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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特区的空气粘稠而沉重,仿佛吸饱了未落的热雷雨。但聚集在白宫北草坪外围和国会大厦阶梯前的人群,带来的不是雨水,而是沸腾的怒火与绝望。

他们大多是波士顿爆炸案的幸存者,以及遇难者的家属。许多人身着肃穆的黑色,胸前别着小小的星条旗,或是逝去亲人的照片。照片上,是穿着笔挺军装的年轻面孔,笑容灿烂,与他们此刻亲属脸上的悲恸形成残忍的对比。

“我的儿子为这个国家死在苏丹战场!现在他的妻子,我的儿媳,只是在波士顿看一场比赛!” 1个头发花白的老兵,穿着褪色的旧军装,勋章在胸前叮当作响,他挥舞着一条染血的丝巾,声音嘶哑,几乎破音,“联邦给了我们什么?一纸阵亡通知书,现在连抚恤金都没了!马库斯!你出来看看!看看你守护的是什么!”

他的哭喊像投入干柴的火星。人群瞬间被点燃。

“抚恤金!我们要抚恤金!”

“纳税人的钱去了哪里?是在内战的泥潭里烧光了吗?!”

“我们的亲人是烈士,不是数字!”

标语牌被高高举起,上面用粗黑的字体写着:“波士顿的血,白宫的债!”、“停止内战,抚恤英灵!”、“马库斯政府,信用破产!”。有人将皱巴巴的、盖着官方印章的抚恤金延迟发放通知单奋力扔向白宫紧闭的铁门。

抗议者越聚越多。除了悲愤的军属,越来越多其他面孔也加入进来。几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穿着西装或学术袍的教授,沉默地站在人群中,他们手中举着的牌子写着:“学术自由不容财政暴政”、“知识分子的良知在抗议”。他们的出现,像一种无声的宣言,赋予了抗议更深层的意味。

更引人注目的是一群年轻人——大学生们。他们本该在图书馆或实验室,此刻却不顾校园里刚刚颁布的联邦宵禁命令,穿过警察稀疏的封锁线,汇聚到这里。他们脸上带着青春的倔强和对不公的本能愤怒,与身边饱经风霜的军属们站在一起,高喊着:“停止专制!救济难民!”

“他们以为宵禁就能让我们闭嘴吗?”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激动地对同伴说,脸颊因愤怒而泛红,“波士顿流了那么多血,他们却只想捂住我们的嘴!”

特勤局和国会山警察如临大敌,组成人墙,戴着防暴面具,手持盾牌和警棍,警惕地注视着不断涌动的人群。他们的指挥官通过扩音器试图维持秩序:“请保持冷静!依法表达诉求!不要冲击警戒线!”

但声音很快被淹没在更高的声浪里。

“依法?法在哪里?钱在哪里?”一个失去女儿的母亲瘫坐在地上,捶打着地面,哭声凄厉,“我的艾米丽才十九岁……她只是想去看看马拉松……”

她的哭声像一把钝刀,切割着每个人的心。人群开始有节奏地呼喊:“耻辱!耻辱!耻辱!” 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冲击着白宫的外墙和国会大厦的大理石柱。

天空中,cNN新闻直升机不顾联邦空军设置禁飞区的警告,持续盘旋华盛顿上空,镜头记录着这动荡的一幕。远处,更多的市民正在向这里汇聚,人流如同决堤的洪水,愤怒与失望是唯一的导向。白宫和国会山,这些美利坚权力的象征,此刻被民众的悲痛与怒火包围,仿佛暴风雨中摇摇欲坠的孤岛。联邦政府的沉默与无能,正在亲手点燃一场比波士顿爆炸更深远、更猛烈的社会风暴……

——

华盛顿特区的天空被低垂的铅云笼罩,空气里弥漫着雨前的闷热和人群散发的躁动。白宫前的抗议声浪如同不断上涨的潮水,拍打着由特勤局组成的第一道防线。

“抚恤金!公正!”

“停止内战!抚恤英灵!”

标语在人群中起伏。那位穿着旧军装、别满勋章的老兵,站在最前方,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白宫紧闭的大门,嘶哑的嗓音已经带上了血丝:“马库斯!你出来!看看为你儿子战死的人,他的母亲现在连棺材钱都拿不出!”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而整齐的履带轰鸣声由远及近,压过了抗议的喧嚣。人群惊疑不定地转头望去。

是国民警卫队的LAV-25轮式装甲车,涂着AUV迷彩,粗暴地撞开临时路障。紧随其后的是排成散兵线的士兵,戴着防暴面具,手持盾牌和警棍,臂章上是“总统”旅的独特标识。他们没有像往常一样由国防部系统调动,而是直接听命于白宫幕僚长的紧急授权……

一个冰冷的声音通过装甲车上的扩音器响起,不带任何感情:“依据《首都安全法》及总统行政命令,此地集会已被认定为非法!给你们5分钟时间,立即解散,否则将采取强制驱离措施!”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非法?我们站在这里讨要公道是非法?”

“他们是国民警卫队!是我们自己的孩子啊!”1位老妇人难以置信地喊道。

5分钟在紧张的对峙中飞快流逝。士兵们开始向前推进,盾牌组成一道冰冷的金属墙壁。

“不退!我们绝不退!”老兵张开双臂,挡在最前面,胸前的勋章叮咚作响,“孩子们!看看你们枪口对着的是谁!是你们的叔伯!是你们战友的父母!”

但回应他的是警棍砸在盾牌上整齐的敲击声,如同战鼓。防线猛地前压,最前排的抗议者被撞得人仰马翻。

“动手!”前线指挥官冷酷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

士兵们冲入人群。警棍毫不留情地挥下,砸在手臂、肩膀、甚至头上。惨叫声、哭喊声、怒骂声瞬间取代了口号。

“你们不能这样!”1个大学生试图理论,被1名士兵用盾牌猛地撞在胸口,踉跄着倒下,眼镜摔得粉碎。

那位嘶喊的老兵被2个士兵粗暴地架住胳膊,他奋力挣扎,一枚银星勋章被扯落,掉在地上,瞬间被无数只脚踩进泥里。

“我的勋章!那是我的……”老兵的声音带着哭腔,绝望地看着那枚代表他儿子生命的荣誉被践踏。

1个年轻的士兵动作稍有迟疑,看着面前1位与他母亲年龄相仿、正被同事推搡得几乎摔倒的妇女,他握着警棍的手微微颤抖。

“执行命令!愣着干什么!”连长的吼声在他耳边响起,伴随着一记警棍抽打在某位抗议者背上的闷响。

催泪瓦斯的刺鼻气味开始弥漫,灰色的烟雾在人群中蔓延,引起更剧烈的咳嗽和混乱。人们四散奔逃,之前凝聚的勇气在绝对的暴力下迅速瓦解。地面一片狼藉,散落的标语、踩烂的照片、丢弃的鞋子,还有那枚躺在泥泞中、失去光泽的银星勋章。

装甲车轰鸣着驶过这片混乱,履带碾过一面被遗弃的、写着“波士顿的血!”的标语牌。士兵们沉默(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地继续推进,用盾牌和警棍清理着残留的抵抗……

白宫和国会山依旧沉默地矗立着,冰冷的石材表面映照着下方上演的这出暴力驱散的悲剧。权力展示了他的肌肉,但也在这过程中,将更多的心推向了冰冷的边缘。泥地里的那枚勋章,像一个无声的质问,烙印在每一个目睹这一幕的人心上……

——

五角大楼,国家军事指挥中心。

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唐纳德·伦迪上将(4星),站在巨大的电子态势图前。屏幕上,代表UpA势力的红色区域在路易斯安那州稳固下来,而代表联邦控制区的蓝色,其光泽正肉眼可见地变得黯淡。但此刻,吸引他全部目光的,是旁边一块副屏幕上,来自白宫外围的实时监控画面。

画面有些晃动,夹杂着噪音,却清晰地传递着现场的混乱与暴力。国民警卫队士兵戴着防暴面具,如同一堵无情的钢铁之墙,向前推进。盾牌撞击肉体的闷响,警棍挥下时带起的风声,以及随之而来的痛呼与哭喊,透过扬声器,刺痛着他的耳膜。

他看到了那个穿着旧军装、别满勋章的老兵被两名士兵粗暴地架起,挣扎中,一枚闪亮的银星勋章脱落,划过一道无力的弧线,掉进泥泞里,瞬间被无数只军靴和慌乱的脚步淹没。

“我的勋章……那是我的儿子……” 老兵绝望的呜咽,即便隔着屏幕和电流,也带着钻心的力量。

伦迪上将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关节捏得发白。他挺直的身躯如同花岗岩雕刻,唯有喉结难以抑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他那张惯常保持着军人冷静与权威的脸上,肌肉微微抽搐,深邃的眼眸里,先是难以置信,然后是翻涌的怒火,最终沉淀为一种深可见骨的悲恸。

“他们怎么敢……对老兵……动手……” 他几乎是无声地自语,声音沙哑。

他认得那种勋章,那是授予面对敌人极端危险时表现出非凡英雄行为的军人的最高荣誉之一。一枚勋章,往往意味着一个年轻生命的逝去,一个家庭的破碎,以及……一个国家理应背负的永恒债责。而现在,这个国家,这个他宣誓效忠、并为之奉献了整个职业生涯的政府,却正在命令它的士兵,将这样的荣誉踩在泥里,将承载这些荣誉的老人粗暴地推开。

“立即停止行动!” 国防部长奥夫曼怒气冲冲的声音在指挥频道里炸响,显然他也刚刚得知消息,并且被绕过了。“谁下的命令?!‘总统’旅归我指挥!”

“是白宫幕僚长贝纳先生,援引的是《首都安全法》紧急条款……总统……病情加重,无法视事。”1名参谋军官低声汇报,语气带着不确定。

病情加重? 伦迪的心里猛地一沉。这意味着,这道向自己人民动用武力的命令,可能并非来自那位他理论上效忠的三军统帅,而是出自……白宫幕僚长?一个文职官员,绕过法定的军事指挥链,直接对保卫首都的军队下令,镇压和平请愿的民众,其中还包括了功勋老兵和阵亡将士家属!

他一直坚信,军队的枪口只应对外,保卫宪法和人民,而非成为维持内部统治的工具。他对马库斯政权虽有疑虑,但始终保持着职业军人的忠诚,认为在动荡时期,维护1个合法的中央政府至关重要。然而此刻,屏幕上的景象,以及这背后混乱甚至可能非法的命令程序,像一把冰冷的凿子,狠狠敲击着他信念的基石。

他看着屏幕上那些年轻士兵,他们或许也在迷茫,或许也在内心挣扎,却在命令下对着他们本该保护的人举起警棍。他看着那些倒地的老人、哭泣的妇女、被踩碎的勋章和标语……

一种巨大的虚无感和愤怒攫住了他。他为之奋斗的“国家”,到底变成了什么?当政府不再保护它最应该保护的人民,尤其是那些为之献出生命的军人的遗属时,他这份忠诚,究竟在效忠于谁?是那个病榻上的总统?是那个越权的白宫幕僚长?还是一个正在背离其立国根基的……怪物?

伦迪上将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的动摇已被一种冰冷的决绝所取代。他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关掉了那块显示着白宫前混乱画面的副屏幕。

他转向那张巨大的全国态势图,目光越过路易斯安那,投向更广阔、也更动荡的国土。他心中的某个部分,那个对现有政权无条件的忠诚,已经随着那枚掉入泥泞的银星勋章,碎裂了。剩下的,是一个职业军人对局势最冷酷的评估,以及一个沉重的问题:当合法的外衣下包裹着非法的内核,当命令违背了军人的良知与宪法精神时,他,唐纳德·伦迪,美利坚合众国的最高军职者,该如何选择?

指挥中心里,只有机器运行的嗡鸣,以及上将身上散发出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重气压。一场风暴,不仅在白宫前,也在五角大楼这间核心指挥室里,悄然酝酿……

——

五角大楼,国防部长办公室。

厚重的红木桌上,那部加密的红色电话如同烧红的烙铁,发出刺耳的蜂鸣。国防部长奥夫曼盯着它,胸膛剧烈起伏,刚才屏幕上国民警卫队镇压老兵的画面还在他眼前灼烧。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压下喉咙里的血腥味,猛地抓起了听筒。

“贝纳!” 奥夫曼的声音如同砂石摩擦,每一个字都裹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你tm的以为自己是谁?!谁给你的权力调动特区国民警卫队的‘总统’旅?!”

电话那头,白宫幕僚长贝纳的声音传来,平稳,甚至带着一丝令人抓狂的从容,仿佛在讨论午宴菜单:“卡尔文,冷静。局势需要!抗议已经失控,威胁到白宫安全……”

“失控?!” 奥夫曼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笔架跳跃,“那是一群捧着阵亡儿子照片的老兵!是等着抚恤金下葬亲人的家属!你的‘失控’是指他们喊得太大声,碍着你们欣赏玫瑰园了?!”

“注意你的措辞,部长先生!” 贝纳的声音冷了几分,“根据《首都安全法》第7章第3条,在总统无法履行职权且面临紧迫威胁时,白宫幕僚长有权采取必要措施保障行政中心安全!马库斯总统病情加重,这是既定事实!”

“狗屁的紧迫威胁!哪条情报显示那些举着标语牌的老人携带了武器?奥夫曼的怒火几乎要烧穿线路,“调动军队镇压本国公民,还是功勋军人家庭!你知道这在政治上意味着什么?在军队里会引起什么反应吗?!伦迪上将刚才就在我旁边,他的脸白得像纸!”

“军方的反应,是你们国防部需要管理的问题,部长先生……” 贝纳的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推诿,“我的职责是确保联邦政府核心的运转不受到暴力冲击!至于政治……等局势稳定,自然有的办法去解释!”

“解释?用那些被踩碎的勋章来解释?用躺在医院里的老兵的断骨来解释?” 奥夫曼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你绕过我,绕过法定的指挥链,这是严重的违宪行为!贝纳,你在玩火!”

“违宪?” 贝纳轻笑一声,那笑声透过听筒,冰冷而刺耳,“卡尔文,非常时期,需要非常手段!法律条文是为了维护秩序而存在的,当秩序本身受到挑战时,我们不能拘泥于字眼!总统的安全,联邦核心的稳定,高于一切程序!”

奥夫曼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他仿佛能看到电话那头,贝纳坐在白宫西翼那张精致的办公桌后,脸上挂着那种掌控一切的、令人作呕的微笑。这不是政策分歧,这是权力的赤裸裸的篡夺和滥用。

“高于一切程序……” 奥夫曼重复着这句话,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钢铁般的硬度,“贝纳先生,我提醒你,军队效忠的是宪法,不是白宫的某间办公室,更不是某个越权的幕僚长。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会要求军事法律顾问进行彻底审查。在得到合理解释和正式授权之前,任何来自你个人,而非通过合法指挥链的命令,‘首都’旅乃至整个华盛顿军区,都不会再予以承认。”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贝纳的从容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痕:“部长先生,你这是……”

“我这是在履行我国防部长的职责!” 奥夫曼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维护美国军队的完整性,扞卫宪法!现在,立刻,让你的‘总统’旅撤回来!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他不等贝纳回应,狠狠地将听筒砸回座机。沉重的撞击声在办公室里回荡。他双手撑在桌沿,粗重地喘息着,额头上青筋暴起。窗外,华盛顿特区的天空依旧阴沉,而五角大楼与白宫之间,一道深刻的、充满火药味的裂痕,已随着这通电话,彻底撕开……

——

白宫西翼,幕僚长办公室的隔音门刚刚合拢,将外部世界的喧嚣与内部翻涌的恶意彻底隔绝。贝纳先生缓缓放下手中仍在发烫的电话听筒,指尖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发出嗒、嗒的轻响,像是在为一场无声的胜利伴奏。

他踱步到巨大的防弹窗前,俯瞰着窗外刚刚被暴力“清理”过,此刻仍残留着混乱痕迹的草坪区域。几面被踩踏污损的标语牌孤零零地躺在草地上,远处还有医护人员在忙碌。但他的嘴角,却勾起一丝冰冷而讥诮的弧度……

“‘你的’首都防卫圈部队?”贝纳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却充满了刻毒的讽刺,“奥夫曼,我亲爱的国防部长,你还活在哪个平行宇宙的条令手册里?”

他转过身,背对着窗户,面容隐在房间内侧的阴影中,只有眼睛反射着窗外透进来的、灰白的光,像两簇幽暗的火焰。

“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姿态,为那些‘可怜’的老兵和军属请命?”他嗤笑一声,拿起桌上一个精致的金属镇纸,在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多么感人至深的表演啊,卡尔文。披着‘道德’的外衣,打着‘程序正义’的旗号,骨子里,不过是想趁机攫取更大的权力,把我,把白宫,踩在脚下罢了……”

他的声音逐渐拔高,带着一种被冒犯后的阴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看着马库斯总统病重,看着局势动荡,你那颗被军装包裹的野心就开始蠢蠢欲动了,不是吗?‘兵谏’?呵……你甚至不敢明说,只能用这种隐晦的威胁,像个不敢上赌桌的懦夫,只会在牌桌下搞小动作!”

贝纳猛地将镇纸“咚”一声按在桌面上,仿佛那就是奥夫曼的头颅。

“要求我‘让步’?要求‘特别权力’?”他眯起眼睛,像是在审视一个极其可笑又危险的猎物,“告诉你,卡尔文·奥夫曼,在这个位置上,我见过的‘正人君子’比你抽屉里的领带还多!每一个倒下去之前,都像你一样,觉得自己代表了真理和良心。”

他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小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映照出他眼中闪烁的寒光。

“想玩权力游戏?好啊……”他举起酒杯,对着五角大楼的方向,做了一个无声的碰杯动作,“我奉陪到底!看看是你的枪杆子硬,还是我的笔杆子,以及……我对总统耳边风的掌控力更胜一筹!”

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带来一种灼热的快意。随后,他拿起内部加密电话,按下了一个快速拨号键。

“是我……”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与权威,但底下潜流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加强对五角大楼,特别是奥夫曼部长及其核心幕僚所有通讯的‘常规监控’等级。另外,准备一份关于国防部长近期……嗯,可能存在的‘越权行为’及‘精神状态不稳定’的评估报告素材,要足够‘有说服力’!”

挂断电话,贝纳重新望向窗外。远处的抗议者已被驱散,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愤怒与悲伤的气息。然而,在他的世界里,那些都只是棋子与背景噪音。真正的战场,从来不在街头,而在这些铺着厚地毯、挂着名画的房间里。奥夫曼的“愤怒质问”,在他听来,不过是败犬的远吠。他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胜券在握的微笑。

这场权力的游戏,才刚刚进入中盘,而他,自信手握更多的王牌……

——

华盛顿特区的空气里,硝烟与催泪瓦斯的刺鼻气味尚未完全散去,又被另一种更具腐蚀性的情绪浸泡——一种混合着背叛感、愤怒与觉醒的暗流,在街巷间无声涌动。

白宫和国会山前的暴力驱散画面,通过隐秘的渠道,像病毒一样在城市的每一个屏幕和耳语间传播。被踩碎的勋章,老人倒地时绝望的眼神,国民警卫队士兵防毒面具下可能存在的迟疑……这些画面比任何宣传册都更具冲击力……

在乔治城一处不起眼的工人文化中心地下室,烟雾缭绕。几个人围坐在老旧的长桌旁,他们是美国共产党潜入华盛顿的基层组织者,以及本地工会的坚定成员。

“他们亲手把武器递到了我们手里。” 一个名叫卡拉·梅森的黑人工会代表,指着平板电脑上定格的镇压画面,声音低沉而有力,“马库斯政府不仅拒绝给波士顿的死难者一个交代,现在更是向为他们牺牲的军人家属和老兵挥动棍棒。‘自由’、‘民主’的遮羞布,被他们自己扯下来了!”

她对面的詹姆斯·奥尔森,一位鬓角斑白、眼神锐利的美共资深成员,缓缓吐出一口烟圈。“愤怒需要引导,悲痛需要方向。我们不能只让市民停留在无助的呐喊上。” 他用手指敲了敲桌上的一份传单草稿,上面印着被踩踏的勋章特写和醒目的标题:《你的政府向你开枪!华盛顿,你还要沉默吗?》 “行动起来,把‘切断与联邦联系’的口号,从知识分子的沙龙,带到每一个街区!”

他们行动了。

在亚当斯摩根区的一个社区集会上,一位戴着眼镜的大学教授刚痛斥完联邦的暴行,一位工会成员立刻接过话筒,用朴实的语言问道:“教授说得好!但光骂有什么用?我们的城市,为什么要听命于一个殴打我们父母、无视我们流血的联邦政府?我们的税收,为什么要拿去打内战,而不是修建我们的学校和医院?”

在东南区一个非裔教堂的地下室,卡拉·梅森对着挤满房间的居民,指着地图上的华盛顿特区:“看看我们!我们像一个自治的城市吗?不,我们只是联邦的后院,是他们展示权力、同时又把我们当做麻烦清理掉的地方!是时候要求我们自己的民选市政府,站出来为我们说话,切断那些吸我们血、还对我们拳打脚踢的联邦触手了!”

美共的成员则更系统地渗透进大学校园和网络论坛,他们不直接高举红旗,而是不断抛出尖锐的问题,引导讨论:

“当国民警卫队的枪口对准市民时,所谓的‘联邦保护’还存在吗?”

“如果联邦政府不再代表华盛顿人民的利益,我们是否有权选择自己的道路?”

他们散播精心编辑的视频,将波士顿的惨状、白宫前的镇压、以及路易斯安那州宣布加入UpA后相对稳定的画面剪辑在一起,配上极具煽动性的字幕:“选择生存,还是选择殉葬?”

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街头巷尾,咖啡店,甚至政府办公室的茶水间,议论的主题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逐渐转向了“我们该怎么办?”。

“也许……也许奥尔森先生说得对,我们该自己管自己了!”一个在联邦机构工作的文员犹豫地对同事低语。

“看看新奥尔良(假设UpA控制下),至少他们能组织起有效的救济……”一个在爆炸案中失去侄子的男人在酒吧里嘟囔。

要求民选市政府与联邦切断联系的传单,开始出现在地铁站、公告栏,甚至被悄悄塞进一些社区官员的门缝。一场由血腥镇压直接催化的、指向政治分离的暗流,在首都的脉搏下加速奔涌,挑战着联邦政府最后的神圣性与合法性。华盛顿特区,这个联邦的心脏,正被自己酿出的苦酒,推向内爆的边缘。一面看不见的、代表着决裂的旗帜,正在无数颗愤怒和绝望的心中,悄然升起。

——

华盛顿特区市政厅前的台阶,此刻不再是政府权威的象征,而变成了一个沸腾的民意坩埚。人群密密麻麻,一直蔓延到周围的街道,他们手中的标语牌在惨白的日光灯下晃动,上面写着:“停止合作!保卫我们的城市!”、“特区国民警卫队属于特区!”、“联邦暴力,oUt!”。空气里弥漫着汗味、雨水浸湿衣服的潮气,以及一种一触即发的愤怒。

站在临时搭建的演讲台后的,不是政客,而是乔治城大学那位以批判联邦政府着称的资深政治学教授,艾伦·福斯特博士。他年约60,灰白的头发有些凌乱,但眼神却像淬火的钢,透过厚厚的镜片扫视着下方无数张仰起的脸。他没有拿讲稿,双手紧紧抓着讲台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们告诉我们,要合作!” 福斯特教授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带着电流的嘶哑,却异常清晰地撞在市政厅的石墙上,“和谁合作?和一个派遣士兵,用警棍和盾牌,殴打那些仅仅是为自己阵亡儿子讨要抚恤金的老兵和寡妇的政府合作吗?”

人群爆发出愤怒的吼声。有人举起了手机,屏幕上循环播放着白宫前镇压的画面——那枚被踩进泥里的勋章特写,刺痛着每个人的眼睛。

“他们告诉我们,这是为了‘法律与秩序’!” 教授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讥讽的颤音,“什么样的‘秩序’,是建立在对自己人民的暴力之上?什么样的‘法律’,允许一个未经选举的幕僚长,绕过国防部长,调动本应保护我们的军队,来对付我们?!”

他猛地伸手指向不远处的联邦三角地带,指向那些在夜色中闪烁着冰冷灯光的宏大建筑——“看看他们!他们在白宫里策划着下一场内战的攻势,在五角大楼里计算着消耗我们儿女生命的数字,在国会山里争吵着如何延长这场毫无意义的痛苦!他们可曾有一分钟,真正关心过我们华盛顿特区市民的死活?关心过我们的街道是否安全,我们的孩子能否在学校安心读书,我们的老人能否得到应有的尊重和抚恤?!”

“没有!” 人群异口同声地怒吼,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

福斯特教授深吸一口气,身体前倾,目光如同探照灯,扫过前排的市议员们,他们有的面色凝重,有的眼神躲闪。

“所以,我今天站在这里,不是来请求,而是来要求!” 他的声音变得斩钉截铁,“我要求特区市议会,立刻通过紧急动议,全面、立即、无条件地停止与所有联邦执法机构的所谓‘打击犯罪合作’! 我们不能让自己的警察,成为帮助那些暴徒收集我们信息、镇压我们声音的帮凶!”

更大的欢呼声爆发出来。

“还有!” 教授举起拳头,“我们必须夺回属于我们自己的武装力量!我要求市议会,动用一切法律和政治手段,阻止联邦政府——无论是白宫还是国防部——对华盛顿特区国民警卫队的控制权! 我们的子弟兵,他们的枪口应该对准外敌和真正的罪犯,而不是他们自己的父母、邻居和兄弟姐妹!国民警卫队,必须回归特区,保卫特区!”

“回归特区!保卫特区!”

“停止合作!国民警卫队回来!夺回自治权!”

口号声此起彼伏,如同越来越汹涌的浪潮,冲击着市政厅的玻璃门窗。人群开始有节奏地跺脚,沉重的响声如同战鼓,敲打在每1位议员的心头。几位立场倾向于自治的议员,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朝着激动的人群挥手,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激动与决绝的神情。而支持联邦政府的议员,则脸色煞白,在安保人员的护送下,试图从侧门离开,却被记者和愤怒的市民堵个正着。

市政厅内,特区市长脸色铁青地看着监控屏幕,电话铃声此起彼伏,有些来自联邦政府的质问,有些来自内部幕僚焦急的汇报。她面前的桌上,放着那份刚刚起草好的、关于“暂停部分联邦合作”的行政命令草案,墨迹未干……

而在几个街区外,1队穿着特区警察制服的人,默默地看着市政厅方向的喧嚣,他们的对讲机里,同时传来国土安全部要求“维持秩序,驱散非法集会!”的命令,以及市政厅安保部门要求“保护市民集会安全”的指示。带队的中尉狠狠啐了一口,关掉了对讲机,对自己的队员说:“今晚,我们只听市长的……”

华盛顿特区的夜空下,联邦权力的倒影,正在它自己的心脏地带,被民众的怒吼震得粉碎。一道深刻的裂痕,不再是地图上的线条,而是真实地、血淋淋地,绽放在首都的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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