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紫薇的分析,皇上这样有头脑的人,自然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但是,因为皇上曾辜负过夏雨荷,现在想跟她再续前缘的执念太深了。
“紫薇! 朕跟盈盈相处过,朕会识人,不相信她是什么设骗局的人!”
“而且,什么人鬼殊途?雨荷现在是盈盈了,是人了,哪里来的鬼?怎么会人鬼殊途?!”
紫薇轻叹了口气,顺着他的话来反驳:
“皇阿玛!行,就算这不是骗局,这真是苍天怜悯皇阿玛,竟然让我娘从六岁就直接长成二十多岁的模样,让她再回到您身边。可是,她现在是歌妓啊!您是圣上,你们怎么在一起呢?”
皇上反问,“如何不能在一起?”
紫薇纠结了片刻,还是直说了,“她是歌妓,她的身份……实在低微,跟您在一起,她配不上,传出去,会毁了皇阿玛的一世英名!”
皇上气不打一处来,斥责:“人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竟然看不起她?”
紫薇面露无奈,“皇阿玛,紫薇看得起又怎样?民间的老百姓呢?歌妓实在是下九流啊!”
“啪!”皇上一巴掌怒扇紫薇脸上,怒骂:“雨荷含辛茹苦生下你,顶着世俗眼光养大你!你就这样看她?!”
紫薇嘴角淌着鲜血,她捂着脸,忍着委屈说:
“皇阿玛!紫薇当然不敢看不起娘,但是,盈盈姑娘真的不是我娘,也不是您的雨荷,您清醒些吧?”
皇上指着舱门骂道:
“你给朕滚下船去!朕不想看见你这样的白眼狼!”
紫薇委屈得放声痛哭,“皇阿玛呜呜呜呜……”
皇上厌烦地怒斥:
“要哭,滚出去哭!”
紫薇停止哭泣,吸了吸鼻子,跪下身来,带着浓浓的哭腔,对皇上说:
“皇阿玛!您当紫薇不感动吗?这么多年了,您还记得我娘的相貌、歌声,哪怕这位盈盈姑娘出身低微,您还是选择她,全是因为对我娘的真情。紫薇感动啊!”
“可是皇阿玛,就算您不为您自己的声望考虑,也不为我娘的名誉考虑吗?当年,她未婚生子,被泼了多少脏水?如今,会不会又多了一条罪名,说她托生为妓女,简直每一世都那么淫荡,那么不知羞耻?”
“啪!”皇上反手又是一个耳光,气得胸口一起一伏。
“朕真是要被你气死!雨荷白养了你,朕白疼了你!来人,把这个孽障给朕轰下船!!”
很快,舱门打开,闯入几个侍卫,把紫薇拖走了。
紫薇被拖走的时候,嘴里还喊着:
“皇阿玛,皇阿玛……”
船舱外的夏雨荷,看见女儿被打得嘴角淌着血,两边脸都肿了,实在心痛极了。
她在心里懊悔:紫薇,是娘自私了,娘害了你啊!你把娘看得这样清高,可娘却这样不自重!娘这就去辞别你皇阿玛!不让你为难!不让你背负不孝的罪名!
夏雨荷走进船舱,她尽量语气平和地问:
“皇上,刚才为何动此大怒?”
“你都听见了?别管她!真是个白眼狼!朕白疼她了,雨荷也白养她了!亏朕还一直把她当成最孝顺的女儿!”皇上气得一拍桌子。
其实,紫薇这样疼爱东儿,完全是因为学她娘夏雨荷,夏雨荷一直也是这样疼爱她的。
所以,夏雨荷更听不得皇上这样骂她的紫薇,便叫停:
“皇上,不要骂格格了。格格说得有理,盈盈出身低贱,跟皇上在一起,只会让您有失英名,被百姓耻笑呀!”
皇上上前来,满目欣赏地看着夏雨荷,“盈盈,你才不是。朕知道,你卖艺不卖身的。你不一样!”
夏雨荷感觉如果再从为皇上着想的角度来说,皇上只怕是越来越放不下她。
于是,她豁出去了。
“皇上,盈盈若真是卖艺不卖身,那我们昨晚又怎会有肌肤之亲?”
皇上脸色一变,但他很快又想到为夏盈盈辩解的话了。
他抚着夏雨荷的发顶,含情脉脉地说:
“因为你对朕情不自禁了呗!”
夏雨荷开始说谎:
“皇上,盈盈跟您坦白吧?盈盈本是杭州的名娼,在几年前听闻过夏雨荷的故事。最近,听闻皇上要南巡,到了杭州,盈盈在大街上看到了南巡队伍。也就是这时,我意外发现自己跟紫薇格格长得很像,就鬼迷心窍,来迷惑皇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