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集团总部大厅的红色拱门格外扎眼，气球上“欢迎李总回归”的字样在清晨阳光里泛着光。员工们穿着统一的藏青色工服，从门口列队排到电梯口，手里握着小国旗，连保洁阿姨都站在队伍末尾，紧张地整理着衣角。
武明空站在高管队列的左数第二位，仅次于王皇后。她穿着黑色西装，内搭白色衬衫，领口别着集团徽章，手里攥着提前准备的《创新事业部季度报告》，指尖将封面捏出细微的褶皱。许敬宗站在员工队列里，用眼神示意她：“王系的人都到齐了，刘娟站在最后一排。”
九点整，黑色宾利缓缓停在门口。司机拉开车门，李治身着深灰色定制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步伐沉稳地走下来。他没有笑容，眼神扫过列队的员工，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员工们齐声喊“欢迎李总回归”，声音震耳欲聋，他只是微微点头，径直走向高管队列。
与王皇后握手时，他淡淡说了句“辛苦”；走到武明空面前，他的手停顿了两秒，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报告上：“数据都整理好了？”
“回总裁，核心数据已汇总，重点研发节点标红标注。”武明空微微躬身，将报告递过去。李治接过报告却没翻开，只是夹在腋下，继续往前走。
走到电梯口时，他突然停步，看向旁边的行政主管：“大厅的气球太花哨，不符合集团严谨的风格，下午之前撤掉。”行政主管慌忙点头应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武明空心中一动——刚回归就关注细节，这是在宣告“秩序重建”，所有人都要重新适应他的节奏。
18楼小会议室里，核心层见面会气氛严肃。李治坐在主位，将武明空的报告放在桌角，打开麦克风：“我休养期间，集团整体稳定，但也出现了流程混乱、权责不清的问题。从今天起，所有重大决策必须报我审批，各部门每周提交工作周报，由徐助理汇总。”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落在武明空身上时稍作停留：“武副总处理并购案很果断，守住了集团利益，值得肯定。但创新事业部的周报我看了，技术细节过于繁琐，抓重点即可。”
这句话看似提醒，实则带着明确的权力边界。武明空立刻起身：“是我考虑不周，后续报告我会精简核心数据，重点汇报进度和成果。”
见面会结束后，李治的办公室就成了新的权力中心。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五点，部门总监们排队汇报工作，他处理积压决策时果断得惊人——新能源项目5000万预算，看了十分钟就签字：“市场前景好，加快推进”；王皇后提交的品牌升级方案，直接否决：“投入太大，回报不明，暂缓”。
武明空按惯例汇报创新事业部工作时，提前将20页的ppt精简到5页，只保留研发进度、预算使用、核心难点三个模块。但她刚讲了五分钟，李治就抬手打断：“核心数据报给我就行，技术细节你们自己把控，我只看结果。”说完，直接在汇报单上签了“同意推进”，没有像病中那样征求她的意见。
走出办公室时，徐助理叫住她：“武总，总裁让我跟您说，创新事业部的行政主管孙莉调过去了，她熟悉集团流程，能帮您分担行政事务。”
武明空心里一沉。孙莉是徐助理的亲信，去年还在王皇后手下做过行政，突然调过来当主管，明摆着是安插眼线。但她面上不动声色：“多谢徐助理转达，我正好缺个熟悉流程的行政负责人，麻烦您让孙莉明天到岗。”
回到办公室，许敬宗早已等候多时：“孙莉是徐助理的人，做事谨慎但嘴严，主要盯预算和人事。王皇后那边今天很安静，刘娟都没敢来烦您。”
“盯就盯吧。”武明空打开电脑，将之前准备的“研发中心扩编方案”收进草稿箱，“把近三个月的研发预算整理出来，按项目分类，标注清楚每笔支出的明细，明天交给孙莉。”她顿了顿，“再通知李义府和郑博士，明天上午开技术会，重点敲定‘绿色能源2.0’的核心参数。”
许敬宗刚离开，孙莉就打来电话，声音甜柔：“武总，我明天到岗后，先把行政流程梳理一遍，预算报销、人员招聘这些事，您放心交给我就行。”
“辛苦你了。”武明空语气温和，“研发中心的技术人员招聘要严格把关，简历先由李义府初审，再报给我。预算报销按集团标准流程走，有不清楚的地方，直接找财务令狐嘉对接。”她主动划定权责，既给了孙莉发挥空间，又堵住了越权的可能。
第二天技术会上，李义府刚汇报完核心参数，孙莉就端着咖啡走进来，顺便递上一份《行政事务对接清单》：“武总，这是我整理的对接流程，研发中心的办公用品采购、会议室预订都归我负责，您看还有需要补充的吗？”
武明空扫过清单，笑着点头：“很全面，辛苦你。对了，研发设备采购要提前跟周宇对接，他负责比价，确保性价比。”她特意点出周宇的角色，也是在提醒孙莉，财务线有自己的人盯着。
一整天下来，集团上下都感受到了明显的变化。各部门总监汇报工作的频率翻倍，没人再敢拖延；武明空的办公室不再门庭若市，她将更多精力放在研发和投资调研上，行政事务全交给孙莉；王皇后则彻底低调，除了必要的会议，几乎不露面，只是默默处理行政部的文件。
下班前，徐助理突然通知：“武总，总裁请您去他办公室一趟。”武明空整理了下西装，走进李治的办公室时，他正看着窗外的夜景，手里握着一杯红酒。
“明空，坐。”李治转身递给她一杯温水，“这段时间你太累了，黑眼圈都出来了。现在我回来了，你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武明空接过水杯，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总裁放心，我能兼顾好工作。”
“不是让你兼顾，是让你学会放权。”李治靠在椅背上，语气随意，“创新事业部的事，不必事必躬亲。孙莉能帮你分担行政，李义府能抓技术，你把精力放在战略方向上就行。”
这句话像一根针，扎在武明空心上。是真的关怀她太累，还是提醒她“别抓权太紧”？她刚要开口，李治却摆了摆手：“早点下班吧，明天还有投资项目评审会。”
走出办公室，走廊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武明空握着还没喝的温水，心里清楚——权力的天平已经重新倾斜，如何在李治的掌控下守住核心利益，成了新的难题。而远处的电梯口，孙莉正站在那里，看似在等电梯，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