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给孩子找个根骨极好的爹,就算是块地瓜也得开窍,除非孩子和自己这具身体一样根骨不全
所以……
她要拴住天下第一的李长生,做备用选择。
叶鼎之瞬间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她的未来里,没有他。
他猛地把人抱住,脸埋进她的颈窝,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那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能成功。”
陆蓉蓉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柔缓:“你也要幸福。”
陆蓉蓉心里清楚,自己给不了这个少年想要的幸福,只希望他能想通,往后能拥有更好的生活。
“以后别再搭理天外天了,知道吗?”
她轻声叮嘱。
叶鼎之没有说话,怕她听见自己哽咽的声音,只是一个劲点头,脸颊蹭过她的颈窝,带来一片湿润。
陆蓉蓉感受到那片温热的湿意,沉默着任由他发泄情绪——哭出来就好了,以后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别喜欢她这样冷心冷肺的人,她为了任务可以不择手段,不值得他这般付出真心。
窗外的夏蝉吱吱地叫着,云絮缓缓飘动
陆蓉蓉幽幽叹了口气:人总是在变的,就像她自己,也早已不是从前的模样。
她拍了拍叶鼎之的后背,转移话题:
“咱们去天启吧!别等你的仇还没报,太安帝那个老登先嘎了,到时候你不得郁闷一辈子?”
叶鼎之一想到那个可能性,瞬间心梗,刚才的痛苦愁闷一扫而空,抬起头急切地问:
“怎么回去?天启一直通缉我。”
天启城的城门依旧巍峨耸立,青灰色的城墙被岁月磨得发亮,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
城内行人往来匆匆,个个神情紧绷,脚步匆匆,没人敢多做停留,连低声交谈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路边的摊贩缩在摊子后,吆喝声有气无力,眼角却时刻瞟着街口方向;
茶馆酒肆的门帘半掩,以往喧闹的人声稀稀拉拉,偶有客人说话,也都是压低了嗓门。
身穿玄色甲胄的侍卫每隔几步便有一队,手持长矛,腰佩利刃,面色冷峻地来回巡逻
甲胄碰撞声“哐当”作响,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他们眼神锐利如鹰,扫过行人时带着审视,但凡有形迹可疑之人,便会立刻上前盘查,引得周围人纷纷避让。
叶鼎之看着城门不自在地正了正身下的“滑板车”——
那不过是块钉了木轮的破木板,他藏起一条腿,狼狈地趴在上面,只觉得脸颊发烫,尴尬得想找地缝钻。
“文君,一定要这样进城吗?”
在他的想象里,他们该是身披战袍、大杀四方,凭着一身武艺闯进城去,留下一段传奇。
可现实却是,两人穿着破烂不堪的乞丐服,身上臭气熏天——
为了效果逼真,陆蓉蓉直接把臭鸡蛋捣碎抹在了衣服上,引得苍蝇围着他们嗡嗡直转。
她甚至不知从哪摸来半块猪油,抹得自己头发油腻打结,脸上也抹了层黑灰,活脱脱一副常年乞讨的乞丐模样。
还没等进城,路边就有个路过的妇人,瞥见叶鼎之“瘸腿趴板”的可怜模样,心软地扔了个铜板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