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柱虽然守口如瓶,但王彩凤和胡有福的丑事,终究还是因为一次疏忽露出了马脚。
王彩凤和胡有福在家里亲热时,被提前从砖厂回来的张老六发现了。
直接抓奸在床。
张老六这个老实人彻底爆发了。
他眼睛血红,抄起顶门杠,就要和胡有福拼命。
“胡有福,你欺人太甚,敢碰我媳妇,不蒸馒头争口气,我和你拼了。”
张老六拿起柴刀,就朝胡有福拼命了。
这把胡有福给吓坏了。
急忙躲避。
“老六,你别冲动,要出人命了,要出人命了。有福,快跑。快跑。”王彩凤大喊着,急坏了。
这时,王彩凤也是意识到,自己闯下大祸了。
胡有福往外跑,就被张老六提前堵住。
胡有福是真的吓坏了。
“老六弟弟,别冲动,别冲动,有事我们商量。”胡有福只能先稳住冲动的张老六。
而王彩凤跑出去喊人了。
邻居们慌忙阻拦,有人赶紧叫来了老村长和胡大柱。
老村长胡德厚和胡大柱赶到时,张老六正像困兽一样在自家院里咆哮,王彩凤则跪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
“老六!冷静点!打死人你要偿命的!”老村长上前夺下顶门杠。
“偿命就偿命!我跟那老畜生拼了!”张老六涕泪横流,声音嘶哑,“我辛辛苦苦在外头,他搞我婆娘!这口气我咽不下!”
胡大柱看着张老六痛苦的样子,心里堵得难受。
他清楚,这种伤害,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毁灭性的。
而胡有福已经跑了。
安抚住张老六,老村长和胡大柱来到胡有福家院外。
无论怎么拍门、叫喊,里面就是不应声。
显然,胡有福是打定了主意要当缩头乌龟。
“胡有福!你再不开门,我们就砸门了!”老村长动了怒。
半晌,门缝里传出胡有福无奈的声音:“德厚叔,大柱哥……你们别喊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反正老骨头一把了,不怕……”
这话耍无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胡有福是村里出了名的穷光蛋加老抠门,平时就好吃懒做,家里确实没啥积蓄。
他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摆明了要赖账。
老村长和胡大柱面面相觑,一时也没了办法。
强行冲进去?意义不大,反而可能激化矛盾。
报官?这种通奸案子,清官难断家务事,最多也就是调解,而且会让整个胡家坡更丢脸。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先回到张老六家。
张老六一听胡有福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无赖嘴脸,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他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除了拼命,还能有什么办法?
“老六啊,”老村长叹了口气,“这事……胡有福耍无赖,咱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他没办法。你看……要不先让彩凤回娘家住段时间,你们都冷静冷静?这日子……总还得过下去啊。”
张老六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发出压抑的、像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声。
他知道,老村长说的是实情。
他斗不过胡有福那种滚刀肉。
这顶绿帽子,他戴也得戴,不戴也得戴,这口恶气,他咽也得咽,不咽也得咽。
王彩凤被张老六狠狠打了一顿后,哭哭啼啼地赶回了娘家。
胡有福依旧躲在家里,虽然名声臭了,但确实没付出什么实质代价。
而张老六,则在极度的愤怒和屈辱中,将这笔血海深仇深深埋在了心底。
村里人议论了几天,见没了下文,也就渐渐失去了兴趣,只是在背后指指点点时,会替张老六唏嘘几句,骂几句胡有福不是东西。
胡大柱作为知情人之一,心情格外沉重。
他亲眼目睹了一个老实人是如何被逼到绝境,又如何因为对方的无赖和现实的无奈而被迫忍气吞声。
这比一场轰轰烈烈的械斗更让人感到悲哀和无力。
它揭示了一种更深层次的乡村现实:在某些时候,道德和公理,在赤裸裸的无赖行径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胡有福,你不是有命一条吗?好,那我就取你的狗命。”张老六似乎下了某种可怕的决心。
惹到老实人,真是件很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