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慢慢走近,从陆蓉蓉手中拿下茶杯,浅啜一口,语气带着几分促狭:“熹贵妃素来知礼,不是那等恃宠而骄的人。再说,你如今是朕心尖上的人,宫里谁敢给你脸色看?”
话音落,他将杯中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突然伸手拉过陆蓉蓉,低头便将茶水渡了过去。
陆蓉蓉被呛得直咳嗽,脸颊涨得通红。
老登,竟然给我喝漱口水……
雍正伸手帮她顺着背,胸膛因低笑而微微振动:“这样鲜活的模样,才像从前的你。”
说罢,他打横将人抱起,大步朝着内殿的床榻走去,声音低沉而带着许诺,“你好好伺候朕,朕便给你实权,让宫里没人再敢欺辱你。”
陆蓉蓉将脸埋在他颈间,感受着他身上的龙涎香,暗自翻了个白眼——
这老菜帮子,分明是觉得甄嬛怀了龙胎、势力渐大,想借自己的“盛宠”制衡甄嬛,让后宫维持所谓的平衡。
雍正将陆蓉蓉轻轻放在床榻上,俯身微微凑近,指尖摩挲着她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探究:
“怎么不见你脸上有喜色?自从上次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朕总觉得你离朕很远,像随时会飘走的云,又像要羽化登仙的人,半点不沾俗世烟火。朕总想着,多给你些牵绊,才能把你留在身边。”
陆蓉蓉垂眸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睫毛在烛火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声音轻得像叹息:
“皇上把臣妾形容得太美好了,臣妾不过是个普通女子,哪配得上‘仙’字。”
话音刚落,雍正忽然在她唇间轻轻咬了一口,带着几分惩罚似的力道,随即低低笑了:
“也就这个时候,朕能真切感受到你是活着的,是属于朕的。”
说罢,他越凑越近,烛火在帐幔上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绵长,殿内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在暖黄的光里。
………拉灯………
雍正第二天便下了圣旨——以“熹贵妃怀孕辛苦,需安心养胎”为由,将后宫庶务尽数交由陆蓉蓉打理,仅让敬贵妃从旁协助。
消息传到碎玉轩时,甄嬛正跪在佛像前,一身素衣,神色沉寂得吓人。
她已被皇上冷落多日,如今又被夺走宫权,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大半力气,唯有指尖还在机械地拨弄着佛珠。
崔槿汐看着心疼,上前轻声劝说:“娘娘,您已经跪了大半天了,地上凉,仔细伤了龙胎。
从前那么多大风大浪您都扛过来了,眼下更得坚强些,您肚子里还揣着小阿哥呢。”
甄嬛缓缓抬眼,眼底翻涌着恨意,声音却异常平静:“槿汐,你不用担心,本宫还稳得住。”
她顿了顿,指尖攥紧佛珠,指节泛白,“浣碧没了,那是本宫的亲妹妹;如今,本宫又因为安陵容,再失一个亲人——这个仇,本宫绝不会忘,定要她血债血偿。”
崔槿汐连忙搀扶她起身,甄嬛抬手轻轻摸了摸小腹,语气多了几分冷厉:“卫临私下跟本宫说,这孩子……最多只能保到五个月。”
她眼底闪过一丝决绝,“既是留不住的孩子,那便让他物尽其用——他就是来助本宫铲除皇后和安陵容的利器。”
“这段时间,本宫刻意放低姿态,想跟安陵容拉近关系,可她和皇后一样,对本宫防备得紧,滑不溜手,半点破绽都不露。”
甄嬛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的枯枝,“本宫需要一个机会,把她和皇后凑到一起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