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么和李浩丽说,我并不觉得刘子剑是一个坏人,他是一个利己主义者,始终把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我猜测刘子剑帮李浩丽办事的原因都是为了人情,他想要卫国公府的人情。
这个人虽然表里不一,城府极深,也没有理由把我当作对手。
正如他所说,我背后仰仗着卫国公府才能在京城落脚,我的身份地位和他悬殊。
对于他来说,我是没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
至于他的抱负,我没有兴趣知道,也不用去假设,国子监司业只不过是他的跳板,迟早他会是朝廷的风云人物。
我的路不在朝堂,不会和他有交集。
“公子!公子!公子……”
李浩丽越喊越急切,夜玄像根木头一样在发呆,望着她的眼神空洞洞的。
我回过神来对她说:“哦!我在想如何建造可以抵御台风的食堂,你刚刚问我什么?”
李浩丽尬笑道:“没什么,公子,就是想问问你下午茶想吃什么点心?”
“随便,你拿主意就好。”
李浩丽退出书房道:“好的,那就不打扰公子午休了。”
“等等!”
李浩丽房门关到一半,被夜玄叫住,她又走进来将房门关好。
“公子还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我挥手招呼:“你过来坐,我有一件私事想问你?”
李浩丽走到床榻边,坐在夜玄右边,仅仅离他两拳的距离。
“公子有什么私事,请问!”李浩丽低着头,心中忐忑,脸都快红了。
我起身倒了杯凉水,喝完坐在茶桌边的凳子上。
“你们家和开国公家有过娃娃亲吗?”
李浩丽一脸木讷地看着我,回答道:“没有啊!我家就我一个女儿,开国公家是两个儿子,刘子剑还有一个小八岁的弟弟刘子木。我和浩然都没有和谁家定过姻亲。”
“刘子剑呢?有没有和京城哪个世家豪族定过姻亲?”
李浩丽想了想道:“京城八公二十三侯里,与我和浩然这一代人中,国公家只有安国公的大公子伍仁娶妻了,侯爵家里十七八岁年龄娶妻纳妾的不胜枚举。”
“你们家和其他哪个国公家的交情最深?”
李浩丽脱口而出:“开国公,我们两家祖上是出身于军营里的手足兄弟,和高祖一起打下来这座大夏的江山。”
“现今的开国公在朝廷任何官职?”
“开国公刘老太爷是陛下的老师,现在是太子太师。”
怪不得刘子剑想接近李浩丽,开国公和卫国公是保皇派,妥妥的太子党。
李浩然告诉过我,他爹李烨还是太子太保。
一切都说的通了,刘子剑进国子监也是这个原因。他要在国子监显露自己的学问,来扬名天下。
“公子为什么问这些?”李浩丽心中好奇。
我小声在她耳边道:“我一直觉得京城里有人在盯着我,我想推断出是谁?”
“公子有眉目了吗?”
我摇了摇头道:“不清楚是谁,至少排除了一些人。”
“公子不必为此事劳神费心了,有我和浩然在这里,谁也不敢冒犯公子。”
我叮嘱她:“那些暗中的眼睛不一定是盯着我,很有可能是盯着小郡主的,你特别要注意她,我倒是没什么可让人惦记的。”
“明白了,公子,我会看好表妹的。”
李浩丽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我。
“你也去午休吧!我这里没事了!”
“好的,公子。”
李浩丽离开书房后,我躺在床榻上想着今后要走的路。
这应天城波诡云谲,是大夏的权力中心。自古以来,帝王路都是一条父子反目、手足相残的血路。
谁也不能保证当今的太子日后就能继任为皇帝,朝廷有保皇派,有太子党,还可能存在其他党派。
最为关键的是大夏还有四大藩王,燕王我见识过了,志在夺得帝位。
我在这个权力旋涡中能做什么,封建王朝的制度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改变的前提是彻底推翻大夏的旧王朝,建立共和的新制度。
我做不到,尽管我是穿越过来的,拥有二十二世纪的科学知识,但是几乎所有现代科技我在这个时代还做不出来。
唉!还是猥琐发育,别浪。先培养一批拥有自由思想的共产主义战士,在大夏播下种子,种子能成长到什么地步,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不过,东边的倭国有机会我要参军打倭寇,倭寇一日不除,就难消我心头之恨。
对了,《明实录》里有一篇《抗倭疏》,这可是嘉靖年间大臣们抵御倭寇的精华总结。
趁着我还能全文背诵,我立刻写下来,封好册保存在柜子里。
我又担心遗失这份《抗倭疏》,日后又记不起全文,我又写了一份作为备份。
今天的午觉我是没空睡了,又有了新的目标可以忙活了,这样我才在这个没有网络的年代充满动力。
酉时初,李浩然在书房外大喊:“夜玄,夜玄,邓大人他们回来了!”
“哦!赶在晚饭前回来好,我已经吩咐食堂多做二十人的晚饭。邓大人带了多少工人回来?”
李浩然高兴道:“十八个,个个身子板正。”
我抬头望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继续编书道:“食堂建设的事情也交给你盯着了,务必在台风来临前竣工。你有没有问邓大人这十八名工匠要多久才能盖好食堂?”
“我这就去问!”李浩然转身跑出书房,急忙去询问邓志。
邓志吃完晚饭,和安县来的工人们一直叙旧到了亥时才离开兰园。
我吩咐李忠亲自把邓大人送回去,务必护送到他安全进了家门。
我对李浩然说:“李浩然,你明天把前院的宴客厅清理出来,把里面的桌椅暂时放到仓库去,等食堂建好了把那些桌椅放去食堂。”
“宴客厅也要拆了重建吗?你打算建什么?”
我对他笑了笑:“你猜?”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这让我怎么猜!你猜我想把宴客厅改建成什么?”
我脸上的笑意更加肆无忌惮了。
“你笑什么?”李浩然感觉更奇怪了。
“我笑你把心里的想法写脸上了。”
“那你说我想改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