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在书信往来和日常忙碌中悄然流逝。顾程旭的拉练任务即将结束,他在最后一封来信中简单提到归期,并再次提出了邀请:“如你方便,回来后想约你去公园走走。”
这次,唐七七没有太多犹豫,回信爽快地答应了。经过一个月的“纸上谈兵”和消化那本位面“恋爱指南”,她心态平稳了许多,更多的是期待。
约定的日子是个晴朗的周末。唐七七依旧精心打扮,但心情不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般慌乱。她提前到了公园门口,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她用“同心结”丝绳编好的两条手绳,以及一小包自己炒的、加了位面香料(微量)的南瓜子——算是小小的回礼。
顾程旭准时出现。他似乎比拉练前黑了些,但精神更显矍铄,军人的硬朗气质更加突出。看到早已等候的唐七七,他快步上前,眼中带着清晰的笑意。
“等很久了?”
“没有,我也刚到。”唐七七微笑着回应,自然地递过小布包,“自己炒的南瓜子,尝尝看。”
顾程旭有些意外,接过布包,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了唐七七的手,两人都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分开。
“谢谢。”他声音低沉。
没有过多的寒暄,两人并肩走进了公园。秋意已浓,梧桐树叶大片金黄,随风飘落,铺满了小径。阳光透过稀疏的枝桠洒下,温暖而柔和。
一开始,气氛还是有些微妙的沉默。唐七七想起“指南”里说的,与“直球型”相处,可以主动分享一些具体的事情,引导话题。
她便从最近百货公司里遇到的有趣顾客说起,又说到自己学着织毛衣遇到的糗事。顾程旭听得很认真,偶尔会插话问一两句,或者给出很实在的建议(比如毛衣领口怎么收针更结实)。
渐渐地,话匣子打开了。顾程旭也说起拉练时在山里看到的风景,遇到的老乡,语气虽然平淡,但描绘出的画面却很有感染力。他还提到有一次夜间行军,全靠北斗星辨别方向。
“您懂得真多。”唐七七由衷地说。
“当兵的,这是基本功。”顾程旭语气平常,但微微上扬的嘴角显示他心情不错。
他们沿着湖边慢慢走着,聊工作,聊生活,聊一些不涉及机密的见闻。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浪漫告白,更像是一种平淡而真实的交流。但恰恰是这种平淡,让唐七七感觉格外舒服和安心。她能感觉到,顾程旭在努力找话题,在认真地倾听,在用他的方式表达着关心。
走到一处人少的凉亭,两人坐下休息。唐七七拿出那两条红绳手链,递了一条给顾程旭,脸上微微发红:“这个…我闲着没事编的,据说能保平安。你经常出任务,戴着图个吉利。”
顾程旭看着那根编织精巧、红艳艳的丝绳,愣了一下。他显然不太习惯戴这种小饰物,但看着唐七七期待的眼神,他还是接了过去,笨拙地往手腕上套。
唐七七看他动作别扭,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帮他系好。她的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手腕,能感觉到他脉搏有力的跳动,自己的心跳也跟着快了几拍。
顾程旭看着手腕上多出来的那抹红色,又看看唐七七纤细的手指和微红的脸颊,眼神柔和得不可思议。他低声说:“很好看。谢谢。”
阳光,落叶,湖水,并肩而坐的男女,手腕上同款的红绳…构成了一幅安静而美好的画面。虽然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但一种无声的默契和情愫,已经在两人之间缓缓流淌。
第一次正式约会,就在这秋日暖阳下的漫步和闲聊中,平淡而温暖地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