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种特殊气味，苏明州其实也是知道具体原因的。
霜梦灵蝶幼虫即将化蝶前，会进食一些特定植物，这些东西会在其体内混合反应，最后形成一种特殊的排泄物。
这种东西有轻微的致幻作用，并会让周围的灵兽感到身体不适，从而让它们下意识避开这片区域，来保证自己化蝶时的安全。
只是这个结论他没办法直接解释。
之前确认霜梦灵蝶身份，还能用《新世观录》这个失传古书作为借口。
但这件事就不行，这是游戏中霜梦灵蝶的资料直接说明的，游戏中没有任何相关剧情。
所以这种事情说出来他根本没法解释。
因此他之前是不打算说这件事的，但顾老夫人那边的人不愧是专门做研究的，观察细致，思路清晰，完全没有放过他之前的这个举动。
而在这时， 他直播间的观看人数也来到了三千万人，热度非常夸张，这个观看人数已经超过一些黄金级的赛事了。
然而这场直播的爆火是如此突然，群星平台完全没有任何准备，因此服务器有些撑不住了，直播画面卡顿有些严重。
但这依旧挡不住热情的网友。
没办法，谁让现在直播很可能是霜梦灵蝶的化蝶过程。
首先，S级灵兽在自然界中都属于金字塔顶层的存在，它们的种族延续不需要以量取胜，并且数量过多会加剧个体间的竞争。
因此S级的灵兽即便不是超稀有的种群，数量也要比低级灵兽少很多，因此S级灵兽的出现绝对会引起不同程度的关注。
更别说霜梦灵蝶还是超稀有的S级。
再加上，霜梦灵蝶因为颜值的关系，知名度是非常高的。
随着“有人搜寻到了霜梦灵蝶野生个体，并正在直播其从未被目击过的化蝶过程”这种消息传出去，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会不感兴趣？
相关的几个词条也很快就挤上了热搜。
在此基础上，群星平台的数据算法还将苏明州的直播间进行了大规模的推流，因此短短几分钟，直播间人数就暴涨到了这个地步。
等到群星平台的员工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先控制局面了，只能被动地补救了。
因此苏明州直播间现在的热度非常夸张，并且还有继续增长的趋势。
而这么高的直播热度也引起了不少大佬的关注。
一个个平台认证过的，高等级联赛选手和各大名牌学校的教授的账号，相继进入直播间，这让本就疯狂的弹幕彻底沸腾了。
而苏明州看着这一幕也是有些无语了。
他本来就是用手机直播的，硬件条件有限，而且这还是野外，信号也不算很好，这下搞得他的直播界面直接卡死了。
数秒后直播间还是崩了。
苏明州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重新开启直播，不过这回他把弹幕功能关掉了，尽可能减小负担。
今晚要是不给那些人看个够，之后一段时间他的账号怕是每天都要被骚扰。
而群星平台那边也趁着直播间重新进人的这几分钟的时间，开始加紧维护。
最终直播间勉强稳定了下来，观看人数还是太多了，始终有些卡顿，不过比起之前也已经好了很多。
“朋友们，你们人太多，弹幕速度太快了，别说平台那边了，我的手机也撑不住了，所以我把正常的弹幕功能关掉了，你们忍忍吧。”
“不过我把付费弹幕留下来了，你们有人要是真有什么问题想问，用那个问。别说我吃相难看啊！我这是无奈之举。”
闻言，一身反骨的网友很想抬杠吐槽，不过他们此刻已经没法发弹幕了，也只能憋着了。
不过直播间这么多人，也还是有些闲得慌又不差钱的家伙，代表广大网友吐槽了。
但苏明州完全没有搭理他们，而是调整好镜头给远处山体缝隙中的蝶蛹来了个特写。
“接下来大家就好好观察一下霜梦灵蝶化蝶的过程吧，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分心错过了什么关键画面可别后悔哦！”
闻言，所有人都冷静了几分，专注地盯着画面中那个蝶蛹的每一次蠕动。
此时蝶蛹上已经裂开了一个非常大的口子，霜梦灵蝶的小半身子已经从中挤了出来，那透明无瑕的身体，在月光中照耀下如此美丽，如同一块精心雕琢后的宝石雕塑，它的魅力让人痴迷。
不过这时，苏远山的声音传进了直播间中。
“儿子啊，待会儿我们怎么把这家伙儿带回去啊？我们这什么都没带啊！”
此话一出，直播间所有人都是一愣。
他们都知道，此时在场的就只有主播父子二人，也没携带有专业的捕捉器械，这最后不会只能看着这只霜梦灵蝶飞走吧？
虽然不是他们发现的这只霜梦灵蝶，但想到一只如此稀有的强大灵兽就这样从他们眼前消失，他们也是感觉一阵肉疼。
而苏明州此时也是一阵沉默。
本来他是没有这个想法的，就纯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见识一下这种美丽的生物。
他太清楚碰到这种灵兽的概率有多低了，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抱太大的希望。
只是现在霜梦灵蝶已经出现在眼前了，他也不免有些舍不得了。
好一会儿后，苏明州将手机递给了苏远山。
“老爸，你在这看着，我去附近找些东西。”
闻言苏远山点了点头，然后放出了自己的另一只契约灵兽，A级的雷影狼，让它陪着苏明州，保证安全。
随后苏明州就带着雷影狼一头扎进了森林中。
等到他重新回到水潭旁边时，他的怀里和雷影狼的背上都带着大量不知名的果实。
而苏远山此时也将镜头转了过来，同时好奇道：“这些是什么果啊？能吃吗？”
闻言苏明州耸了耸肩：“我也不认识几种，不过它们都有被进食过痕迹，而这附近除了那只霜梦灵蝶，应该没有其他灵兽了，大概率就是那它此前采食过的。”
“而《新世观录》的作者是跟随过霜梦灵蝶一段时间的，在书里有记录下，霜梦灵蝶采食过果实，所以这些东西应该是没问题的。”
闻言苏远山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有些纠结：“你想靠这些把它拐回去？不太可能吧？”
而苏明州无奈地耸了耸肩：“也没别的办法了。”
“之前时间有限，太着急，把这事忘了，什么器械都没带。让你强行把它带回去的话，又很容易给它造成比较严重的伤势，这样之后基本就不太可能驯服、契约了。也没什么意义了。”
“所以也只能用这种办法了，能拐回去最好，不行的话也无所谓了。而且外面的世界才是它们原本的归宿，我们能看到它一生中的某个瞬间已经足够了，没必要一定将它留在身边。这么美的生灵，给它一份自由未尝不可。”
闻言苏远山无奈摇头：“算了，随你吧。莹裳性子倔，你其实也没差多少，你自己别后悔就行。”
苏明州无所谓摊了摊手。
“没什么好后悔的，后悔只是因为随着时间流逝，所见所闻所感更多了，导致构成自身思想的要素增加而产生的前后认知落差而已。”
“只要看清楚这点，那就没什么好后悔的，因为无论重来多少次，只要我还是现在的我，那我所做的决定都是一样的。”
闻言苏远山一时间也有些感慨，但随即就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
“臭小子，小小年纪装什么深沉！”
而苏明州揉着脑袋十分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