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中州市新中国际机场。
孙宁一行三人出现了贵宾厅。
林国正和高歌之所以出现在这里,那也是趁着这个机会回家看一看。
“呦,立言同志也在呢?”
“吖,孙书记这是要去京城?”
孙宁听到石立言这样问自己,笑了。
正愁如何开展话题呢,石立言自己就送上来了。
他别有深意的看了石立言一眼,慢悠悠道:“嗯呐,我不是分管市里的经济吗?想去京城看一看,有没有投资商过来。”
石立言惊讶道:“孙书记在京城有关系?”
这不是石立言不知道孙宁的履历。
实乃是他满脑子想着京城的关系,猛然间听到孙宁要去京城找投资商,就情不自禁的问了出来。
能去京城找投资商,不可能没有关系。
“一听立言同志的话就知道立言同志对我不重视,我的履历在你们组织部还鲜乎的吧?”
虽然孙宁是中州市管干部,但是登州市委组织部肯定有他的履历。
孙宁的一语双关,让石立言哑口无言。
他如何不知道孙宁暗讽他呢。
他也确实没有找孙宁汇报过工作。
第一是目前登州没有人事安排,第二他是市委常委,需要避嫌。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孙宁直接说到了他的脸上。
孙宁也就是先点明立意,他也不准备得到嘴上便宜,这样没有任何意义。
接着,孙宁就解开了谜题。
“立言同志怕不是忘了,我可是燕京大学毕业的,还在发改委工作了一两年。”
其实石立言知道孙宁的履历。
只不过人容易把自己认知以外的事情忽略。
登州的人更容易记住孙宁在工凡县的丰功伟绩。
即使孙宁的履历上,发改委的功绩也少的可怜。
主要是他当时位置太低,还是个参谋一类的人物,很多东西是没有办法记载的。
但是委里的领导,包括相关部门的领导都记着这个小家伙的丰功伟绩。
这也是他在委里得到破格提拔的根本原因。
这个时候石立言也觉得失礼,连忙拉着自己儿子站起来。
“孙书记,这是犬子石头,在京城上大学,我送他返校。”
“石头,这是咱们市新来的市委副书记孙宁,你就叫孙叔。”
“各论各的,各论各的!”
听到石立言的介绍,不单单石头脸色不好,就是孙宁也雷的不轻。
他比石头大不了五岁,却被称呼叔叔了。
要知道孙宁重生前就是媳妇儿烦,年轻人讨厌的中年人。
他还没有好好享受青年的生活,他可不想这么早当叔。
石头听到孙宁递过来的台阶,连忙打招呼:“孙哥好。”
“你好石头,在京城适应不?你孙哥在京城比你多混了几年,有事找孙哥。”
孙宁轻轻点了一下父子二人,与石立言点头示意后就找了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落座。
他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
反正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该给的提示也给了。
就看石立言的悟性和对儿子的爱有多么的伟大。
三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京城机场。
“立言同志,要去哪里?要不要一起,我这边有几个朋友来接。”
“孙书记客气了,驻京办的同志已经来了。”
“那好,立言同志一切顺利。”
出了飞机,让孙宁和石立言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刚出头等舱,就看到停机坪出现了三辆车。
一辆加长红旗打头,后边跟着辆加长悍马,最离谱的是还有一辆跑车跟在后边。
本来这几辆汽车也没什么。
关键是是红旗车头两侧站着两个明媚的美女吸引到了孙宁的注意。
而三辆车的车牌更是挂的军牌。
这一幕要多违和就有多违和。
孙宁以手扶额,真是服了这群老六了。
也就是他现在位置太低,并且自媒体还不发达。
要不然就今天这一出,他孙宁最年轻的县委副书记,开国三代目,乃至卖屁股的传闻都可能出现。
孙宁没好气的敲了下赵雪的脑袋。
“你翅膀硬了是吧?竟然搞这一出。”
赵雪一把捂住额头,委屈道:“不是为了给你站台吗?”
“下次不许了,快点走吧。”
再不走,经济舱的人都出来了,被人看到总归不好。
孙宁匆匆的和后边几个公子哥打了个招呼,一把坐到了红旗车的后排。
“怎么搞了这么辆车?”
孙宁坐在车里打量了一下加长红旗,发出疑问。
“还不是你雪姐姐,知道你不喜欢高调,她弄了辆红旗。”
额。
这加长的车型,这白底红字母的车牌,哪里有一点低调的样子?
而这震撼的一幕同样落在了石立言的父子身上。
“爸,我这孙叔是何来历啊,这排面十足啊!”
“我怎么知道啊,就知道是市委郑书记钦点的人物,在工凡县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
“爸,你不是想让我进体制内吗?我们找我孙叔啊,看他那样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石头的这声孙叔喊的没有一点负担。
石立言也没有感觉到不妥的。
他内心的震惊不比自家儿子少。
请问一般人能把车辆开到停机坪吗?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更不要说那两辆豪车和三个军牌。
更更让他震惊的是打头的那辆红旗。
这是一般人能坐的吗?
这辆车的主人最低也得是个将军吧?
石立言的想法还是小家子气了。
谁规定红旗挂白底牌就必须是领导的座驾了?
或许是更大的领导子女的座驾呢?
只不过石立言没有接话,他怔怔的看着跑车的车屁股出神。
谷书记能斗得过他吗?
石头看着老爸的样子,也不再询问。
他自小出身体制内的家庭,明白体制内站队的重要。
通过家里的对话,他知道自己父亲站的队伍。
他也是轻声叹了口气。
爸,咱们也走吧,爸,我觉得你不能跟着谷伯伯一路走到黑,王洋越来越嚣张了,上边不可能不查的,前后两任市局局长都是从中州调任的,这已经证明了上级的决心了。”
石立言蓦然看向儿子:“谁教你说的?”
“爸,我是老实,但是我不傻。”
石立言欣慰的看着自家儿子,好像后继有人一般。
他内心那颗坚定的弦,似乎也因为今天的所见所闻松动了一些。
他没有说话,带着儿子走出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