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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内,死寂如墨。

空气凝滞得如同冻住的油,连香灰落地都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长明灯熄灭的刹那,烛火齐齐一颤,映得众人脸上的阴影扭曲跳动,像墙上爬行的鬼影。

晏玖站在供桌前,指尖仍残留着符纸燃尽后的余温,微烫,却迅速被四周阴冷吞噬。

她没动,也没说话,只是静静望着那盏熄灭的灯——灯芯蜷缩成焦黑一点,像一颗冷却的心脏。

然后,她开口了,声音很轻,像一片落叶坠入深潭,却在水面激起无声涟漪:

“把当事人找出来。”

五个字,不高不低,却如刀锋划过绷紧的弦。

人群猛地一颤。

有人下意识后退半步,椅子腿刮过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死寂中格外惊心;有人死死攥住手包,皮革在指节挤压下发出轻微呻吟,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更有几位年长亲属脸色骤变,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骨灰盒——那乌木棺椁泛着冷光,缝隙幽深,仿佛真有双眼睛正透过黑暗,冷冷注视着他们。

楚老爷子浑身一震。

这位平日里沉稳持重、见惯风浪的老者,此刻瞳孔骤缩,额角渗出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带着一丝铁锈般的腥气。

他扶着拐杖的手微微发抖,金属杖头与瓷砖相触,发出细微而持续的“嗒、嗒”声,像是倒计时的钟摆。

嘴唇哆嗦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极不愿记起的画面。

地府……十八层黄泉路……鬼差提灯引魂……

三年前心梗猝死那七分钟,他明明已被推入太平间,却被一口气回醒。

医生说是奇迹,可他知道,那是他跪在判官面前,用半生功德换回来的一线生机。

而此刻,晏玖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狠狠捅进了他尘封的记忆深处。

他抬头看向晏玖,眼神里竟有一丝恐惧——不是怕她,是怕她说出更多。

“你……你怎么会知道……”他喃喃,声音干涩如砂纸摩擦。

晏玖没理他。

她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黎小梨身上。

小女孩蜷在角落的沙发里,抱着膝盖,小脸苍白,呼吸浅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

她不懂大人们在争什么,只觉得空气越来越冷,像浸在冰水里,连睫毛都结了一层薄霜。

风,忽然起了。

不是从门窗缝隙钻进来的那种风,而是自灵堂中央凭空卷起的一股阴流,带着腐叶与旧纸钱焚烧后的气味,直扑鼻腔。

烛火齐齐向一侧倾斜,火苗拉长成幽绿,供桌上的香灰簌簌跳动,如同被无形之手拨弄。

下一瞬,一道身影悄然浮现于骨灰盒前。

他穿着老式中山装,衣料泛黄,袖口磨出毛边,面容清癯,眉目间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却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疲惫。

正是柳氏家主——柳老爷子。

他的身形半透明,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青灰色雾气,脚不沾地,却每一步都让地面浮现出浅浅的霜痕,寒气顺着地板蔓延,踩上去黏腻冰冷,如同踏在初冬的薄冰上。

没有人尖叫。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心跳被某种力量压制,连思维都变得迟缓。

这是亡魂临场带来的“镇魄”效应,唯有至亲与通灵者能勉强承受。

柳老爷子没有看任何人。

他一步步走向黎小梨,动作缓慢而温柔。

在他靠近的瞬间,小女孩竟不觉害怕,反而抬起泪眼,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外……外公?”

“乖。”柳老爷子蹲下身,虚影般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发丝,指尖掠过时,发梢凝出细小冰晶,又瞬间融化。

他的声音沙哑却温暖,像炉火将熄时最后的余温,“别怕,外公来看看你。”

那一瞬,时间仿佛静止。

所有人都怔住了。

那些争吵、算计、贪婪,在这声“乖”面前,显得如此卑劣可笑。

黎小梨的眼泪终于滚落:“我想你了……外婆说你想回家……她说你不甘心……”

柳老爷子闭了闭眼,喉结微动,霜痕从眼角缓缓爬开。

“是啊,我不甘心。”他低声说,“我走的时候,闭不上眼。不是舍不得命,是舍不得这个家,被人啃成这样。”

他缓缓起身,目光终于扫过全场。

最后,定格在柳生身上。

柳生早已退到墙角,背抵冰冷瓷砖,额头冷汗直流,滑过颧骨时带来一阵刺痒。

他想逃,腿却像灌了铅,肌肉僵硬得不听使唤。

那层黑气已深入皮肉,顺着血管蔓延至脖颈,让他双眼泛起诡异的灰白色,眼球表面浮着一层油腻的膜,像蒙了层尸蜡。

“爸……”他干涩开口,还想装模作样,“您别听别人挑拨,我是为您好,才想把房子卖了换现金……国外医疗先进,我能活得更好……”

“住口!”柳老爷子一声怒喝,声如雷霆炸裂!

整个灵堂嗡鸣震荡,几盏吊灯剧烈摇晃,灯罩碰撞发出“叮当”脆响,灰尘簌簌落下。

柳生猛地踉跄后退,脊背撞上墙壁,嘴角竟溢出血丝,血滴落在领口,迅速被黑气吞噬,化作一缕腥臭黑烟。

“你是我的儿子?”柳老爷子盯着他,眼中再无父子之情,只有彻骨失望,“还是我前世欠下的孽债?”

柳生咬牙:“我怎么不是?我可是您亲生的!要不是您从小偏心大哥,逼我出国自谋生路,我会变成今天这样?环境逼的!您懂什么叫生存压力吗?”

“环境?”柳老爷子冷笑,声音悲凉至极,“我十七岁抗日时被子弹穿肠,三天没吃一口饭,照样挺过来。你呢?留洋十年,拿家里钱买豪车名表,回国第一件事就是算计老人身后事!”

他指着柳生,指尖颤抖:“你连给我烧的纸钱都要抽成三成回扣!你还有脸提‘环境’?你根本就是个烂种!”

“我不是!”柳生嘶吼,状若疯狂,“我才是最孝顺的那个!我天天直播祭拜您!打赏都破百万了!您看见了吗?全网都知道我在尽孝!”

“尽孝?”柳老爷子突然笑了,笑声凄厉,像夜枭啼鸣,“你在直播间磕头,背后却和房产中介签阴阳合同,等着我尸骨未寒就拆祖宅?你拜的不是我,是流量!是你那点可怜的虚荣心!”

他猛然抬手,一道青光自掌心射出,直击柳生眉心。

柳生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七窍溢出黑血,腥臭扑鼻,混着腐土气息弥漫开来。

那层黑气剧烈翻腾,竟发出类似哀嚎的尖鸣,如同无数冤魂在皮下挣扎。

灯光忽明忽暗,香炉倾覆,灰烬洒了一地。

谁也没敢上前扶一把。

那股阴风终于停了,只剩下柳生喉咙里发出的嗬嗬声,像破旧风箱拉扯着最后一口气。

时间仿佛被拉长。

直到晏玖抬起手,轻轻拂去袖上一点香灰——

“环境造就?”她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砸在每个人耳膜上,“三年前你父亲病危时,你在澳门赌桌上输掉两百万;去年他中风住院,你直播‘孝子守床’赚了八十万打赏,转头就把护工辞退,让八十岁的老人独自喝凉粥——这些,也是环境逼的?”

她的语调平缓,甚至带着几分懒散,可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在场每个人的神经。

“你说你留洋十年,受尽冷眼?可你拿的是家族信托基金,住的是伦敦海德公园旁的豪宅,开的是限量版法拉利。你受的哪门子苦?”晏玖冷笑,抬眸直视柳生,“真正被‘环境’压垮的人,是那些连骨灰盒都买不起的普通人。而你——不过是把亲情当成流量密码的寄生虫。”

柳生猛地抬头,嘴角抽搐,眼中布满血丝:“你懂什么!我……我也是想活得体面点!这个家从没给过我公平!大哥继承祖宅,妹妹分走股权,轮到我,只剩个破老头临终前的几声咳嗽!”

“所以你就等他咽气。”晏玖打断他,语气冷得像北境吹来的风,“等不及头七,就开始和中介谈拆迁价码,还想用‘直播祭奠’洗白自己?柳生,你不是被环境毁了,是你自己选择了烂。”

她顿了顿,环视众人:“有些人总爱把自己的恶归咎于命运不公、出身不幸。可真正的苦难,从不会让人变得残忍——只会让人更懂得悲悯。而你们当中某些人,只是借着伤疤当勋章,心安理得地做畜生。”

没有人反驳。

几位亲属低下了头,有人悄悄后退几步,仿佛怕沾上那层正在柳生身上蔓延的黑气。

二姑婆拄拐起身,眼含热泪,声音苍老却清晰:“够了!老爷子走都走了,你们还想让他走得不安生吗?……送他最后一程吧,别再闹了。”

晏玖忽然笑了。

那笑容极浅,却锋利得能割破空气。

她转头看向二姑婆,眼神平静:“可以。但规矩不能少——跪下,磕一个头,为黎小梨外婆哭三分钟。不是表演,是真心。”

全场骤然一静。

二姑婆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话,只是深深叹了口气,肩膀塌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

那抹尚未完全融化的霜痕边缘,忽然泛起微弱青光,如同余烬复燃。

空气微微扭曲,一道模糊的身影从中缓缓析出——不是完整的形体,而是由执念凝成的残响,轮廓虚淡,随风摇曳。

正是柳老爷子。

他原本神情肃穆,目光沉痛,可一听晏玖那句“跪下磕一个”,整个人猛地一僵。

“等等。”他喃喃,“她说啥?让我也跪?”

晏玖瞥他一眼:“不是你。她说和解。”

柳老爷子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尽管那动作毫无实感:“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她要我也跪下去认错……我可是死人,这多丢脸。”

话音刚落,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劲——晏玖能看见他!

不止看见,还能对话!

老头儿瞪大眼睛,上下打量晏玖,又左右看看其他人。

没人注意到他,除了这姑娘。

“她……她真看得见我?”他自言自语,声音越来越小,脸上渐渐浮现出一种难以描述的表情——先是惊喜,继而是羞赧,最后竟带上了几分社死般的崩溃。

“完了完了……我刚才骂儿子那么难听……还说我养了个畜生……这话让她听见了……”他捂住脸,虚影都在颤抖,“我柳某人一生威严,族谱上写着‘持重如山’,结果临了临了,被一个小姑娘听了全家丑事……”

他偷偷瞄晏玖一眼,见她正冷冷盯着柳生,毫无察觉自己的窘迫,这才稍稍安心。

可下一秒,晏玖忽然转头,直勾勾望向他所在的位置,淡淡道:“老爷子,您要是真觉得丢脸,当初就别借我的嘴骂人。”

柳老爷子当场僵住,魂体都快透明了。

“你……你还听得见我心里想的?”他结巴起来。

“不全听。”晏玖轻描淡写,“但‘社死’两个字,怨气太重,化作了阴纹浮在空中——我看得见。”

她指尖轻点虚空,一缕灰雾缭绕成字:「社死」。

“执念越强,留痕越深。你觉得自己丢脸到连地府都不敢收,这情绪比哭嚎还响。”

老头儿差点原地遁入地府。

他欲哭无泪地飘在半空,喃喃:“早知道就不现身了……这比十八层地狱还折磨人……”

阴风轻拂,他的身影再次摇曳欲散。

而在他彻底消失前,目光最后一次落在黎小梨身上。

小女孩仍蜷在沙发里,抱着膝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像清晨草叶上的露水。

那一瞬,柳老爷子的眼神柔和下来,低声呢喃:“外公错了……不该把家托付给狼崽子……以后……你要靠自己活。”

话音落,魂影散。

只余一抹霜痕,在月光下悄然融化。

晏玖闭了闭眼,指尖微微发凉,仿佛还残留着那缕执念的寒意。

因果的线才刚刚收紧,更多未亡的执念,正从黑暗深处缓缓爬来。

就在她转身欲走之际,角落里一道身影忽然动了。

人群中,那个始终低着头、戴眼镜的男人踉跄上前一步,脸色惨白如纸,双手剧烈颤抖。

他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照片——照片上是个穿校服的女孩,笑容灿烂,背景是柳家老宅门前的桂花树。

他嘴唇微动,似在默念什么,眼中翻涌着压抑多年的愤怒与不甘。

晏玖停下脚步,侧眸看他。

整个灵堂,再度陷入一片压抑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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