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黑暗帝国的掌权者,什么时候学会用这种小可怜的表情了?嗯?”
她的指尖顺着他的下颌线滑到喉结,感受到那里微微滚动了一下。莫里卡闭上眼,似乎极为享受她这带着玩闹性质的触碰,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声音几乎是从喉间溢出:“只在妻主面前……如此。”
这句话取悦了伍妙晴。她低笑出声,不再逗他,手上微微用力,将他拉上床。“好了,知道你乖。”
后续的发展,自然是水到渠成。
莫里卡的动作依旧带着他固有的、蛇类般的缠绵与执着,却又比平日更多了几分珍重与小心翼翼的讨好,仿佛在通过这种方式,确认自己在她身边的位置,回应她白日里毫不犹豫的维护与接纳。
而伍妙晴也纵容着他这份隐秘的不安,给予他热烈的回应,驱散他周身那仿佛与生俱来的孤冷。
这是一个极致舒适与亲密的夜晚,激烈的浪潮退去后,是温存的相拥与细碎的耳语,直到伍妙晴最终抵挡不住疲惫,在莫里卡令人安心的气息包围中沉沉睡去。
确认怀中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莫里卡缓缓睁开眼,借着藤蔓缝隙透入的微光,凝视着伍妙晴恬静的睡颜。他眼中充满了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眷恋与满足。他极轻地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然后,他的身体开始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形态在光影中悄然变化。
片刻后,一条通体漆黑、鳞片闪烁着暗哑流光的小蛇,取代了原本的位置。它只有手指粗细,小巧精致,与庞大骇人的本体截然不同。
它灵活地、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了伍妙晴另一只空着的手腕,首尾相衔,形成一个独特的黑色蛇形手环,冰凉细腻的鳞片紧贴着她温热的脉搏,仿佛以此方式,守护着她的安眠,也让自己能时刻感知她的存在。
第二天清晨, 伍妙晴在生物钟的作用下悠悠转醒。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身旁,空无一人,只有残留的体温和气息证明昨夜并非梦境。
“莫里卡?”她轻声唤道,有些疑惑他这次怎么起得这么早。
就在她准备起身时,手腕上传来的异样触感让她动作一顿。 她低头看去,只见左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漆黑的“手环”,纹路精致,触感微凉。
她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忍不住失笑,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点了点那小蛇的脑袋,语气充满了怜爱与好笑:
“你啊……真是拿你没办法。”
那环绕在她手腕上的黑色小蛇似乎被她的触碰惊醒,小巧的三角形脑袋微微抬起,猩红的信子快速吞吐了两下,那双属于蛇类的竖瞳里,清晰地映出她的面容,带着一种全然的依赖和一丝被发现的、几不可察的羞赧。
伍妙晴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她非但没有害怕或推开,反而用指腹更加轻柔地抚摸着那小蛇冰凉顺滑的脊背。
“怎么,莫里卡大大是打算从此就当我的贴身‘手镯’,形影不离了?”她嗓音带着刚醒的慵懒,戏谑地低语。
小蛇不会说话,只是用脑袋讨好般地蹭了蹭她的指尖,细长的身体又收紧了些许,牢牢地圈住她的手腕,仿佛在无声地宣告:正是如此。
伍妙晴觉得有趣极了。她试着轻轻动了动手腕,那小蛇便也跟着调整姿势,始终稳稳地缠附在上面,像个有生命的、极具设计感的黑色饰品。
“好吧好吧,”她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妥协道,“那你可要缠稳了,我要起床了。”
她就这样戴着这个特殊的“腕饰”起身、洗漱。过程中,小蛇异常安静,只是偶尔会抬起头,用那双竖瞳好奇地打量着她动作,然后又安心地趴伏回去,享受着与她肌肤相贴的亲密。
当伍妙晴准备换衣服时,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低头看着手腕,故意逗它:“喂,小蛇蛇,女士换衣服,非礼勿视哦。你是不是该……暂时回避一下?”
黑色的小蛇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在伍妙晴惊讶的目光中,它迅速松开了缠绕,如同一条灵活的黑色丝带,“嗖”地一下钻进了旁边叠好的衣物里,把自己埋了起来,只露出一小截尾巴尖,还不好意思地动了动。
伍妙晴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谁能想到,在外面令人闻风丧胆的黑暗帝国掌权者,私下里竟是这般……纯情又可爱的模样。
她快速换好衣服,然后伸手到那堆衣物里,轻轻将那条装死的小蛇捞了出来。它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微微蜷缩着。
“好了,不逗你了。”伍妙晴将它重新绕回手腕,这次它乖巧地待着,不再乱动。“走吧,‘小手镯’,我们该下楼了,看看今天有什么安排,顺便……”她顿了顿,语气带着笑意,“让大家也欣赏一下我的新饰品。”
她甚至可以想象到,当陈闯、俞嘉尔他们看到莫里卡以这种形态出现时,脸上会是什么样精彩的表情。
伍妙晴带着她的“新手镯”走下楼时,果然立刻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餐厅里,陈闯正端着咖啡,与黄瑾瑜低声讨论着新防御节点的能量配给问题;俞嘉尔一边浏览着光屏上的星际股市,一边优雅地享用着早餐;荷鲁斯则安静地坐在角落,擦拭着他从不离身的武器。
当伍妙晴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尤其是她抬起手去取餐具,露出那截缠绕在白皙手腕上的、活生生的、鳞片在晨光下泛着幽光的黑色小蛇时——
“噗——”
俞嘉尔差点被一口营养液呛到,他瞪大了眼睛,指着伍妙晴的手腕,表情像是看到了星际汇率瞬间崩盘。“妻、妻主……你手腕上那是……?”他当然认得那是莫里卡的气息,但这形态……
陈闯端着咖啡杯的手顿在半空,眉头先是习惯性地蹙起,但看到伍妙晴脸上轻松甚至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笑容,以及那小蛇完全无害的姿态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喝了口咖啡。
嗯,妻主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