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逃也似的走出房门,指尖还残留着方才的柔软触感,鼻尖萦绕的桃花香挥之不去,连带着心跳都比平日快了几分。
他活了几百年,见惯了世间风浪,却从未被哪个小辈这般“轻薄”过,更别提那番“披麻戴孝嫁给他”的浑话
喝了口酒压压惊,却又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这丫头,倒真是胆大包天,半点没有寻常女子的拘谨。
他走到学堂后院的竹林里,闭眼凝神打坐,试图平复心绪,可脑海里总闪过她那双清澈又狡黠的眼睛,还有咬上他唇时的温热触感。
“荒唐!荒唐!”
李长生低喝一声,拿出酒壶又灌了两口,酒水顺着喉结滑落,却依旧没能驱散心头的异样。
他暗叹一声,终究是狠不下心赶她走,只能任由她留在学堂,只盼这丫头能安分些。
而房内的陆蓉蓉,看着李长生落荒而逃的背影,叹息了一声:“天下第一又怎样?年纪大了一样不行了!”
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见陈设雅致,还有干净的被褥,顿时乐开了花,终于有个睡觉的地方了。
陆蓉蓉睁着眼望着屋顶,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草木清香,没有了破庙里的臭气熏天,耳边也听不到蚊子的嗡嗡乱叫,反倒让她有些不习惯。
她翻了个身,开始琢磨易文君的诉求——凌驾于天下第一之上,活得自由自在。
真正的自由,得怎么“凌驾”?
把天下第一变成坐骑?
可李长生那把年纪,好像不能骑了。
应该已经不行了。
再说天启城快被萧若瑾翻烂了,再留下去迟早露馅。
心突然开始突突跳,大脑疯狂预警快跑
不行,必须尽快离开!在留下去要出事,陆蓉蓉相信自己这莫名的直觉。
她猛地坐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素色长衫,二话不说冲着门外跑去。
另一边,百里东君拎着酒壶又灌了一口,浴房里烟雾缭绕,热水蒸腾的雾气顺着屋顶凝结成水珠,一颗颗滴落下来。
他泡在浴桶里,惬意地闭上眼,胸膛的水珠一颗一颗滚落,落入浴桶水中消失不见。
鼻尖莫名飘来一缕熟悉的桃花香——这是文君今天沐浴时留下来的。
他脸颊微微泛红,心里忍不住嘀咕:文君现在怎么样了?
师傅偏不让自己去他院子探望,真是急人。
想到这里有点担心,还是得去看看文君,直接从桶里站了起来,拿布子擦着身上的水珠,走了出来。
就在这时,他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悄悄推开,一道纤细的身影偷偷摸摸溜了进来,压低声音喊:
“东君,东君!”
百里东君听见呼唤,下意识就转了身。陆蓉蓉一进门,视线直直撞上去——
白,是真白,腰腹间的腹肌线条分明,青筋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
还有那片晃眼的黑……
此刻陆蓉蓉只恨自己视力太好,那弯弯曲曲的一根根的……
陆蓉蓉瞬间捂上了双眼,透过指缝正好看见百里东君的慌乱。
“你你你!赶紧转过去!”
百里东君瞬间慌了神,双手死死捂住要害,脸涨得通红,转身就去抓旁边的衣服。
陆蓉蓉只瞥见一个雪白的屁股一闪,就消失在屏风后。
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心里嘀咕:这小子看着斯文,身材倒挺有料。
坐在窗边,盯着明明灭灭的烛火开始发呆,眼皮越来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