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伟笑了笑,上前一步,冲吴芳点点头:“吴校长,您好。”
吴芳擦了擦眼角的湿润,感激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国栋,太谢谢你了!还有这位同志,真是辛苦你们了。你看这粮食……多少钱一斤?你尽管说,只要学校能凑出来,就一定给你!”
陈国栋沉吟片刻,想到空间里堆积如山的粮食,又想到那些面黄肌瘦的孩子,清晰地说道:“吴姨,粮食就按三毛一斤算吧。”
“啥?”吴芳怀疑自己听错了,猛地提高了声音,“国栋,你再说一遍?多少?”
“三毛一斤。”陈国栋重复道,语气坚定,“吴姨,现在孩子们要紧,这价钱不高,您就别再推托了。”
旁边的陈国伟也惊得张大了嘴巴,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这年头粮食比金子还金贵。
黑市上一块二毛钱一斤都抢不到,国栋怎么能卖三毛?这简直是半卖半送,亏大了!他忍不住拽了拽陈国栋的衣角,想开口劝阻,却被陈国栋一个眼神制止了。
“不行!这绝对不行!”吴芳急得直摆手,眼镜终于滑落到鼻梁上,“国栋,你听听你说的是啥话?现在啥年月?粮食比命都重要!一块二一斤我都觉得占了你的便宜,你怎么能卖三毛?这不是让你亏到姥姥家去了吗?”
“吴姨,我真的不亏。”陈国栋决定道德绑架一下,要不然真的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了,“我知道您和学校的难处,那么多孩子等着吃饭呢。就这么定了,三毛一斤,您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多给孩子们做点好吃的,让他们长点肉。”
“这怎么行……孩子,你这是在帮我,可不能让你吃这么大的亏啊!”吴芳急得在屋里团团转,“要不这样,一块钱一斤,这是最低价了!你要是再不答应,这粮食我就不要了!”
“吴姨,您要是再这么说,我可真走了。”陈国栋故意板起脸,“我娘从小教我做人要懂得感恩孝顺。我曾经也是学校的一份子,就让我尽一份力,再推三阻四,可就见外了。”
吴芳看着陈国栋年轻却异常坚定的脸庞,又看看一旁默默点头的陈国伟,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再次湿润了。
她知道这孩子是真心实意想帮忙,再推辞反倒是辜负了这份心意。“好,好!吴姨听你的!”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三毛就三毛!但咱们可说好了,等教育局的补贴下来,我一定想办法给你补上,不能让你白吃亏!”
“补啥补,说好了三毛就三毛。”陈国栋笑了起来,“吴姨,今晚我就让人把粮食送过来,您找个隐蔽的地方存着,可千万别让人知道了。”
“中!中!”吴芳连忙点头,“我这就去收拾仓库,保证藏得严严实实的!”
从学校出来,陈国伟终于忍不住问道:“国栋,这粮食咋卖这么便宜?咱……咱不亏吗?”
陈国栋拍了拍他的肩膀,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语气轻松:“哥,粮食是死的,人是活的。看着孩子们有饭吃,比啥都强。再说了,咱不缺这点钱。”他没说出口的是,空间里还有整整两万斤粮食,这点损失对他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
陈国伟一听点点头,没说什么。
天黑透了,陈国栋带着陈国伟、陈国强、陈国华,推着两辆板车摸进青山小学。吴芳早等在仓库门口,手里的马灯晃得光影乱跳。可算来了!她掀开草席,露出一个半人高的土窖。
刚卸了两袋粮,院墙外突然传来狗叫声,接着是手电筒的光晃过。谁在里头?一个粗哑的声音喊道。
四人吓了一跳,陈国华抄起扁担就要冲出去,被陈国栋拽住:别慌!他示意吴芳吹灭马灯,低声说:可能是巡逻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仓库门被推开,两个戴红袖章的公社巡逻干部闯了进来,手电筒光直晃他们的脸。你们干啥呢?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的!为首的干部盯着板车上的粮袋,哪来的粮食?
吴芳连忙上前:王干部,是我啊,学校的吴芳。
王干部认出她,皱着眉问:吴校长,这粮食......
陈国栋往前一步,笑着说:干部同志,这是俺们陈家沟支援学校的粮食,看孩子们挨饿,心里不得劲。
另一个干部翻了翻粮袋,捻了捻麦粒:支援?现在粮食金贵,你们哪来这么多?
陈国伟憨厚地笑:俺们村后山囤了点,想着先紧着孩子们。
王干部狐疑地打量着四人,又看了看吴芳:真的?没走黑市?
哪能呢!吴芳赶紧说,陈国栋这孩子实心眼,说啥也不肯多要钱,就按三毛一斤卖给学校......
幸亏吴芳早有准备连忙拿出单据给两人看。
三毛?王干部吃了一惊,心里一想黑市都天价了,这三毛要是投机倒把就说不过去了,随即脸色缓和下来,难得你们有这份心。行吧,你们赶紧卸粮,别声张。
等干部走了,四人都出了身冷汗。陈国华抹着汗说:我的娘,差点露馅!
卸完1000斤粮,吴芳数出300块钱递给陈国栋,手还有点抖:孩子,真是谢谢你了。
“谢啥,都是我们年轻人应该做的。”陈国栋接过钱摆摆手,几人就离开了。
回村的路上,陈国华忍不住问:三弟,刚才真悬,要是查出来咋办?
查啥?陈国栋笑了笑,咱是支援学校,又没干坏事。他心里清楚,这年代粮食敏感,好在吴校长是老革命,干部们也敬重老师,才没多追究。
“对了,国伟哥,以后学校缺粮食,你就从后山那运就行,钱你直接给我爹娘。”陈国栋吩咐道。
“嗯,没问题。”
大家都很默契没问粮食的来源,只知道跟着堂弟走,就有肉吃,这就够了。
接下来几天,陈国栋在家歇着,研究起了中医大全和之前从老外那里得到的银针大全,里面包含了很多针法。
不知道为什么当接触到关于身体七经八络知识的时候很快就学会了,之前也研究过,很生涩难懂,其实陈国栋不知道的事情是他在研究的时候脑海里的玉佩微微发亮。
似乎这个玉佩空间的功能是从接触内功开始发挥作用,但陈国栋却丝毫没发现,还以为自己是天才。
经过半个月的研究算是一名合格的中医了,还学会了一套针法,鬼门十三针,这套针法还要配合内功使用,怪不得会失传。
内功经过坚持每天夜里练习也有了很大的进步,似乎体内的气更大更紧实了。
此时陈国栋美滋滋的想着,自己就是天命之子,这些中医知识手到擒来,嘿嘿。
就在学会的第三天,忽然想起好久没有去交这个月的采购任务了,差点就忘了自己是有工作的人了,不能丢了工作了,要不然收入解释不清,让人钻了空子就不好了。
临走前一晚,他把爹叫到屋里,低声说:爹,后山的洞让华哥多盯着,别让人发现,还有就是我在我屋里留了很多吃的,你们别省。
陈国栋又想起什么接着说道:“如果堂哥他们进山打猎,尽量抓活的,先养着,我有用。”
陈建军虽然不明白陈国栋的用意,但是还是点点头说:知道了,国栋,在外头小心,这年头也不是很太平。
林月给他收拾行李,往布包里塞了几个熟鸡蛋:到了城里别省着,吃饱饭。
陈国栋点点头,鼻子有点酸。第二天天不亮,他就背着包骑着车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