我大乾一脉难道真就逃不脱这手足相残的命运吗?”
忽然,赤武帝几个纵身跳上悬崖,喊道:“给我留一口!”
秦武帝将酒坛一抛,赤武帝接住后仰头咕嘟咕嘟痛饮。
“都完事了?”秦武帝问道。
“啊,好酒……嗯,完事了。”赤武帝抹了把嘴,望着墓穴道,“周瑾,我又来陪你了。你俩倒好,提前下去逍遥!只留我们这些老东西,在这人世间体会这世间百态呀。”
秦武帝突然眼神一凛:“哼!你觉得苏云此人可信否?”
赤武帝冷笑:“狼子野心,我看呐,又是一个姬无夜!”
话音未落,两道破空声传来,正是萧武帝萧逸与尹武帝尹天。
“啧啧,这就是当年大周战神周武帝与紫武帝的安眠之所吗?”尹天感慨道,“只可惜我们不是同时代之人,无法一睹紫武剑法以及九天神枪的风采。我练枪已有三十载,可我师傅说我的枪法仍不如当年的周武帝。唉,不能一战,实乃此生之憾。”
萧逸掏出刚在山崖下置办的纸钱点燃,又插上香烛。秦武帝微微颔首,算是回应这份心意。
尹天晃了晃右手提着的一大坛酒,四个碗倒扣在坛口,左手还拎着三只烧鸭、两只烤鸡。他利落地倒出美酒,四人席地而坐痛饮。
饮至半酣,尹天又掏出一包兰花糕:“听闻紫武帝最喜此物,不能光让他们看着咱们吃喝呀!”说罢,将兰花糕恭敬放在墓前。
四人对视一眼,齐声大笑。
夕阳的余晖洒在大理崖上,四大武帝斜倚着山石,脚下是苍茫大地,远处云卷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