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辰盯着平板上的波形图，手指在屏幕上滑动。那段奇怪的音频还在循环播放，节奏断续，像谁在敲桌子。他刚想放大波段重新分析，赵星猛地抬起头。
桌上的地质感知器突然闪起红光，警报声刺耳地响起来。
“检测到深层断层活动，预计震级4.0，倒计时2小时58分。”机械女声一字一顿。
赵辰手一抖，差点把平板摔了。赵阳从椅子上弹起来，冲到设备前扒着看数据。
“这玩意儿没坏吧？”他伸手摸了摸仪器外壳，“昨天还好好的。”
赵星已经调出地壳应力模型，手指在空中划了几下，全息投影展开，一条红色曲线剧烈跳动。“信号真实，和历史前震数据匹配度超过百分之九十。不是误报。”
赵辰立刻打开广播系统：“四合院全体注意，三小时内可能发生地震，请立即准备撤离。”
声音通过喇叭传出去，院子里的人先是愣住，接着乱成一团。
王奶奶抱着猫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啥？地震？你别吓我，这大晴天的哪来地震！”
旁边李大爷拄着拐杖摇头：“小孩家家懂啥，别是哪个机器冒烟了吧。”
赵阳抓起情绪共鸣器就往外跑。他站在人群中间，按下按钮，蓝光扫过一圈。吵嚷声慢慢小了，有人揉了揉太阳穴，嘀咕说脑袋不嗡嗡了。
赵星搬了张凳子站上去，指着投影说：“这是地下岩层的波动图，红线代表压力积累。现在数值已经破阈值了，你们看这条波，是不是跟七六年那次很像？”
没人接话，但有几个老人对视了一眼，脸色变了。
特勤队的无人机也在这时候升空，盘旋在头顶，传回一组地下震动频谱。画面同步推送到公共屏上，和地质感知器的数据完全吻合。
“行了。”赵星跳下凳子，“信不信都得走，房子塌了可没法重盖。”
居民们这才动起来。有人抱被子，有人背粮袋，扶着老人往空地挪。张爷爷临走还回头看了眼房梁，嘟囔说这老屋住了三十年，真要塌了还真舍不得。
赵辰一边监控疏散进度，一边连通特勤队通讯频道：“我们已启动一级应急响应，请求外围警戒与灾后评估支持。”
那边很快回应：“已派两组人员进场，携带监测设备，配合你们行动。”
赵阳转头问：“许大茂家呢？”
赵辰调出仓库监控，画面里那台机器人还站在原地，屏幕滚动着字：“核心资料未转移，任务未完成，拒绝撤离。”
“它自己作主？”赵阳皱眉。
“应该是预设程序。”赵星说，“许大茂给它下了死命令，不到时间不撤。”
“那就强控。”赵辰直接接入机器人后台，输入强制离线指令。
屏幕闪了两下，弹出一行新字：“权限不足，本机受独立协议保护。”
三人对视一眼。
“他还真防着我们。”赵阳冷笑。
“不管它。”赵星摆手，“人都撤了就行，一个铁疙瘩爱留留呗。”
赵辰没说话，只是把仓库划进重点观察区，设了自动录像。
两小时后，空地上挤满了人。孩子们缩在大人身后，东张西望。有个小丫头抱着布娃娃问妈妈：“真的会摇吗？”
妈妈还没答，地面先晃了一下。
起初是轻微的颤动，像远处有大车经过。紧接着第二次震动传来，幅度更大，旁边水桶里的水荡出一半。
“来了！”赵星盯着腕表。
震动持续了大约二十秒，停了。
大家屏息等了一会儿，没再动。
“四级。”赵辰看着回传数据，“震中就在城郊断裂带，深度十公里，符合预测。”
赵阳松口气：“没伤人就好。”
他们正说着，特勤队的人从东边跑过来，手里拿着便携检测仪。
“震感明显，但破坏有限。”带队的队员说，“墙体有细裂，瓦片掉落几处，总体结构安全。”
赵星把原始数据拷贝给他：“你们可以拿去核验。”
那人点头，又补了一句：“预警及时，这次没出事，多亏你们反应快。”
赵辰刚想说什么，广播突然响了。
“报告，仓库区域出现异常能量波动。”
三人立刻调监控。
画面里，许大茂的机器人正缓缓蹲下，两条机械臂撑住地面，脚底弹出四个吸盘，牢牢贴在水泥地上。机身微微发烫，内部风扇高速运转。
“它在做什么？”赵阳凑近屏幕。
下一秒，又一波余震袭来，比刚才还强一点。周围几间屋子墙皮剥落，窗框咯吱作响。唯独仓库那栋楼晃得轻，像是被什么稳住了。
震动过去后，机器人站起来，屏幕亮起一行字：“本机采用最新减震技术，已自动激活防护模式。建筑主体未受损，资料完整。”
赵辰愣住：“他自己装的？”
“估计是。”赵星哼笑，“嘴上天天骂我们搞邪门科技，背地里全抄作业。”
特勤队那边也看到了直播，一名技术员当场拍了桌子：“这设计思路跟我们的抗震平台一样！他从哪学的？”
没人回答。
这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成功预警灾害】
【奖励：灾害预测专精】
金色光纹在空中一闪而没。
居民们开始往回走。有人路过三胞胎身边，停下来说了句“谢谢啊”，还有人塞了瓶水过来。
张爷爷拍拍赵星肩膀：“你们这几个娃，靠谱。”
赵辰没笑。他望着仓库方向，眉头一直没松开。
赵阳注意到他不对劲：“怎么了？”
“刚才那震感……”赵辰低声说，“和我梦里的不一样。”
赵星转头看他：“你还做那个梦？”
“嗯。”赵辰点头，“梦里地面裂开，到处是灰，天上没有太阳。可这次地震太轻了，根本不像是同一个地方。”
赵阳皱眉：“你是说……更大的还在后面？”
赵辰没答。他盯着远处那台机器人，发现它的摄像头正对着自己，红灯微闪。
他抬起手，想切断信号源。
就在这时，机器人屏幕突然黑了一下，再亮起时，没有文字，只有一串极短的摩斯码符号一闪而过。
哒、哒哒、哒……
赵辰的手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