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哪管烫不烫,抓起一片就往嘴里塞,肉刚碰到嘴唇就“嘶嘶”地吸气。
可还是舍不得吐出来,嚼了两口就咽了下去。
含糊道:“嗯,这……这……”嘴里吃着还想说话。
“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几息的功夫,一片肉就下肚了。
李老头一脸享受,又抓起另一片,这次慢了些,可还是几口就吃完了。
“再多来点,这也太美味了,比我以前吃的三阶妖兽肉还香!”李老头说完。
轻轻打开“烈火烧”的坛盖,倒了一碗,酒液呈琥珀色,还冒着热气。
喝了一口就非常惬意地眯起了眼睛,连眉头都舒展开了。
“好酒!好肉!这日子,神仙也不换啊!”
这时桌面上已经摆了好多片肉,他又吃了几片才停下,满足地叹了口气:“你小子怎么烤的?我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吃下去!
要不是我看着你弄的,我还以为是高阶兽肉,里面还带着丝丝灵气,吃着浑身都舒服。
还有那撒的香料,简直绝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真的这么好吃?”陈凡自己切了一小片,放进嘴里。
肉入口即化,根本不用怎么嚼,调料的香味和肉香混在一起。
还有股淡淡的灵气顺着喉咙往下滑,暖得胃里很舒服。
就在陈凡回味这滋味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李兄,你在吃什么好东西?
我在药王峰都闻到香味了,一路跟着过来的。”
“药兄?你怎么有空过来?”李老头有些防备地把装酒的坛子往身后挪了挪。
边说还边把石桌上的肉片往自己这边拨了拨,生怕被抢了。
“过来看看你,这不就抓到你吃独食了?美味吃着,美酒喝着,倒是不叫上我。”药尘笑着走过来。
他穿着一身青灰色的道袍,袖口还沾着点药草的汁液,显然是刚从药田过来。
“哪有什么美酒,就是普通的杂粮酒,这肉还行,是陈小子烤的,你要是想吃,就自己切。”李老头嘴硬道,手却死死护着酒坛。
几句对话间,药尘已经走到了丈许之外,目光落在石桌上的肉和酒坛上。
眼睛一亮:“你就别骗我了,我带队去了青灵城,还能不知道这‘烈火烧’?”
“你不是也得了一坛吗?怎么还来抢我的?”李老头瞪了他一眼。
“别提了,昨晚回宗门,被宗主和几位长老知道了。
硬是把我的酒分着喝了,现在就剩三分之一了。”药尘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惋惜。
“陈小子,你给我倒一杯怎么样?就一杯。”
“不行不行,这酒是陈小子给我的,没你的份。”李老头立刻拒绝,生怕酒被分走。
“你要是不给,我就告诉宗主他们,说你藏了好酒,还吃独食。”药尘阴沉地笑着道,故意拿捏他的把柄。
“他们敢!别以为我有伤在身就不敢打他们!”李老头吹胡子瞪眼道。
可语气却没那么硬气了,他可不想被宗主那几个老东西缠上。
“好了药老,我给你一壶吧,别跟李老头争了。”这时陈凡打圆场。
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石壶,壶身是暗红色的,造型有些奇特。
打磨得也粗糙,只有个壶的形状,壶口是扩开的。
壶塞是一块圆石,整体高一尺左右,是他在秘境里用一块石头自己凿的。
“你这是什么酒壶?看着倒是别致。”药尘接过石壶,入手有些沉,还带着淡淡的暖意。
“这石壶是他刚到秘境时做的,当时还没到炼气境,凿的时候很费劲。
秘境里找了块看着顺眼的石头,自己一点点凿出来的,起初就用来装山泉水。”陈凡指尖蹭过石壶粗糙的边缘。
那上面还留着当初凿刻时的细小划痕,“后来发现装了水后。
壶身总带着点温乎气,哪怕放半个时辰,水也不会凉透,比普通陶壶好用多了。”
“还有这等怪事?拿来我瞧瞧。”药尘立刻接过石壶。
拇指摩挲着暗红色的壶壁,指尖能触到隐隐的温润感,他眯起眼。
丹修特有的敏锐感知缓缓铺开,像细密的网裹住石壶。
“你那老眼昏花的,能看出什么门道?还是让我来。”李老头凑过来。
伸手就要抢,嘴上打趣,眼里却藏着好奇。
他守了藏书阁几十年,见过的奇珍不少,却从没见过能自动保温的石头。
药尘侧身躲开,忽然“咦”了一声,语气瞬间凝重:“这不是普通石头,是恒温灵玉!
而且看这颜色,竟是极品的赤红恒温玉,能自动调节温度,还能锁住灵气不散。”他又捏起壶塞,对着光看了看。
“这塞子也不一般,是玄白玉,虽比不上灵玉稀有,却也是炼器的好材料,用来塞壶口倒可惜了。”
“好家伙!那秘境竟是遍地宝贝?
连路边的石头都是灵玉宝玉!”李老头拍着大腿,一脸懊恼地瞪着陈凡。
“你小子也是,当初怎么不多扛几块出来?
哪怕凿几个碗碟也好啊,总比现在只守着个壶强。”
陈凡被他逗笑,指了指自己的储物袋:“带了的,后来在秘境里又凿了好几个小酒壶。
刚才给的那六壶不同好洒,却特意找的灵石。
“算你识像,好了,好了,别唠石头了!”李老头夹起一块烤肉,见肉已经凉了些。
连忙催促,“快吃,这剑猪肉凉了就没那股子鲜劲了,浪费了好东西。”
“来,陈凡,也陪我喝一杯。”药尘说着,从袖中摸出两个羊脂玉杯。
玉杯通透得能看见杯底,他给两个杯子都斟满“烈火烧”,酒液琥珀色,还泛着细密的酒花。
陈凡却笑着把自己杯里的酒倒回玉壶。
从储物袋里掏出个翠绿色的酒壶,壶身像浸在水里的碧玉,还泛着淡淡的水光。
他给自己倒了小半杯,杯口立刻飘出一股清甜的花香。
“这‘烈火烧’太烈,我喝不惯,还是白姑姑的‘百花酿’合口味。”
“嘶——这是水苍玉啊!”药尘眼睛一下子直了,盯着那绿酒壶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