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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晚风裹挟着秋凉,在行道树的枝桠间簌簌穿行。

路灯在浓稠的黑暗中投下昏黄的光晕,将柏油路分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

远处楼宇的霓虹灯在玻璃幕墙上流淌,却照不亮这条僻静的小径。

三十岁的女性正沿着既定路线夜跑,运动鞋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与急促的呼吸声交织成独属于夜晚的节奏。

她的马尾辫在脑后摆动,荧光绿的运动衫在光影中忽明忽暗,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龙3和龙7的影子突然从拐角处斜斜切进路灯的光圈,带着嬉闹的嗤笑与脚步声。

她们撞上目标的瞬间,两把手术刀以精准的弧度刺入双肺——金属刃破开皮肤的钝响、胸腔组织被撕裂的细微闷声,与夜跑者骤然断裂的喘息,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温热的血从刀口处泉涌而出,在运动衫上晕开暗红的涟漪,仿佛浓稠的墨水在宣纸上扩散。

血腥味迅速在空气中弥漫,混着她身上未散的汗腥与薄荷味运动喷雾的气息。

目标踉跄倒地,指尖徒劳地抠抓着柏油路面,碎石屑嵌进掌心却浑然不觉。

龙3和龙7俯身时,手术刀在路灯下泛起冷冽的银光。

她们架起瘫软的身躯,动作熟练得像处理过无数具尸体。

目标被安置在路边的长椅上姿势略显扭曲,低垂的头颅让发丝垂落遮住了大半面孔。

她捂住胸前的双手仍在颤抖,指缝间不断溢出的鲜血顺着椅缝滴落,在水泥地上聚成暗色的水洼。

“对不起啊,大姐。”

龙3用染血的指尖抹去她嘴角溢出的血沫,语调轻佻得仿佛在调笑。

龙7早已掏走她口袋里的手机,金属外壳沾着血渍,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

夜风卷起落叶掠过目标的脖颈,她最后的意识里,听见自己血液滴落的声音、远处模糊的车流声,以及凶手渐远的脚步声。

瞳孔中的光逐渐涣散时,她仍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为了一部手机,如此精确地剖开她的生命。

米国S市的夜幕笼罩着这座钢筋森林,霓虹灯在远处高楼间流转,像一簇簇跳动的幽灵火焰。

高级公寓的走廊里铺着暗红色地毯,踩上去几乎无声,只有两双漆皮高跟鞋在幽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鞋跟敲击地面的节奏轻快而诡异,仿佛某种暗号。

一名男子在公寓内的豪华大床上沉睡,窗帘未拉严实,一缕月光斜斜地切进房间,在他起伏的胸口投下一片银色的阴影,呼吸声沉重如潮,混合着空调出风口发出的轻微嗡鸣。

两个精神小妹停在公寓门口,其中一个从镶着水钻的包里掏出一把钥匙,金属钥匙链在昏暗的感应灯下闪过一道冷光。

然而钥匙“啪嗒”一声滑落在地,那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脆。

小妹弯腰去捡,指尖刚触到冰凉的大理石地面时,她另一只手已迅速从口袋抽出一个小型喷雾罐。

一缕带着甜腥味的乙醚气雾如毒蛇吐信般钻入屋内,气雾在月光中泛着诡异的淡紫色,顺着门缝蜿蜒扩散。

另一个小妹默契地侧身倚在门框边,浓密的假睫毛在阴影中颤动,她故意将染着荧光绿的指甲对准摄像头,精准地遮挡住镜头,像一只准备捕猎的蜘蛛。

十秒的寂静里,只能听见喷雾罐发出细微的“嘶嘶”声,以及走廊尽头通风口传来的风声,仿佛无数幽灵在低语。

小妹直起身,钥匙孔中插入的却不是钥匙,而是一根闪着银光的自制开锁工具。

她手指灵活转动,锁芯弹开的“咔哒”声在死寂中炸开,宛如引爆一枚微型炸弹。

两人如鬼魅般闪入房间,高跟鞋踩过地毯时带起细微的静电火花。

走到床前,其中一人扬起手掌,五指如铁钳般扇在男子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男子的脸颊在月光下扭曲成一片阴影,嘴角渗出暗红的血丝,但身体却像被抽去魂魄般毫无反应。

小妹们对视时,眼白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如同发现猎物陷阱成功的猎人。

她们开始在房间内展开地毯式搜索,指尖掠过意大利真皮沙发、水晶烟灰缸、镶金边的相框,将抽屉里的现金和银行卡如收割庄稼般塞进黑色运动背包。

钞票的油墨味混合着皮革的香气在她们指尖弥漫,像一场无声的狂欢。

厨房里,天然气阀门被拧开的瞬间,嘶嘶的气流声像是毒蛇吞吐信子。

小妹从包里掏出一包白色晶体状糖精,指尖沾了一点放在舌尖尝了尝,甜味刺得她眯起眼睛。

她将糖精倒入微波炉专用的玻璃碗,设置好30分钟定时。微波炉显示屏跳动的绿色数字在昏暗的厨房里格外醒目,仿佛倒计时着末日。

最后,她们退出公寓时,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完全融入电梯运行的嗡鸣声中。

二十分钟后,整栋公寓被刺耳的警报声撕裂。

那间公寓先是爆出一声闷响,紧接着冲天火光从窗口喷涌而出,将夜空染成一片灼热的橙红色。

玻璃碎片如流星雨般坠落,在夜空中划出千万道闪烁的光痕。

熊熊烈焰贪婪地吞噬着一切,热浪裹挟着塑料燃烧的刺鼻焦味席卷整层楼,人群尖叫着从楼梯间逃窜,睡衣上沾满烟尘,头发在灼热的气流中狂舞。

消防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但火舌已舔舐至天花板,将整个楼层化为一片炼狱——而那两个精神小妹,早已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高跟鞋踩过的痕迹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甜腥气味,像一场精心策划的噩梦残留的余烬。

米国h市,一处高级别墅区,月光如碎银般洒在碧蓝色的泳池水面上,波光粼粼的涟漪折射出刺眼的白光。

泳池边的躺椅上散落着一条鹅黄色的毛巾,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与防晒霜混合的淡淡气味。

美艳的少妇踩着镶嵌水晶的拖鞋走向泳池,她身着的猩红色比基尼在月光下几乎灼伤人的视线,湿漉漉的黑色长发垂在腰间,随着步伐摆动时,发梢扫过泳池边的白色大理石,留下一串晶莹的水珠。

她跃入水中的瞬间,溅起的水花在空中绽放成细小的钻石,水波温柔地包裹住她修长的身躯。

然而刚游出五米,池底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暗流涌动声——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淤泥中苏醒。

她的脚踝被一只有力的手攥住,那股力量如同铁钳般将她向下拖拽,池水瞬间灌入鼻腔和耳朵,嗡嗡作响的耳鸣声中夹杂着远处树梢上鸟雀的惊鸣。

她慌乱地挥舞双手,指甲在池壁上刮出白色划痕,试图抓住边缘的瓷砖,却只触到一片滑腻的青苔。

张开嘴呼救时,消毒水的苦涩味道与窒息感一同袭来,肺部如被千万根细针扎刺,视线逐渐模糊,只能看见水面上扭曲的光斑和一缕自己挣扎时飘散的发丝。

别墅外,面包车内的景象截然不同。

湿漉漉的精神小妹正迅速将一身墨绿色潜水服甩在座椅上,水珠顺着她染成紫罗兰色的短发滴落,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她换上黑色连帽衫时,手指上还残留着泳池氯气的刺鼻气味,指甲缝里沾着几片从少妇身上扯下的猩红色布料纤维。

“目标是解决了,就是没顺走有价值的东西。”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喉间发出沙哑的低笑,面包车的引擎随即轰鸣启动,轮胎碾过别墅区铺满枫树落叶的道路时,碾碎的枯叶在车底发出脆生生的爆裂声。

另一名小妹踩下油门,后视镜中,那栋白色别墅的轮廓逐渐模糊,唯有泳池水面仍反射着深夜的月光,像一滩凝固的鲜血。

米国赌城的深夜,赌场的霓虹灯在玻璃幕墙上流转,将整条街染成一片暧昧的紫红色。

油腻男的手指在赌桌上敲出沉闷的声响,他面前堆砌的筹码像一座歪斜的金山,他身侧站着2个精神小妹,折射着天花板上旋转的吊灯光芒,明灭间晃得人眼晕。

空气里弥漫着威士忌的辛辣、雪茄的焦苦,以及女人身上廉价香水混合的甜腻味道,空调出风口喷出的冷气裹挟着这些气味,在赌客们汗津津的衬衫领口打转。

他面颊涨成猪肝色,醉意让瞳孔蒙上一层浑浊的水雾,却仍死死盯着手中刚翻开的扑克牌。

牌面红桃q的图案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像一团溅开的鲜血。

他猛地爆发出嘶哑的笑声,震得耳畔的钻石耳钉簌簌颤动:“给老子来杯酒!最烈的!”

服务生穿着浆得笔挺的燕尾服,托着银盘快步走来,水晶杯中的威士忌随着步伐摇晃,荡出琥珀色的涟漪。

精神小妹的指甲涂着荧光紫的甲油,指尖在杯沿轻轻一刮,指甲盖中藏着的白色粉末便如细雪般簌簌落入酒液。

她动作快得像是赌场里发牌荷官的剪影,粉末溶解时几乎没泛起一丝涟漪。

小妹贴上去时,香水味裹着体温扑向油腻男,口红在对方油腻的脸颊上印下一个鲜红的唇印:“哥哥好厉害~”

她递过酒杯的指尖微微发颤,却仍保持着甜腻的笑意。

油腻男接过酒杯的手掌覆上一层黏腻的触感,像是摸到了刚剥壳的荔枝,他另一只手顺势在小妹紧绷的臀线上掐了一把,布料下的肌肤紧绷得像绷紧的琴弦。

仰头灌下烈酒时,威士忌的灼痛从喉管直烧进胃袋,却在下一秒被翻涌的恶心感顶回喉咙。

他踉跄着抓起桌上的两张扑克,却发觉牌面花纹在眼前扭曲成模糊的色块,黑桃K的轮廓像是被水浸湿的墨迹,正在视野里缓缓晕开。

呕吐感如潮水般涌上,他歪头想吐的瞬间,小妹的胳膊已蛇一般缠上他的脖颈:“哥哥醉得这么狠,我扶你去洗手间醒醒酒?”

她声音里的甜腻像是掺了蜜糖的毒药,扶起男人时,高跟鞋在猩红地毯上踩出细微的“咔嗒”声。

另一名小妹迅速俯身收拾筹码,手指如灵巧的蜘蛛,将金灿灿的筹码堆进赌场特制的天鹅绒袋。

她的马尾辫垂下一绺栗色发丝,在筹码的金色反光中晃出暗褐色的阴影。

赌台前的喧哗仍在继续,筹码碰撞的脆响、荷官的唱牌声、赌客们的咒骂与欢呼,在赌场穹顶交织成永不消散的噪音。

洗手间的隔间门“咔嗒”反锁,金属锁舌咬合的声音格外清脆。

小妹将昏厥的油腻男扔在马桶盖子上,他后脑勺磕在瓷砖壁时发出闷响,像是砸烂了一颗熟透的西瓜。

她掏出那包白色粉末塞进男人上衣口袋,粉末从封口溢出的瞬间,空气中浮起一缕若有若无的酸味,像是腐烂的柠檬。

注射器在她掌心泛着冰冷的银光,针头刺入静脉时,油腻男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喉间溢出类似溺水者濒死的呜咽。

她将空注射器随意抛向角落,塑料管体撞上瓷砖墙,弹跳着滚落在男人脚边,残留的液体在针尖凝成一滴暗红。

翻出隔间时,她的运动鞋在湿滑地面踩出轻微的水声,安全通道的应急灯在头顶投下惨绿的光,将她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像一柄随时会刺穿黑暗的利刃。

小轿车后门在赌场后门开启的瞬间,排气筒喷出的尾气裹挟着沙漠夜晚的燥热,扑在她后颈上,带着一股汽油与沙尘混合的呛人味道。

我和冰月站在赌场后的巷口,潮湿的夜风裹挟着霓虹灯管散发的劣质香水味扑面而来。

远处扬长而去的轿车尾灯如两颗猩红的眸子,在浓稠的夜色中渐行渐远。

我伸手摸了摸冰月的小脑袋,她发丝间隐约有股薄荷般的凉意,像是凝结了月光。

“走,我们今晚就住这里了,先去赌一把,赚点饭钱吃大餐。”

指尖触到她发梢时,她脖颈处的银色项链微微颤动,折射出细碎的冷光。

冰月一听有好吃的,立刻兴奋起来,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泛起涟漪,仿佛有星辰在其中流转:“哥哥,你就瞧好吧,我就是赌神!”

她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在巷口的雾气中凝成一缕白烟,转瞬即逝。

我按下通讯器:“艾米,你盯着点,有事立即通知我和冰月。”

艾米的声音夹杂着电流杂音传来:“好的,姐夫你放心吧,等会给我2只大龙虾就行!”

我牵起冰月的手,她掌心温度偏低,却莫名让人安心。

赌场大门内泄出的灯光如金色浪潮涌来,我们踏入其中,瞬间被喧嚣声浪吞没。

赌客们的咒骂、欢呼、筹码碰撞的脆响交织成一片,空气里浮动着烟味、汗味与纸钞的油墨气息。

冰月没有走向扑克区,反而径直走向老虎机。

她将一张100元的钞票塞进了入币口,钞票边缘被她指尖的蓝色电弧灼出焦痕。

全压在了777上后,她指尖的电弧一闪,如深海游弋的磷光,在幽蓝的辉映下,她苍白的手指关节分明,仿佛能操控命运的齿轮。

拉下老虎机右侧拉杆时,金属杆发出“咔嗒”一声轻响,仿佛打开了一道禁忌之门。

机器中的滚筒开始旋转,齿轮咬合声与电子音混杂,第一个滚轮停下是7,第二个停下是7,第三个终于停在了7上。

机器立即爆发出中大奖的刺耳音乐,霓虹灯骤然熄灭又亮起,将整个赌场映成一片狂欢的绯红。

下方筹码如金雨倾泻,哗啦啦的声响惊动了四周赌客,人群如潮水般涌来,围观的家伙们看到中奖金额是10w时,竟鼓起掌来,掌声中夹杂着几声嘶哑的惊叹,仿佛目睹了神迹。

冰月蹲下身,潮湿的瓷砖地面透出丝丝凉意,她将筹码一枚枚拾入袋子,动作娴熟如拾穗者。

袋中筹码碰撞的声响清脆悦耳,仿佛奏响了一曲胜利的乐章。

起身时,她马尾辫扫过我的手腕,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仿佛被冰晶划过。

她拉起我的手,指尖残留的电弧还未消散,在掌间留下酥麻的余韵:“哥哥,我们去吃东西吧。”

赌场经理将我们视为了运气极好的游客,给我们安排了奢华的顶层客房。

冰月随手扔给他一枚100的筹码,那筹码在吊灯洒下的碎金般光芒中划过一道银弧,坠入经理谄笑的手心。

他退下后,侍者很快送来了五只大龙虾,蒸腾的热气裹挟着海洋的咸腥与黄油焦香扑面而来,龙虾壳在瓷盘上泛着暗红的油光,仿佛凝固的岩浆。

冰月又开了瓶法国香槟,瓶塞‘啵’地弹出时,细密的气泡如银蛇窜上水晶杯壁,溢出的酒液在灯光下折射出琥珀色的涟漪。

我站在房间的小阳台上,夜风裹着赌城特有的燥热与霓虹的尘埃拂过面颊,远处赌城的轮廓在霓虹中扭曲成流动的黄金熔岩。

抬手看了看表,距离那个油腻男进入洗手间,这都过去了1个多小时,依旧没有任何发现死人的动静。

楼下赌场依旧喧嚣,筹码碰撞的脆响、荷官的唱牌声、醉客的浪笑,隔着楼层与玻璃仍隐约可闻,仿佛另一个世界的嘈杂。

我摇摇头暗自感叹这估计到了明天早上都不会被发现,正欲转身去泡个热水澡,城市的角落骤然曝起一阵火光——那火光起初如巨兽舔舐夜空的舌,继而炸裂成冲天而起的赤红巨浪,将半边天际染成炼狱的熔铁色。

紧接着,消防车的警笛声撕破了夜幕,红蓝交错的警示灯在楼宇间疯狂闪烁,映得阳台的玻璃栏杆忽明忽暗,仿佛无数电子毒虫在爬行。

通讯器这时传来艾米的汇报:“龙5小组得手了,动静有点大,但人已经跑到10公里以外了”。

我望着远处被火光舔噬的楼宇轮廓,嗅到夜风里飘来的焦糊味混着香槟残余的甜涩,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等会儿,给你传送2个大龙虾,晚上盯着点,只要没有被抓住,就不用汇报,我要睡觉了。”

“好的,谢谢姐夫的大龙虾!”

艾米的声音带着笑意消失在电流杂音中。

我转身走向浴室,热水淋下时,皮肤上仍残留着夜风的燥热与龙虾余香的黏腻,而窗外,赌城的霓虹与火灾的余烬仍在交缠,如同这座城市永不熄灭的罪恶焰火。

第二日上午九点多,冰月冰凉的手指轻轻推了推我的肩膀,声音里带着一丝紧绷的警觉:“哥哥,刚刚有警察来查房,似乎在找龙4。”

我迷迷糊糊地撑开眼皮,睡意尚未褪去,裹着薄毯的触感还黏在皮肤上。

踱步到小阳台时,晨风裹挟着消毒水与陈旧霉味的混合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初秋特有的冰凉。

我扶着锈迹斑斑的铸铁栏杆往下望去,视线穿透楼下斑驳的停车场。

晨光像一把生锈的钝刀,斜斜劈开灰蓝色的天空,将阴影与光亮粗暴地切割在水泥地上。

楼下,一辆漆色发暗、车窗贴着反光膜的小黑车正缓缓驶离。

车尾处,一个担架被白布单严严实实裹着,边缘隐约渗出暗褐色的污渍,仿佛有液体正缓慢浸透布料。

担架被两名身着深蓝制服的警察粗鲁地抬进车厢,其中一人的袖口露出半截纹身,图案在晨光中泛着幽青的光泽。

车轮碾过碎石路的声响夹杂着远处警笛的残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

那抹刺眼的白布单随着车身颠簸微微晃动,像一具无声的幽灵在晨雾中飘荡。

我退回室内,唤来服务员。

走廊里残留着昨夜派对后的烟味与酒精气息,服务员端着托盘走来,托盘上咖啡杯与刀叉碰撞出清脆的叮当声。

我随意点了几样早餐,顺口询问楼下的骚动。

服务员耸了耸肩,嘴角扯出一丝麻木的笑,仿佛早已见怪不怪:“哦,可能是哪个吸毒的死在厕所了。这种事在自由的米国太常见了,昨天半夜我还看见两个流浪汉在消防楼梯口注射呢。”

他的指甲缝里嵌着黑垢,说话时喷出的气息带着廉价的薄荷糖味。

话音未落,他便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脚步声在陈旧的地毯上拖出沉闷的回响,仿佛踏过一片腐坏的沼泽。

我回到了艾米的飞船上,船舱内弥漫着微凉的金属气息与全息屏幕散发的幽蓝荧光。

大屏幕上实时投射着各个小组的逃离画面,仿佛一场精密的棋局在眼前铺开。

镜头切换间,海岸线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咸涩的海风裹挟着柴油与锈铁的味道,从虚拟影像中扑面而来。

龙影小队成员们那原本张扬的五彩发色已被金棕色染发剂覆盖,在码头路灯昏黄的光晕下泛着低调的柔光,她们换上小西装与黑框眼镜,活脱脱变成了都市白领的模样。

二手面包车斑驳的车漆在霓虹灯下泛着灰青光泽,车厢内堆叠的矿泉水瓶与压缩饼干盒发出窸窣声响,仿佛藏着某种急促的心跳。

车队驶过盘查关卡时,交警手电筒的强光扫过车窗,凌霜镇定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用流利的本地口音应答着“周末露营”的借口。

轮胎碾过路面碎石的震颤从脚底传至脊背,她瞥见后视镜中交警挥手放行的手势,暗自舒了口气。

货运码头此刻如同巨兽蛰伏,集装箱堆叠成错落的钢铁迷宫,探照灯在夜空中划出惨白的光束,起重机吊臂的轰鸣声与海浪拍岸的节奏诡异地交织在一起。

凌霜借着夜色掩护,摸到一艘悬挂五星红旗的远洋集装箱船旁。

她亮出门派印章时,船务主管的眉头皱成川字,却在指尖触到那封沉甸甸的信封后舒展。

集装箱铁门被液压装置“咔嗒”一声锁闭的瞬间,咸腥海风卷进舱内,凌霜嗅到箱内本土腌菜特有的酸香味——这是她们用峨眉秘制腌菜冒充门派物资的伪装。

夜幕彻底降临,万吨巨轮汽笛长鸣,拖拽出震耳欲聋的声浪。

龙影队员们如灵猫跃上船舷,集装箱内壁的锈蚀触感硌着掌心,她们蜷缩在腌菜箱堆砌成的暗角,听着头顶起重机吊运货物的闷响与海浪冲刷船体的哗哗声。

飞船上的我透过全景屏幕,望着那艘巨轮缓缓驶离港口,船尾拖曳的浪花在月光下泛着银鳞,不禁拍掌笑道:“干得不错,有干蛇头的潜力啊!”

冰月嚼着薯条,番茄酱的酸甜气息在舱内弥散。

“就是这么漂10多天,也怪难受的”

——她话音未落,屏幕里集装箱内忽然传来一声压抑的咳嗽,凌霜迅速捂住那队员的口鼻,指尖残留着对方因紧张而沁出的冷汗。

集装箱的金属内壁泛着冷青色的光,在昏暗的应急灯下投下斑驳阴影。

空气中弥漫着锈味与海水咸腥的混合气息,三天来,队员们蜷缩在狭窄的空间里,呼吸声与海浪拍打船体的轰鸣交织成单调的韵律。

龙影小队十人靠墙而坐,战术靴底沾着渗进来的潮气,靴面隐约可见凝结的盐粒。

她们的面容被伪装油彩覆盖,只有眼神在面罩缝隙间闪烁着疲惫与隐忍——像五柄暂时敛鞘的刀,锋芒未减却浸透了忍耐的钝痛。

晚间九点,海雾漫上船舷时,接应的飞船终于破空而来。

舱门开启的刹那,清冷月光与飞船内部的幽蓝辉光同时倾泻而下,照亮了姑娘们绷紧的肩线。

她们依次跃出集装箱,海风裹着湿润的夜气扑面而来,仿佛将积压三日的窒闷从毛孔中一并抽离。

有人下意识仰头深吸,发梢沾的盐晶随风轻颤,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的银芒。

飞船舱内气压柔和,恒温系统滤去了海风的腥咸,取而代之的是若有若无的雪松香。

队员们摘下面罩,指尖抹去油彩的动作带着惯性的利落,露出底下被闷得泛红的肌肤。

队长四师姐凌霜率先撕开伪装网,露出束成马尾的深棕长发,发丝散落时扫过脖颈,带起一阵酥麻的痒。

舱壁冷光映着她们略显苍白的脸,却衬得眼底的坚毅愈发清晰——如同淬过火的钢,在暗处仍泛着微光。

返航途中,飞船无声切割云层,m国主基地的轮廓在舷窗外逐渐显现。

姑娘们倚着舱椅闭目休整,耳畔是引擎低频的嗡鸣与彼此轻缓的呼吸,竟形成某种奇异的安宁。

降落时,基地探照灯骤然亮起,将飞船笼罩在雪亮的光茧中。

舱门再度开启的瞬间,她们已恢复原本容貌:凌霜的眉骨棱角分明,其余众人卸去伪装的眉眼或清冷、或锐利,各自带着经年磨砺出的独特气质。

没有多余的言语,她们列队踏出舱门,皮鞋敲击金属地面的声响,清脆如任务完成的终章叩击。

我站在观测台,注视着她们的身影融入基地光影。

这次任务,精准达成了战略目标。

我指尖轻触屏幕,三千万奖金的转账指令即刻发出。

姑娘们无需多余的褒奖——她们自己会按战功比例分配这笔血汗钱,此刻,她们正走向基地深处的淋浴间,水雾将冲刷掉油彩与疲惫,而我深知,下一次任务的风声,已在她们骨血里悄然流转。

互联网最强大的地方就是信息传播的速度,宛如汹涌的浪潮,瞬间席卷每一个角落。

短短几天,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如阴霾般笼罩在人们心头:40多名龙国人莫名殒命于米国。

那是一片陌生而遥远的土地,此刻却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

米国方面,态度冷漠而含糊,竟没有给出任何解释,仿佛那些逝去的生命如同风中残叶,无足轻重。

龙国大使馆的声音在喧嚣中显得微弱而无奈,只是官方谴责了一下,要求米国给一个交代,那声音在茫茫的网络信息海洋中,似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仅泛起短暂的涟漪,便又被汹涌的波涛所淹没。

网络世界仿佛一个巨大的蜂巢,万能的网友们瞬间被这则消息引爆,一时间,他们如一群愤怒的蜜蜂,化身柯蓝大神,纷纷出动,在信息的迷宫中穿梭,人肉出不少资料。

各种线索如丝线般交织,逐渐指向一个神秘而恐怖的存在,一个专门刺杀叛逃人员的组织仿佛从黑暗的深渊中浮现,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一时间,留学群体陷入恐慌的旋涡。

那些身处异国他乡的学子们,如同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孤舟,内心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特别是官员的子女,他们像是被风暴重点袭击的脆弱花朵,在这突如其来的恐惧中瑟瑟发抖。

恐慌如野火般蔓延,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办理退学回国。

他们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被迷茫与恐惧所取代,曾经对异国学术殿堂的憧憬,如今已被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

我静静地坐在昏暗的房间里,电脑屏幕的幽蓝光芒映照在我的脸上,那光芒如冰冷的水波,轻轻荡漾。

我看着网上各种发言和评论,那些文字如汹涌的潮水,充满了愤怒、恐慌、质疑与无奈。

有的流言如尖锐的利箭,射向未知的黑暗;有的评论如绝望的呼喊,在虚拟的世界里回荡。

我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那笑容中夹杂着讽刺、悲哀与一丝莫名的欣慰。

看你们还敢不敢往外面跑,这声音在我心中回响,仿佛是对这个世界无常命运的一种无奈感慨。

窗外的世界,夜色如墨,浓重得化不开。

寒风呼啸而过,吹动着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一双双无形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远处的灯光如点点繁星,微弱而遥远,无法穿透这浓重的黑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这寂静的夜晚,只有网络世界依旧喧嚣,那些文字和声音,如同黑夜中的幽灵,在人们的心灵深处游荡,引发着无尽的思考与恐惧。

而这场迷雾中的事件,如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将所有人的命运交织在一起,等待着未知的命运之手的拨弄,推动着情节一步步走向那未知的深渊,或许那里隐藏着真相,或许那里只有更多的迷雾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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