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安陵容梳洗后包扎好手上的伤口,才想起今日自己出去的主要目的,忙把春桃、忍冬叫来:“对了,王爷带回来的食篮呢?”
春桃、忍冬急急忙忙赶来,原本以为主子叫自己来是有什么事,没想到是这个,想了想,二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上前回话:“奴婢把食篮交给王爷,王爷骑马回来之后担心主子,顾不得放下食篮便进了营帐……”
嗯?安陵容挑眉看向二人,看二人那番表情,安陵容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然后呢?王爷,出来……”安陵容满怀希望的看向面前小心翼翼的春桃和春喜。
二人看着安陵容满怀希望的目光,最终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打破了安陵容的希望。希望破灭安陵容直接生无可恋的瘫在榻上,自己这忙活了一圈,连口味都没尝,便都没了。
不但如此自己还落得满身伤,以及往后在这木兰秋狝上的自在日子,自己从皇后营帐回来之时,一路上就听到有人在讨论皇后娘娘遇喜之事。
辛辛苦苦忙活一场,饺子当出锅连口味都没尝,本想着还有怡亲王手中食篮里的三盘饺子打底,自己好歹没算白忙活。谁知全给他人做了嫁衣,至于说怡亲王会给自己带回来?别想了,自从自己厨艺练成之后,只要被怡亲王拿走后的食物,不管是多是少,自己从来连个渣都见不到。
安陵容不禁悲从心来,除了自己记不清的那些记忆,自己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哪怕在现在再是困难的时候,自己也从来没有这般委屈过。
自从来了这个朝代,自己处处小心翼翼,唯恐惹了上位者的眼。毕竟自己这个身份的家世,在那些人眼中如同有蝼蚁一般动动手便能碾死,原本以为如今已经不用像之前那般了,每日学习技能练功带带娃,谁知……
把自己辛辛苦苦做的东西送上去,还要巴巴的感谢别人赏脸。再想想之后迎来的麻烦,明明是那些人有求于自己,想想有些人明明看不起自己,却还想要自己帮她们调理身体,自己还要笑脸相迎。
想想这样憋屈的日子,一直要等到木兰秋狝结束之后。哗!瘫在榻上的安陵容,顾不得身上的酸疼,赶紧坐起来,“春桃、忍冬赶紧去外面打听打听,外面除了皇后娘娘遇喜之事,可有与我有关的传言。
有关我给皇后娘娘调理身体的传言传出,想办法把我今日从皇后营帐回来时的情况传出去,说的越惨越好。一定要让各位公主、福晋,最近不好意思来找我,能拖几日拖几日。”
如今,二人跟着安陵容这么久,又被奉圣夫人和芳华,接连教导,早日不是当日的吴下阿蒙。主子给皇后娘娘跟皇上调理身体的事,基本上是人尽皆知,毕竟作为怡亲王府的瑞福晋,平日经常进宫前往景仁宫和养心殿,不说京中之人私下八卦,光是御史的奏折,就能堆满皇上的御案。
毕竟爱新觉罗家的先祖娶寡妇,还有兄夺弟妻之事,可还历历在目。那些以那进谏为己任的御史,平时没事盯着皇氏宗亲,以及大臣的言行举止都进言一番的,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只有把事情摆在明面上,才能堵了那些嘴,原本那些人还不以为意,以为是皇上倚重怡亲王,这才任由主子胡闹。毕竟皇上与皇后的身体一直由太医负责,皇后娘娘的身体早就被太医断言再无生育的可能,如今因为皇上倚重怡亲王与皇上夫妻同心,任由主子这般胡闹,每日喝的苦药汤子,都在猜测皇后与皇上啥时候治主子的罪。
如今看着皇上的身体一日比一日精神矍铄,原本还能坐得住,现在早已被太医判定无法生育的皇后娘娘再度遇喜,那些无子的福晋可不得疯狂。
只要知道皇后娘娘遇喜消息的,都会知道主子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如今在木兰秋狝,那些远嫁蒙古的公主,恐怕要比福晋们还要疯狂,毕竟清朝和亲的公主,基本上都是早夭无子的命运,先不说子嗣不子嗣,如今明显有一条能够让自己活命的机会在面前,自然不会放过。
如今能有借口给主子拖上几天清闲日子,二人听罢,连忙向外走去,准备动用自己知道的人脉,把消息传得越广越好。芳华安陵容吩咐好二人便上前扶侍安陵容躺下,先休息一会。
“主子,您先休息一会儿,这外面还有奴婢盯着呢,怎么也不可能让别人打扰了您‘养伤’。”
“嗯,有芳华在,我自然放心,好了,我休息一会儿,你也下去歇歇吧。”安陵容示意芳华,出去后便闭上眼休息,今日虽然说没有多大波澜,但精神一直紧绷,安陵容也没心思修炼,不一会儿便陷入梦中。
而一旁出了营帐的芳华,想了想:平日主子对自己很是用心,给奉圣夫人准备的东西,只要不是僭越的,便也会有自己一份。如今,主子只是想安静养伤,自己在御前伺候了那么多年,也是有些人脉的。想把吩咐下人守好营帐,便转身去找自己的老姐妹“聊聊天”。
安陵容这一觉直接睡到晚间怡亲王回来才醒,等到安陵容在下人的服侍下,梳洗好后,这才来到桌前给怡亲王见礼。“容儿失礼了,爷怎么不让下人提前通传?容儿好提前准备。”
怡亲王看到安陵容赶忙扶起,制止住了安陵容的行礼动作,温柔道:“容儿很好,你与爷之间何须如此客气?容儿,如今可好些。”
安陵容顺着怡亲王的力道,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这才回道:“已经好多了,只是毕竟是伤到了肌肉,一时半会儿还要休养几日,只是胳膊虽然没有伤到骨头,却也拉伤了韧带,要多养几日。”
安陵容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情况交代清楚,毕竟你不把自己的付出说出来,男人久了便会习惯了。所以安陵容与怡亲王相处,从来不会隐瞒下自己的功劳,怡亲王也早已习惯了安陵容的说话方式,平时也颇为享受安陵容对自己的真诚。
毕竟后宫出来的人,哪个不是800个心眼?自己平日在外已经够费心神了,回府之后,只想放松心神,不愿再费那个脑子。怡亲王对平日与安陵容的相处很是满意。
“你说你今日不等本王反应,拿过食盒便策马离开,爷愣是没反应过来。爷是个男人,还能拿不了一个食盒,现在知道难受了?”怡亲王说着有些生气,确实也是被安陵容今日的举动吓到了。
安陵容笑笑直白的对怡亲王说道:“今日我要不快些爷就要接过食盒了,爷的身体是我调理的,我不想看到也有任何旧伤复发的可能。
爷心疼容儿,容儿也心疼爷。不想再看到爷躺在床上,忍痛的模样。”听到这番话,原本还有些生气的怡亲王直接熄火。
虽然脸色依然正常,但耳尖所唤起红晕,心里暖暖的。时下之人对于感情的表达都是非常含蓄,何时见过如同安陵容这般直白的,嘴上说了安陵容一句:“不知羞!”可翘起的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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