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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之外,杀戮与混乱的咆哮如同汹涌的潮水,不断冲击着厚重的金属门板。能量武器灼烧空气的嘶嘶声、肉体碰撞的闷响、垂死的哀嚎、以及帮派成员疯狂的叫骂,交织成一曲毁灭的乐章,透过门缝钻入,在这间相对偏僻的静室内回荡,显得格外清晰而刺耳。
与门外炼狱般的景象不同,静室内却保持着一种诡异的、死寂般的“平静”。
孙清原枯槁的身躯依旧蜷缩在冰冷的墙角,如同一段被遗弃的朽木。他呼吸微弱得几乎停滞,脸色是一种毫无生气的青灰,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化为冰冷的雕塑。那些之前刘孟勉强渡入、吊住他性命的微弱丹火,早已在连番震荡和自身本源枯竭下彻底熄灭。
然而,就在这具看似已然油尽灯枯的躯壳深处,在那片如同无边冻土、死寂冰原的识海最核心处——
一点微茫如豆、却顽强到令人心颤的意念之火,依旧在……跳动。
那并非强大的魂力,也不是清醒的意识,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属于丹师最纯粹的执念与……感知。
外界震耳欲聋的厮杀声,落在这点微茫的意念之火中,被过滤、扭曲,化作了模糊的背景噪音。但一些特殊的声音,却如同尖针,能微弱地刺破这层隔绝:
“……丹…药……”
“……维克托…失败了…”
“……库房…抢……”
“……老东西…没用…杀了……”
“……不行…维克托先生…说过…这老家伙…可能…还有用…带走…”
破碎的词语,夹杂着贪婪、暴戾、犹豫、算计。
这些声音,无法让孙清原理解外面具体发生了什么,却足以在他那点仅存的意念中,勾勒出极度危险的轮廓——丹药出了问题,毒蝎帮内乱,有人想杀他,也有人想利用他。
危险……
孟儿……他们……怎么样了?
那点意念之火剧烈地摇曳起来,传递出焦灼与担忧的情绪波动。这情绪如同微弱的涟漪,试图荡出这片死寂的识海,却根本无法驱动那早已枯萎的肉身分毫。
徒劳……唯有徒劳……
就在这极致的无力与沉寂中——
静室的金属门,突然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被巨力撞击的扭曲巨响!
轰!!!
门板向内凹陷出一个可怕的弧度,锁扣处火星四溅!显然有外面的战斗波及到了这里,或者……就是冲着他来的!
那点意念之火猛地一缩,感受到了最直接的死亡威胁!
门外的撞击声停顿了一瞬,随即更加狂暴!还夹杂着能量武器蓄能的嗡嗡声!他们准备强行破门!
要死了吗……
枯寂的识海中,那点意念之火仿佛放弃了挣扎,光芒黯淡下去,等待着最终的毁灭。
然而,就在这绝望的刹那——
孙清原那早已枯萎、如同干涸河床般的经脉最深处,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原本用于维系最低生机循环的残存药力——那是刘孟之前喂他服下的、用废弃材料炼制的劣质丹药的一丝残余——在这极度死亡的威胁刺激下,竟被那点不灭的意念之火本能地引动,发生了最后一丝……微弱的反应。
这反应并非修复,也非提供能量,而是……共鸣。
与他身下冰冷的金属地板,与这间静室墙壁内嵌的、用于维持基础环境稳定的某些惰性金属元件,产生了极其极其微弱的……药性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