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蕾丝传媒的办公区洋溢着一种近乎亢奋的氛围。
王姐端着咖啡，满脸红光地跟同事们宣布：“昨晚保健酒销量破万了！秦总说这个月奖金翻倍！”
办公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
小张兴奋地搓着手：“王姐，要是直播带货真做大了，咱们公司是不是能上市啊？”
王姐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早着呢！不过嘛，秦总已经在谈融资了，听说连风投都盯上咱们的流量了。”
演播厅里，灯光璀璨，镜头对准了女团的成员们。
她们刚刚跳完一支热辣的团舞，香汗淋漓，却还得挤出甜美的笑容，开始今天的带货任务。
“家人们！昨天的龟鹿保健酒卖爆了！今天给大家带来更高端的——龟鹿堂·帝王酒！”
周茜的声音甜得发腻，手里捧着一瓶鎏金雕花的酒瓶，在镜头前360度展示。
吴依慧今天穿得更性感了，低胸吊带配超短热裤，雪白的大腿在镜头前晃来晃去，她娇滴滴地补充：“这款帝王酒可是加了野生鹿鞭和百年人参哦~特别适合事业有成的成功男士！”
弹幕瞬间爆炸：
“买买买，必须买！”
“喝了这酒，但没有女人陪怎么办？”
“慧慧今天也太辣了吧！”
林宇站在后台，眉头紧锁。
他本来只是来旁观的，结果女编导突然急匆匆地跑过来，拽住他的胳膊：“林宇！直播缺个男嘉宾试喝，你上吧！”
“我？”林宇一愣，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推上了直播舞台。
聚光灯猛地打在他身上，镜头直怼他的脸。
周茜笑容甜美地递来一杯琥珀色的酒液：“林先生，你来试试我们的帝王酒，给大家说说感受~”
林宇盯着那杯酒，心里一万个不情愿。
这玩意儿谁知道加了什么？ 但镜头在拍，弹幕在刷，他只能硬着头皮接过杯子。
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滚过喉咙，浓烈的中药味直冲脑门，呛得他差点咳嗽。
但镜头还在拍，他只能强撑着，竖起大拇指，挤出一个商业微笑：
“嗯！药香浓郁，喝下去全身暖洋洋的，不愧是帝王酒！”
弹幕瞬间刷屏：
“这男人真幸福！喝了帝王酒，还能在一群美女中淡定自若。”
“这酒肯定有效！”
“已下单！”
周茜乘胜追击：“家人们看到了吗？我们公司的林先生喝下一杯后立马就有效果！现在下单还送我们女团限量签名照！”
林宇保持着微笑，心里却在骂娘。这破酒喝下去，胃里跟烧了团火似的，能没效果吗？
下播后，林宇快步走出演播厅，迎面撞上了秦若雪。
她笑了笑，手里拿着一份数据报表：“直播带货比收礼物赚钱快多了！”
林宇揉了揉发烫的胃，低声道：“这种保健品风险太大，万一出事，我们担不起责任。”
秦若雪轻笑一声，凑近他耳边，声音带着蛊惑：“怕什么？只要销量够高，资本就会替我们摆平一切。”
林宇盯着她，突然意识到，蕾丝传媒或许早就不再是一家娱乐公司了。
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商业赌局。
……
整个下午，林宇都感觉有团火在血管里烧。
从演播厅回到办公区后，他就把外套扔在椅背，汗水不断从太阳穴滑落，在办公桌上洇开深色的圆点。
他试过冰水、深呼吸、甚至躲在卫生间里用冷水拍脸，
可那杯“帝王酒”的药效就像附骨之疽，越压抑反而越猖狂。
“妈的，这酒后劲真大……”林宇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报表，额头冒着虚汗。
好不容易等到窗外天色已经暗下来，办公区只剩几盏应急灯亮着。
林宇看了眼腕表，七点二十，员工们除了他早就下班了，他起身准备离开。
走廊尽头的卫生间亮着灯。
林宇看到磨砂玻璃映出一道窈窕剪影，是秦若雪在里面。
身体先于理智做出反应。
等他回过神时，自己已经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秦若雪正俯身在洗手台前补口红，从镜子里看见他时，艳丽的红唇微微张开。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红？发烧了？”秦若雪转过身，香奈儿口红还捏在指尖。
林宇反手锁上门，金属咔哒声让秦若雪挑了挑眉。
他向前逼近两步，直到秦若雪的后背抵上大理石台面：“还不是那瓶帝王酒闹的，这酒绝对有问题。”
秦若雪突然笑出声：“哟，看来帝王酒还真见效啊？”
林宇冷冷道：“现在你得负责解决这个问题。”
秦若雪笑着点头同意。
林宇抱住她纤细的腰肢。
“你最近太拼了。” 林宇说道。
秦若雪轻笑一声，脖颈后仰：“怎么？心疼我了？”
“那款帝王酒里面可能加了西药。” 林宇的声音冷了下来，“在保健食品里添加西药是违法的。”
秦若雪嗤笑一声，打断他：“那是厂家的事，我们只负责卖。这款酒卖了三年，要出事早出事了，轮不到我们操心。”
林宇盯着她，眼神复杂：“你就不怕有一天，这把火烧到我们头上？”
秦若雪的笑容渐渐敛去。
接下来的半小时，两人都没再说话。
直到最后，秦若雪瘫软在他怀里，汗水顺着她的锁骨滑落，没入凌乱的衣领。
林宇扶着她站稳，两人的目光相遇，一个冷静，一个餍足。
秦若雪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裙子，从手包里掏出粉饼补妆。
林宇站在一旁系衬衣纽扣，沉默得像块冰。
他很担心秦若雪，但秦若雪好像和他想法不一样。
他在蕾丝传媒工作了两年，这两年对秦若雪的印象是，秦若雪是个很认真考虑周全的总经理，目光长远。
但最近，公司似乎出现危机，导致秦若雪没有那么镇定自若了，开始研究怎么赚快钱。
让女团直播带货是有风险的，一旦败光了粉丝情感。
辛苦维持的人设很可能一夜之间崩塌。
秦若雪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但她还是铤而走险，选择让女团直播带货，而且带货的是利润最高，也最容易出问题的保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