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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大师姐凌云并肩站在接机口,耳边充斥着队员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仿佛一群麻雀在枝头雀跃。

她们穿着统一的门派队服,浅青色的衣袂被晨风掀起,袖口绣着的金线云纹在阳光下忽明忽暗,腰间挂着的玉坠叮当作响,与远处飞机引擎的轰鸣声交织成一片。

大师姐凌云眉头微蹙,侧头问我:“她们这是咋了?像捡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似的,这般兴奋。”

她发间别着的银簪被风拂动,一缕青丝垂落,指尖不自觉地捻着衣角,眼中透着几分疑惑。

我微微一笑,目光掠过远处即将降落的航班,机尾拖着长长的云痕,恍若游龙划过天际,“等下回去再告诉你,且要送你一份大礼,只是这礼需得你自己去取。”

凌云一听“大礼”二字,眼神倏然亮起,如星子坠入深潭。

她向来最喜新奇之物,此刻已按捺不住性子,追问道:“什么大礼?有多大?”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袖中的手指微微收紧,仿佛已迫不及待要揭开谜底。

我望着她这般模样,心下暗笑,故意轻描淡写道:“大概……十几亿吧。”

此言一出,周遭的喧闹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凌云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怀疑的笑意,眉梢轻挑:“切,你又逗我!莫不是天上掉下的流星,还得我亲自去捞?”

她话音未落,一阵风掠过,卷起她衣袍下摆,露出绣着云纹的锦缎靴,靴尖沾着几粒机场特有的细沙,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远处,一架飞机着陆,轮胎摩擦跑道发出尖锐的嘶鸣,机身投下的阴影如巨兽般缓缓逼近,将我们笼罩其中。

大巴车行驶在机场高速上,轮胎摩擦沥青路面的沙沙声与引擎低沉的轰鸣交织成背景音。

冰月坐在我和大师姐之间,她指尖捏着那把法拉利遥控车钥匙,金属外壳泛着冷冽的银光,钥匙齿纹间隐约残留着淡淡的机油气味。

她将钥匙轻轻推向大师姐,指尖的凉意仿佛透过金属传递过来:“大师姐,这个送给你——意义非凡哦,一定要放好。”

车内空调吹出的冷风与她的话语形成微妙反差,话音落下时,一缕发丝从她耳畔滑落,在光影中晃出细碎的阴影。

大师姐疑惑地接过钥匙,掌心触到金属的瞬间,仿佛有电流窜过——那冷硬的质感像一块刚从冰柜取出的精密零件。

她蹙眉端详:“法拉利?送我一辆跑车干嘛?”

我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气息拂过她耳廓时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这钥匙是炸弹遥控器,她们把鬼社炸了”

话音未落,大师姐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瞪大双眼,嘴巴微张,喉间涌动的惊诧几乎要冲破唇齿。

我迅速伸出手指抵在她唇边,指尖触到她温热的呼吸,禁声的动作像一道骤然拉下的铁闸:“机密,不要乱说——小心引火上身。”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窗外掠过一片松林,松针的清香混着皮革座椅的陈旧气息钻入鼻腔,却压不住三人之间紧绷的电流。

大师姐猛地回过神来,她攥紧钥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转头望向冰月,竖起大拇指:“你们牛逼……居然干了一件龙国人最想干的事。”她眼底映着车灯跃动的光斑,像两簇在暗夜里复燃的火焰。

大巴车缓缓停靠在集团大厦的旋转门旁,银灰色的车身泛着冷冽的光泽。

我提高音量,声音穿透车厢内残留的行李箱碰撞声与少年们的低语:“大家将行李简单收拾一下,20分钟后,会议室开会!”

话音落下,车厢内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整理声,皮质座椅被压出细微的褶皱,空气中浮动着皮革与尘埃混合的气息。

我靠近集团那位身着剪裁利落白衬衫的小秘书,她鬓角的碎发被晚风轻轻掀起,耳后若隐若现的香水气息随呼吸浮动。

“都准备好了吗?”我压低声音问道。

她恭敬颔首,镜片后的眼眸透出职业化的锐利:“都准备好了,董事长。”回答声如玉石相击,清脆而不带温度,与身后龙影队员们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

冰月正拽着大师姐的袖口撒娇,发梢在暖黄灯光下泛着柔光,指尖攥着大师姐衣角的方式像只黏人的幼猫。

大师姐任由她摇晃,掌心宠溺地揉了揉冰月的头顶,袖口布料被揉出细密的褶皱,仿佛连空气都被染上一层甜软的蜜糖气息。

十名龙影队员挤在会议室长桌两侧,平均年龄仅十六岁的少年们此刻像一群刚破壳的雀雏,叽叽喳喳争论着任务细节,年轻的声音撞在落地窗上,震得玻璃微微颤动,窗外城市天际线在薄雾中若隐若现,恍如未醒的巨兽。

我与秘书踏入会议室的瞬间,空气仿佛被无形的手骤然凝固。

少年们瞬间噤声,桌椅挪动的刮擦声与翻动文件纸张的脆响成了唯一声响。我目光扫过她们紧绷的面庞——有额角未干的汗珠在顶灯下闪烁,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制服纽扣的颤抖,还有藏在桌下互勾手指传递安心的私密小动作。

“首先,恭喜大家圆满完成任务。”我开口时,身后落地窗外正巧掠过一架银翼飞机,引擎轰鸣声从遥远的天际线传来,与我的话语声奇妙地重叠。

“但我希望大家不要骄傲,你们试想一下自己能否完成冰月的任务。”话音落定,冰月脖颈上挂着的银色吊坠突然被穿堂风卷起,撞在桌沿发出清脆的“叮——”响,像一记警钟敲在众人心头。

“以后还会有更多任务,而且很多任务需要你们最多两人配合去完成。”

我瞥见四师姐的拇指正无意识摩挲着钢笔的金属帽,笔尖在文件上洇出深蓝的墨点,仿佛她此刻汹涌的心绪。

秘书此时已利落地将十张黑色银行卡摆放于桌面,卡片在暖光下泛着幽邃的泽,边缘棱角如刀裁般锋利,仿佛能割破指尖。

“接下来,放假15天,出门必须两人一组。”我刻意停顿,目光扫过众人骤亮的瞳孔。

“卡里有200万,大家要严格遵守保密条例,如果你们的家人对这笔钱有疑惑……”我指向卡片背面烫金的电话,“让他们打电话即可。”

姑娘们双手接过卡片时,我分明看见龙五的指尖在颤抖,卡片边缘的冷意仿佛顺着她掌纹渗入血脉。

唯有四师姐面色如常,指尖在卡片上轻点,留下一个极浅的指纹。

其余少年们攥紧银行卡的动作如同攥住烧红的铁块,掌心沁出的汗渍在卡片表面晕开细小的水痕,200万对她们而言,不仅是数字,更是命运的砝码,在十六岁的掌心沉重地倾斜。

我牵着冰月和秘书离开会议室,我拍了一下冰月的小屁股。

“给她一点奖励吧。”

冰月瞪我一眼。

“不准拍我的屁股,我不是小孩子了,哼!”

我讪笑着收回手,指尖残留着她西装短裙下紧绷肌肤的弹性触感。

冰月对着秘书冷冷的说:“你蹲下来。”

秘书蹲在她面前,冰月伸出变成针头的手指,一下插入秘书的太阳穴,2人眼中同时一阵绿色的数据流动,5秒后冰月收回手指,秘书起身鞠躬。

“谢谢董事长,谢谢大小姐!”

她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颗粒感,却刻意模仿出人类谦卑的语调,不错这个秘书也是高级生化人,替我处理集团的一切事务。

会议室内,四师姐踏上一处悬浮的全息讲台,军靴踩过光影投射的波纹时,周身镀上一层冷冽的银边。

作为队长的她气场如磁暴般笼罩全场,将方才还喧闹的空间骤然凝滞。

“没有地方想去的人可以跟我回基地,明早集团餐厅找我就好。”

她的指令如刀刃切割空气,尾音落下时,穹顶的智能照明系统自动调暗,将她的身影勾勒成剪影般的战神轮廓。

转身离开时,她衣服上的量子纤维在暗光中泛起磷火般的微光,走廊感应灯随其步伐次第亮起,拖曳出长蛇般的冷光轨迹。

众人望着她消失在转角,方才的寂静被打破,嗡嗡的讨论声如苏醒的蜂群四散漫开,夹杂着:“你跟谁一起?要不咱俩一起”

“我们是一个市区的,我想回家一趟,要不我们一起?”

“听说东区有地下集市……”的零碎话语,在镀钛墙面间来回折射,扭曲成模糊的声浪。

我揉了揉冰月的小脑袋,指尖传来柔软如云朵的触感。

“你去将装备整理一下,等一下我们回航母基地。”

她脆生生地应了句:“哦好的,哥哥”,转身时衣摆上的机械挂饰叮当作响,身影很快隐没在声控灯投下的冷蓝光影里。

我接过秘书递来的文件夹,皮质封面还带着她指尖残留的微凉,暗红色的封条在走廊昏暗的照明下泛着幽光。

“您下去休息吧。”秘书垂眸退下,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响渐远,如同秒针划过寂静的倒计时。

我捏着文件夹走到大师姐房门前,指节叩击金属门板的瞬间,一缕湿润的樱花香从门缝溢出,仿佛带着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

门开的刹那,暖黄的灯光漫过她身上那件黑丝睡衣——丝绸在灯下泛起粼粼水光,边缘缀着的暗纹像是夜海中游弋的鱼群,领口微敞处露出锁骨线条,如同被月光雕琢的玉石。

我怔在原地,喉结不自觉地滚动,耳畔嗡鸣着心跳与浴室排水管隐约的潺潺声。

“傻站着干嘛?快进来吧。”

她慵懒的尾音勾着笑意,我仓促递出文件夹,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是那份佛像的保管协议,附着的巨额保险单据泛着冷硬的油墨味,与她周身缭绕的沐浴香形成微妙对峙。

“这就是我给你的礼物,不过能不能拿到,要看你的运气了,毕竟峨眉弟子曾经出现在鬼社门前广场。”

我出言解释。

“又不是我炸的,我怕啥?”她挑眉翻动文件,发梢未干的水珠滴落纸页,洇开一小片墨迹。

“明天我就坐飞机去拿,正好我没去过小日子,就当旅游了。”

“那就祝你好运了,我带冰月要回航母基地了。”

我转身时,门把手金属的凉意刺入掌心,身后忽然传来她勾人的声线,尾调裹着水汽般的缠绵:“你就不想留下来?我不够漂亮吗?”

话音未落,我慌忙拧开门,走廊灯的光柱如银河倾泻,与房内暧昧的暖黄形成割裂。

关门刹那,我仿佛听见门内传来一声轻笑,混着浴帘晃动的轻响,像一句未说完的邀请消散在湿润的空气中:“胆小鬼,就算被老娘吃了你又不吃亏……”

冰月拖着那比她人还大的银色行李箱走过来,金属轮子碾过走廊的地板,发出“咯噔咯噔”的清脆声响。

“哥哥,你找大师姐干嘛?”

她扬起下巴,鼻尖沁着细汗。

“哦,没什么,给她份文件。我们走吧,你拖这么大个箱子干嘛?”

我瞅着那个大箱子询问。

“嘿嘿,这是我从小日子买的好吃的!”她狡黠一笑,指尖抚过行李箱密码锁的凹槽,金属触感微凉。

话音未落,电梯口那两名黑衣保镖已如影子般迅捷靠近,其中一人躬身接过行李箱,肌肉绷紧的手臂在箱柄处微微下沉——那分量显然不轻。

冰月却浑然不觉似的,蹦跳着往门口走,发梢的珍珠发卡随动作叮当作响。

“嘿嘿,是给你的小强带的吗?”我忽然轻笑,尾音带着调侃。

冰月脚步一顿,耳尖霎时染上绯红:“才不是呢,别瞎说!”她扭头瞪了一眼,却掩不住眼底的笑意,被戳中了某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此时,悍马车早已在集团铁艺雕花门前候着,引擎低吼如蛰伏的兽。车身是哑光黑的涂装,在暮色中几乎要融进阴影里,唯有车灯如兽瞳般幽幽亮起。冰月熟练地拉开车门,跳了上去。

我和冰月直接来到航母基地的全封闭厂房。好几天没来维护,也不知道里面几十万纳米机器人有没有啥问题。

大门滑开的瞬间,厚重的金属摩擦声伴随着沉闷的气压差嗡鸣灌入耳膜。

厂房内部笼罩在冷白的顶灯下,光线如手术刀般切割着空间,将数十个失控的纳米机器人映照得格外刺目——它们正以不规则的轨迹在原地打转,外壳接缝处渗出的幽蓝荧光与顶部忽明忽暗的红色警报灯交织成一片诡异的频闪。

冰月一脚踢开脚边一个失控的机器人,金属撞击地面的清脆声响在空旷厂房中荡开回音,她顺手将行李箱甩到角落,箱轮与防滑涂层地面刮擦出尖锐的嘶声。

快步走向控制台时,她脖颈处的生化皮肤泛起细微的电流纹路,像冰裂纹在透明琥珀中蔓延。

她将探针精准插入一个闪烁红光的机器人核心端口,探针尖端迸出细微电弧,空气中骤然弥漫开臭氧与电路烧焦的焦糊气味。

几秒后,机器人外壳的警报灯渐次熄灭,转为稳定的绿光,随即如归巢的蜂群般汇入其他有序作业的纳米机器人阵列,金属躯壳相互碰撞发出密集的“咔嗒”轻响,在厂房内织成一片精密的机械交响。

看着冰月逐个修复的动作,我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那触感介于人类肌肤的弹性与机械的冷硬之间,仿佛触碰着一层包裹液态金属的薄膜。

“你怎么不造几个机器人来完成这个维护工作呢?”

她回头时,瞳孔中骤然涌起蓝光漩涡,数据流如极光般在虹膜上急速流转:“对呀,还是哥哥厉害,我这就去做几个。”话音未落,她已转身朝工作台疾奔而去,靴底与地面的摩擦声在身后拖曳出一串急促的尾音。

我望着她背影消失在光影交错的通道尽头,暗想这恐怕便是生化人与真人的差距吧。

生化人不具备创造思维,不会主动制造不存在的东西——可若这“不存在”本就是人类亲手埋下的隐患呢?

远处某个角落,一个刚修复的纳米机器人突然发出极轻的“咔”声,外壳接缝处渗出一滴暗红色的液体,像一滴凝固的血。

我回到休息室,靠在大沙发上,眼皮沉重如铅,不知不觉的昏睡过去。

朦胧间,一阵清亮的早餐号声刺破寂静,像一根银针扎进混沌的脑海,将我从睡梦拉回现实。

我挣扎着起身,脚步虚浮地踱到水池边,冷水泼面的瞬间,凉意顺着毛孔钻进皮肤,激得人一哆嗦。

抬起头,镜中映出自己泛红的双眼,还残留着梦境的碎片。

正欲转身,忽闻金属拖车与地面摩擦的刺啦声由远及近,我循声望去——只见冰月拽着一辆锈迹斑斑的拖车大步走来,她肩头的短发被晨风撩起,露出耳后一枚闪烁的通讯器。

她停在我面前,伸手打开昨天拉回来的那个行李箱,箱盖弹开的刹那,箱内泛起一片刺目的白光,如深海鲛人吐出的粼粼珠光,寒气霎时漫溢出来,凝成细密的水雾在空气中缭绕。

冰月伸手探入那团光晕,五指一攥,臂膀猛地发力向后一拽——“哗啦”一声,一条4米多长的大鱼被甩上拖车,银灰色的鱼皮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尾鳍拍击铁板,溅起的水珠竟带着咸涩的海腥味。

我惊得后退半步,喉头滚动:“你把艾米飞船上的空间折叠箱拿来装鱼?我真是谁都不服,就服你!”

冰月嘿嘿一笑,眼尾翘起狡黠的弧度,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珠,那汗珠竟在光线下凝成细小的冰晶。

“还有好多其他的,够吃一阵的!”

话音未落,她已拖着大拖车朝食堂狂奔而去,拖车碾过青石板路,留下深深的水痕,沿路皆是战士们的倒抽气声此起彼伏:“快看!冰月拉着好大一条鱼!”

“那是鲨鱼吗?好大啊!”

“不知道,我连大海都是到这里才见到,哪见过这么大的鱼!”

喧哗声裹挟着海腥味,在晨雾未散的小路上炸开。

食堂门口的水泥地面泛着灰白的光,晨光像熔化的金子般泼洒下来,将冰月傲娇的身影拉长投在人群中央。

她双手抱胸,指尖微微泛着冷白,军装外套的肩章在强光下折射出银边,周身仿佛自带一层疏离的气场。

人群中央那条大鱼横躺在不锈钢案板上,大鱼银紫色的鱼身泛着金属光泽,鱼尾甩出的水珠正顺着案板边缘滴落,在地面砸出细小的涟漪。

鱼鳃处还残留着淡红的血丝,海水的咸腥味裹着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引得围观的士兵们不自觉地吞咽口水。

炊事班长攥着菜刀的手背青筋凸起,刀刃在阳光下映出一道冷弧,他却只是挠着后脑勺,黝黑的头皮屑随着动作簌簌落下。

“冰月妹妹啊,这鱼长得跟深海妖怪似的,咱炊事班哪做过这金贵玩意儿?”

他话音未落,人群忽然自动分开一道缝隙,一个身着墨绿常服的上尉迈着军靴踏入光圈。

那人鬓角已染霜色,却仍保持着军人挺拔的脊梁,他绕鱼转了一圈,指尖在鱼脊处轻按,鳞片立刻溅起一串细碎的光斑。

“蓝鲫金枪鱼,深海珍品。”他嗓音带着常年指挥的沙哑,却透着笃定,“这鱼得用逆鳞刀法切片,刀刃需沾山葵汁去腥——瞧见这鱼腹的绯红纹路没?

那是顶级刺身的标志,一条市价少说百万。”

人群里响起倒吸气的声音,有人偷偷咽了口唾沫。

冰月睫毛颤了颤,却依旧维持着抱臂的姿势,只是耳尖悄悄染上了薄红。

炊事班长猛地一拍大腿,菜刀在案板剁出闷响:“得嘞!您老指挥,咱这就去寻把好刀!”

他转身跑向厨房的背影,带起一阵裹着油烟味的风,混着鱼身上未散的海腥,在食堂门口织成一张潮湿又鲜活的网。

我远远望去,只见尘土飞扬的空地中央,一群士兵正簇拥着一条大鱼,混乱中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叮当声与急促的吆喝。

我深吸一口气,扯着沙哑的嗓子吼出命令:“把鱼拖进去!大家排队!炊事班的负责切肉!”

话音未落,仿佛一道无形的电流劈开混沌,士兵们瞬间如精密齿轮般运转起来不到半盏茶的工夫,食堂门前已赫然排开五条队列,如五条黝黑的铁链,蜿蜒延伸至暗影深处。

炊事班的众人早已在案台前就绪,案板上的肉块泛着暗红,油脂在昏光下凝成琥珀色的斑纹。

为首的老张握紧刀柄,他手起刀落,肉片应声绽开,肌理如丝绸般舒展,发出绵密而富有节奏的“嗒嗒”声,仿佛在敲打某种古老的鼓点。

那声音穿透人群,激起一片吞咽唾沫的细微响动,像潮水般此起彼伏。

队列中的战士们个个挺直脊背,目光灼灼地钉在刀锋上——前排的老兵眼眶深陷,瞳孔里映着刀刃的寒光,喉结上下滚动,指节攥得发白;后排的新兵则忍不住踮起脚尖,鼻尖前探,嗅着空气里渐渐弥漫的血腥气与肉香混合的奇异味道,喉间涌动的渴望几乎要冲破喉咙。

风从门缝钻进来,裹挟着秋日的寒意,却吹不散那浓烈的肉腥味,反而将它搅成黏稠的雾,裹在每个人汗湿的军装上,刺激着干裂的唇舌。

炊事班老李的额角沁出细汗,顺着皱纹滑进衣领,刀尖却始终稳如磐石,片出的肉片薄如蝉翼,在案板上堆叠成小山,泛着诱人的光泽。

队列末尾,一个瘦小的身影不自觉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结上下滚动,目光死死锁住那堆肉片,仿佛要将它们生吞入腹。

我咬了一口大肉包子,滚烫的肉汁在舌尖炸开,混着葱花的辛辣与面皮的麦香,在口腔里翻滚。

包子皮被蒸得蓬松,指尖按压下去,能感受到绵软的回弹。

抬眼看向冰月,她正捏着一整块晶莹剔透的鱼肉,在青绿色的芥末酱里轻轻一蘸,芥末的辛辣气味瞬间刺入鼻腔,鱼肉表面泛起细腻的光泽,像是一块凝固的月光。

她仰头咬下,牙齿切割鱼肉的脆响清晰可闻,混合着芥末的呛辣,她眉头微皱,却仍大口咀嚼,喉间发出满足的低吟。

墙上的大电视屏幕泛着冷光,早间新闻的主播声音机械地播报着:“昨夜,小日子鬼社突发天然气爆炸,火光冲天如祭祀的灯笼,周边一百多处民房受损,目前伤亡人数仍在统计……”

画面切换到现场航拍,焦黑的废墟中,残垣断壁冒着袅袅青烟,几簇未熄的火苗在晨风中摇曳,像不甘心的幽灵。

我肘部轻轻捅了捅冰月,她抬头瞥见屏幕,瞳孔骤然收缩,筷子上的鱼肉悬在半空。

片刻后,她嗤笑一声,将鱼肉甩进嘴里,咀嚼声愈发响亮:“报应,烧的好。”

话音未落,食堂里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便炸开了锅,有人拍着桌子大笑:“炸得好!看他们还拜什么邪神!”

另有人啜饮豆浆,咂嘴点评:“该!当初他们那些鬼社搞的祭祀,乌烟瘴气的,活该遭天谴!”

声音里夹杂着汤勺碰撞碗壁的叮当响,筷子敲打桌面的急促节奏,仿佛众人将积压的情绪都敲进了这沸腾的早饭里。

晨光透过油腻的玻璃窗斜斜照入,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浮动着一种奇异的亢奋,包子蒸腾的热气与鱼肉的腥冷气息在空气里交锋,交织成一片混沌的雾,唯有电视屏幕里那团焦黑的废墟,沉默地燃烧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央。

小日子王宫的议事殿内,金箔雕花的穹顶垂下一盏盏青铜吊灯,烛火在密闭的空间里摇曳,将地皇那张狰狞的面容投射出扭曲的阴影。

他猩红的双目瞪得如铜铃,额角青筋暴起,指尖深深掐进紫檀木扶手的缝隙,指节发出咯吱的脆响。

空气里弥漫着沉香与汗腥味的混合气息,熏得人喉头发紧。

“八嘎!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的是天然气爆炸吗?都是一群猪吗,死拉死拉的!”

地皇的咆哮声震得殿内琉璃窗上的金箔簌簌颤动,仿佛连宫墙外的蝉鸣都骤然噤声。

他猛地将茶盏摔向地面,青瓷碎片如冰雹般迸溅,滚烫的茶渍在地面蜿蜒成一道褐色的溪流,蒸腾起一缕焦糊的气味。

跪伏在下方的大臣们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青石砖上,沉闷的撞击声混着颤抖的喘息此起彼伏。

一个大臣颤颤巍巍地撑起佝偻的身躯,汗水浸透的绉绸官服紧贴脊背,显出一片黏腻的暗色。

“初...初步勘察,天然气管道是被引爆的,应是人为...但臣等调取了爆炸前后二十四小时的监控,并未发现可疑人...”

话音未落,地皇的军靴已重重踏在他肩头,皮革靴底碾过他喉结的力道让空气发出窒息般的闷响。

“八嘎!一群笨蛋,难道鬼魂进去炸的吗?”

地皇抽出身侧的武士刀,刀锋划过空气的刹那,寒光映得殿内众人的瞳孔骤缩。

刀刃抵住大臣的颈侧,钢刃上的血槽沁出丝丝寒意,一滴冷汗顺着那人的鬓角滑落,坠入地毯的暗纹中晕开一小片潮湿。

“给我查!给你们二十四小时,再没有消息...”

地皇的刀刃猛然下压,血珠顺着刀尖滴落在地,与茶渍汇成一片暗红。

“统统死啦死啦的!”

殿外忽卷起一阵阴风,檐角铜铃叮铃作响,惊得廊下几只乌鸦扑棱棱飞起,鸦羽掠过暮色渐沉的天空,投下一片凄惶的剪影。

暮色透过雕花窗棂渗入殿内,将地皇的轮廓浸在一片昏红之中,仿佛自地狱爬出的恶鬼,正用燃烧的瞳孔灼烧着所有人的脊梁。

山本家族庄园内,暮色正悄然吞噬着庭院最后的余晖。

家主山本大雄端坐于雕花楠木主位,深褐色的和服在摇曳的烛光下泛着冷硬的质感,袖口金线绣制的家族纹章如毒蛇般蜷缩。

他手中的青瓷茶杯微微颤抖,茶汤溅在案几上,洇开一圈圈暗褐色的涟漪。

昨夜那场爆炸的余威仍在空气里游荡,仿佛有焦糊的气味渗进鼻腔——那是鬼社被炸后残存的硝烟味,混着此刻厅堂内焚香的檀气,呛得人喉头发紧。

“昨夜的爆炸一定是龙国那位的报复!”他的声音如利刃劈开凝滞的空气,回荡在梁柱间,震得廊下风铃叮咚作响。

那铃声本是祈福之用,此刻却似催命的符咒,每一颤都搅动人心。

山本大雄猛地将茶杯掼在案上,瓷片碎裂的脆响惊得跪坐两侧的家族成员齐齐瑟缩。

他瞪向角落里的长子,瞳孔中血丝如蛛网密布:“都是我那个不孝子惹出来的祸端!连鬼社都被对方神不知鬼不觉地炸了,官方到现在都没查出任何有力的证据……对方的手段远超我们的想象!家族全体成员从现在起不得再招惹那位!”

指尖狠狠抠进掌心的茧皮,疼痛却抵不过胸中翻涌的屈辱。

秋风从半开的障子门缝钻入,卷起一缕他鬓边的白发。

厅外枯樱树的残枝在风中刮擦着纸窗,簌簌声像是亡魂的絮语。

家族成员们垂首伏地,额头抵在冰凉的地板上,能感受到榻榻米经纬间渗出的潮气。

汗珠从脊背滑落,浸透丝绸衣料,黏腻的触感如附骨之疽。

无人敢抬眼,唯有一声声压抑的“嘿”从喉间挤出,如同被扼住脖颈的困兽低呜。

暮色彻底沉降,烛火将人影扭曲投射在墙壁上,恍若一群被钉在罪孽之网上的鬼魅。

卫星电话响起,我一看是艾米莉。

窗外暴雨如注,雨滴砸在防弹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像有人用鼓槌敲击着整间书房。

我按下通话键,真皮沙发凹陷处还残留着大师姐昨夜留下的香水气息——那是一种混合了雪松与玫瑰的冷冽芬芳,此刻却与艾米莉的声音一同在空气中交织。“亲爱的,这是想我了吗?”

“别闹,跟你说正事。”话筒传来艾米莉特有的俄式腔调,音质清晰得仿佛她正站在我面前,甚至能听见她翻动文件时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像秋叶掠过金属表面。

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檀木桌角雕花的纹路,那纹理在暖黄台灯下泛着琥珀光泽,恍若凝固的蜂蜜。

她接着道:“艾米一共带回小日子银行里的15吨黄金,12万亿地皇币,还有几亿米元、鹰元,还有一些大家族的地契什么的。”

我望向落地窗外被闪电撕裂的夜空,云层间漏下的月光将暴雨染成诡异的银紫色,如同流淌着液态的金属。

喉间咽下一口刚冷却的威士忌,辛辣余韵在舌尖灼烧:“这些钱,你负责就好了,谁叫你是管家婆呢。”

我调侃到,声音里掺着笑意,却瞥见桌角未熄灭的雪茄灰烬——那是大师姐临走前抽剩的,烟灰缸里蜷曲的烟蒂仍散发着她惯用的古巴雪茄特有的焦糖苦香。

接着说:“你啥时候能过来啊,我这里好无聊啊。”

“切,不是有大师姐那位美女在吗?”艾米莉的尾音带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仿佛她正透过卫星信号凝视着我此刻的表情。

我后背沁出薄汗,浸湿了丝绸睡衣领口,触感微凉如蛇。

急忙辩解:“冤枉啊,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窗外一道闪电劈落,将书房瞬间照得惨白如尸。

“要不你带克莱尔一起过来,我们一起出海钓鱼”我讨好的说道。

“好啊,我处理完基地的事情,就过去。”

“好的我等你,爱你哟。”

“滚,死渣男就知道哄我。”

艾米莉挂断了电话,我深吸一口气放下电话。

航母的建造现场仿佛一座钢铁铸就的蜂巢,几十万纳米机器人如萤火虫般在舰底穿梭,它们发出的嗡鸣声交织成一片绵密的电流声,昼夜不息地啃噬着合金材料。

舰底结构在机械的雕琢下逐渐显现出狰狞的轮廓,钢铁骨架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灰蓝色,每一道焊缝都如龙鳞般精密咬合。

舱室雏形在阴影中若隐若现,通风管道里涌动着幽蓝的光粒子,粒子发动机则被安置在一旁的磁悬浮平台上,六边形外壳折射着工业冷光,核心处的蓝光如同凝固的星核,随时等待被植入动力舱室引爆澎湃的能量。

远处海风裹挟着咸涩的气息掠过工地,金属震颤声与机械嗡鸣在夜空共振,仿佛一曲未来战争的序章。

龙影队员归队后的集团大厦内,气压却异常松弛。

众人刚结束休假,周身还残留着异国海滩的防晒霜气息或是雪山松脂的余韵,此刻正散坐在战略室真皮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全息投影桌,等待新任务的光标闪烁。

大师姐的身影却在此时推开了玻璃门,她脱下染着樱花香气的风衣,指尖把玩着一张薄如蝉翼的转账凭证,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小日子那边果然沉不住气。”

她将凭证轻掷在桌上,纸张与金属碰撞出清脆的响音,“那尊佛像,他们出价二十亿要买断。我假装舍不得,还掉了两滴鳄鱼的眼泪呢。”

众人哄笑间,她忽然起身,将刚采购的日京银座购物袋堆满茶几——香奈儿香水瓶折射着霓虹般的流光,高级绸缎散落如樱云,最新款的全息游戏头盔泛着冷银光泽。

“日京购物中心的空气都是金钱烧出来的味道。”

她指尖划过丝缎,触感如滑过蛇鳞,将一个小木盒悄悄的放进自己的包包。

我受邀请来到空军研究所,刚踏入厂房车间,迎面扑来一股机油与金属屑混合的刺鼻气味,鼻腔里仿佛灌满了工业时代的粗粝气息。

厂房顶部的工业吊灯投下冷白的光,照得满地拆卸的飞机零件泛着幽蓝的金属光泽,那些精密的齿轮、扭曲的钛合金支架、布满铆钉的机身碎片如同散落的星辰,在水泥地面上铺成一片冰冷的银河。

远处传来零星的电焊声与机械轰鸣,空气里浮动着细微的金属粉尘,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颗粒在喉间摩擦的细微刺痛。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快步走来,他衣领处沾着几点焊渣,袖口微微卷起,露出被紫外线灯照射得泛红的手腕。

少将军,这是一架航母上的F22战斗机,哦就是你抢回来的那艘。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像是常年与机械打交道磨出的粗粝感。

我顺着他的手势望去,一架被拆解的银灰色战机骨架矗立在中央,尾翼处残留着海盐腐蚀的痕迹,像一道未愈的伤疤。

大部分我们都能自己复制生产出来,就是这发动机我们目前无法生产。

他语气忽然低沉,眉头皱成两道沟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战机引擎残骸上那几道扭曲的散热纹路,海军那边说你有办法。

我沉默片刻,从战术胸袋中摸出提前准备的U盘,金属外壳在冷光灯下泛着寒光。

递给他时,指尖残留的体温与金属的冰凉形成微妙反差。

中年人接过U盘,快步走向角落一台布满散热孔的黑色工作站,手指插进接口的瞬间,屏幕骤然亮起,蓝光映得他眼瞳中泛起粼粼水光。

他凝视屏幕上的三维引擎图纸,喉结上下滚动,呼吸逐渐急促。

骤然,他猛地一拍键盘,震得桌上螺丝钉跳了几跳:这几个部件,我们无法制造!他手指颤抖着指向图纸上几个闪烁的红点——那是一片钛合金涡轮叶片,表面覆盖着纳米涂层,叶尖处弯折的弧度精密得如同艺术品;还有那组燃油喷嘴,内部镂空的纹路复杂如蛛网,在光影下投射出诡异的阴影。

我凑近屏幕,眯眼审视那些红色标记。

车间顶部的通风口忽然吹来一阵风,卷起地上的金属碎屑,有几片擦过我军装袖口,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我忽然轻笑一声,嗓音在空旷厂房里激起轻微回响:你们开始制造其余的部件,不能造的交给我。

整整三个月,我游走于各个科研所之间,几乎认识了龙国一大半的院士。

每当踏入那些隐于城市角落的科研重地,总会被一种肃穆而炽热的氛围裹挟——实验室的日光灯管泛着冷白的光,精密仪器在玻璃罩内闪烁着幽蓝脉冲,院士们伏案计算时,钢笔尖在图纸上划出的沙沙声,与计算机的嗡鸣交织成一片。

他们的眼底布满血丝,却仍迸发着灼热的光,仿佛要将毕生所学都揉进那些公式与曲线里。

龙国的航天、航空、船舶科技理论在这股疯魔般的钻研中,得到极大提升:航天模拟中心的巨幕上,火箭轨迹的模拟光影如银河倾泻;航空实验室里,五代机机翼的复合材料在压力测试中发出骨骼般的脆响;船舶设计室则弥漫着海盐味图纸与油墨的混合气息,虚拟建模屏上,新型战舰的流线型轮廓在光影中起伏,仿佛已破浪而行。

如今,龙国已有了超越世界老牌大国的基础。

整个军工制造业随之疯狂运转。

航空基地的车间内,五代机的雏形在钢架间若隐若现,钛合金蒙皮被激光切割时迸溅的火星,如流星雨般坠入夜色;造船厂的巨型龙门吊昼夜轰鸣,焊枪在龙骨上灼烧出金红的弧光,钢板的接缝处升腾起带着铁腥味的白烟。

一艘艘战舰的龙骨初现峥嵘,它们沉默地横卧在船坞中,银灰色的金属表面折射着晨曦,宛如沉睡的钢铁巨兽,只待觉醒。

这种超规模的全国大建造,自然引起了西方的注意。

渗透动作如暗潮般汹涌:黄昏时分,某造船厂角落的集装箱阴影里,一个研究员正将加密数据传至境外,他指尖颤抖着按下发送键,细微如蚊蝇振翅。

那些被高薪诱惑的叛徒,在忠诚与欲望的撕扯中,背叛了祖国,也背叛了实验室里曾共同仰望的那片星空。

晨光斜斜地切进食堂,不锈钢餐桌上凝结着昨夜未擦净的油污,在冷冽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青光。

我咬着半根油条,豆浆碗底沉淀着糖渣,甜腻的气息混着食堂里此起彼伏的咀嚼声、碗筷碰撞的叮当响,在空气里搅成一团黏稠的杂音。

通讯员送来的命令像一道冰锥刺破这混沌的晨间,我咽下最后一口食物,舌尖还残留着油条的咸涩,起身时军装腰带上的金属扣环磕在桌沿,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情报处的门是厚重的金属材质,漆面斑驳,敲上去的声音沉闷如鼓点。

门缝里漏出一线光,映出处长挺拔的剪影。他开门时动作迅捷,仿佛弹簧弹射,军装肩章上的金线在晨光里一闪,那双常年伏案审阅情报的眼睛布满血丝,此刻却异常锐利。

文件袋递来时带着皮革的凉意,SSS的机密印章鲜红如血,油墨未干的气味刺入鼻腔,像是某种预警信号。

我抽出文件,纸张哗啦啦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名单上那些叛逃者的照片灰白模糊,仿佛被时光蚀刻过的幽灵影像。

“给我这些干嘛?”我挑眉,声音压得极低,喉结滚动时仍能尝到豆浆残留的甜腻。

处长倏然贴近,呼吸掠过我的耳廓,带着陈年烟草与薄荷的混合气息:“上边的原话是,让那个阎王自己看着办。”

他说完便退开半步,脊背重新绷直如枪杆,喉结吞咽的动作清晰可见,仿佛刚咽下了一句未出口的忠告。

办公室窗外的梧桐树在晨风里簌簌作响,叶片摩擦的沙沙声与远处舰队起锚的汽笛声交织,而他僵立的身影被光与影割裂成碎片,像一尊即将崩塌的雕像。

我瞬间理解了上面的意图,舌尖抵住牙齿,无声地笑了。

文件袋在掌心被捏出褶皱,皮革纹理硌着指腹,那抹血色印章灼烫得仿佛要烧穿纸面。

又有人要倒霉咯——这念头掠过时,我听见自己指节叩击桌面的轻响,一下,两下,如同倒计时。

集团大厦的会议室里,冷色调的顶灯将银灰色的金属墙面照得泛着寒光,空气里浮动着皮革沙发与油墨纸张混合的干燥气味。

我踏入这方寸空间时,龙影成员们已整齐列座,黑色作战服上的金属徽章在光影交错中微微颤动,像一群蛰伏的猎豹。

我将那叠叛逃者资料猛地摔在长条形会议桌中央,纸张撞击的闷响在寂静中炸开,几页边缘卷曲的资料甚至被震得滑落到地面,散开如一群折翼的蝶。

“这是一群叛徒。”我的声音像刀刃刮过冰面,在会议室四壁的反射中愈发冷冽,“我的要求是——明杀。”

对面座椅上的身影明显僵了僵,有人喉结滚动,吞咽声在紧绷的氛围中格外清晰。为首的四师姐终于忍不住开口:“少将军,按惯例……不是应该暗杀吗?”

我盯着她瞳孔中倒映的自己的影子,指尖叩击桌面,节奏如战鼓擂动:“不,我要的是明杀。你们二人一组,回基地化妆成目标所在地的黑帮人员或者无业社会人员,当街刺杀,伪造成抢劫现场——刀痕要凌乱,血迹要泼溅得足够真实,让警方只能按街头械斗结案。武器用市面上常见的砍刀或自制火药枪,动手时制造冲突声响,比如打翻路边摊的瓷器,混入人群的尖叫……差不多就是这么个套路,细节你们自己发挥。”

话音未落,十道身影“唰”地同时起立,战术靴敲击地面的震动竟如一人,连呼吸都整齐地屏住。

她们的影子被顶灯拉长,在墙上汇成一片汹涌的墨色浪潮。

“请少将军放心,坚决完成任务!”十声回应如雷霆轰鸣,震得会议室悬挂的战术地图微微发颤,窗外阴沉的云层似乎也在这声浪中裂出一道缝隙,漏下几缕惨白的阳光,正巧映在众人脖颈间若隐若现的暗红色纹身——那是龙影的印记,血色龙鳞在光影中仿佛正灼灼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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