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军的马蹄踏碎北方的晨霜,十五万大军如黑色洪流,朝着雁门关方向推进。刘裕骑在乌骓马上,银甲在晨光下泛着冷光,目光扫过身旁队列整齐的归义军 —— 鲜卑降众们胸口的汉籍木牌随着颠簸晃动,脸上满是求战的急切。
“主公,洛阳暗卫传来密报!” 一名黑衣暗卫从斜刺里疾驰而来,翻身下马时腰间佩刀撞出轻响,单膝跪地递上密信。
刘裕勒住缰绳,展开信纸的瞬间,指尖猛地收紧。密信字迹潦草,只写着八个字:皇帝病重,时日无多。
他沉默着望向南方,眉头拧成疙瘩。脑海中飞速闪过三国脉络:皇帝驾崩后,董卓必率军入洛阳,随之而来的便是十八路诸侯讨董。可阻止董卓,还是放任其乱?
若立刻回师洛阳拦阻董卓,世家宗族依旧盘踞朝堂,那些吸食民脂民膏的蛀虫只会愈发猖獗,这大汉的病根永远除不了。但若是让董卓入洛,借他的刀铲除部分世家,虽会掀起血雨腥风,却能为日后新政扫清障碍,对百姓反而是长久之利。
“传我两道命令。” 刘裕的声音在寒风中格外坚定,暗卫立刻俯首听令。
“其一,速派心腹暗卫赶回洛阳,加派两百人手盯紧皇宫与世家府邸。皇帝驾崩后,不惜一切代价将皇后何莲与何灵送出城,护往冀州,若遇阻拦,可先斩后奏。”
“其二,联络潜伏在董卓帐下的贾诩,让他暗中推波助澜。待董卓入洛,劝其对那些拥兵自重、盘剥百姓的世家宗族下手,越彻底越好。”
暗卫领命离去,马蹄声很快消失在队伍后方。刘裕刚策马前行,又一名斥候奔来,手中高举一封明黄封缄的书信:“主公,洛阳八百里加急,陛下亲笔信!”
展开信纸,刘宏的字迹带着明显的颤抖,却依旧工整:冠军侯刘裕,朕自感时日无多,北方匈奴寇边,朝堂暗流汹涌,唯君能担重任。请君速平匈奴,朕盼在有生之年,见你登上狼居胥山,重现大汉天威,朕死也瞑目了。
信纸边缘被指腹攥得发皱,刘裕心中五味杂陈。未穿越时读三国,只当刘宏是沉迷享乐的昏庸君主,可此刻看着字里行间的期盼与无奈,才知他身处世家与宦官的夹缝中,早已身不由己。若不是那些盘根错节的宗族势力掣肘,他或许真能成为励精图治的好皇帝。
“陛下……” 刘裕低声喃语,将信纸贴身收好,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刀,“传令全军,加速行军!三日内抵达雁门关,半月之内,必破匈奴!”
“得令!” 传令兵的呐喊声顺着队伍蔓延开,原本沉稳的行军节奏瞬间加快,马蹄踏得尘土冲天,归义军们更是兴奋地低吼 —— 他们知道,越快破敌,越能早日为家人挣得更多土地。
韩信策马来到刘裕身旁,见他神色凝重,轻声问道:“主公,洛阳出了变故?”
刘裕点头,并未明说,只道:“此战需速战速决,后方恐有变数。你拟定的三路夹击之策,可再激进些。”
韩信眼中精光一闪,立刻会意:“主公放心,末将即刻调整部署。让霍去病率轻骑提前一日出发,绕至匈奴后方百里外的粮草囤地,不仅要烧粮,还要散布‘汉军二十万大军压境’的谣言,乱其军心。”
“薛仁贵所部明日抵达雁门关后,无需固守,可派五千弓弩手在关外设伏,先给匈奴一个下马威,挫其锐气。”
“末将亲率中军与归义军,待匈奴因缺粮慌乱之际,正面强攻,冉闵、李存孝带归义军当先锋,用他们的悍勇撕开敌阵。”
刘裕赞许点头:“就按此计,归义军刚入汉籍,正需一场大胜立威,让他们放手去拼。战后论功行赏,绝不亏待。”
此时,冉闵带着归义军首领巴图赶来,巴图操着流利的汉话喊道:“主公,末将等愿为先锋!匈奴当年杀我族人,如今正好报仇,还能为大汉立功!”
李存孝也拍着胸脯附和:“归义军的兄弟们早就憋坏了,保证第一个冲破匈奴大阵!”
刘裕看着两人身后摩拳擦掌的鲜卑降众,高声道:“好!此战若斩匈奴单于,赏黄金百两,土地五百亩;斩敌将者,赏黄金五十两,土地两百亩;普通士兵斩敌三人以上,皆有赏赐!”
归义军们瞬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纷纷举起兵器,呐喊声惊得空中飞鸟四散。
三日之后,雁门关遥遥在望。远远便能看见关外匈奴的营帐连绵数十里,炊烟袅袅,却不知他们的粮草囤地已被霍去病的轻骑盯上。
薛仁贵率部先行入关,刚部署好弓弩手,就见匈奴先锋数千骑兵朝着关隘奔来,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放箭!” 薛仁贵一声令下,城墙上的弓弩手齐齐放箭,密集的箭雨如黑云般落下,匈奴骑兵纷纷中箭落马,先锋队伍瞬间乱作一团。
“撤!快撤!” 匈奴先锋将领嘶吼着调转马头,带着残兵狼狈逃回大营,留下满地尸体。
刘裕站在关楼上,望着关外匈奴大营的方向,手中紧握刘宏的书信。他在等范蠡的消息。
夜色渐深,雁门关内一片寂静,只有士兵们擦拭兵器的轻响。归义军的营帐里,巴图正和兄弟们打磨弯刀,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