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柱的嘴还在动……
那句话像根钉子扎进我耳朵里:“你……也是他们的人?!”
我没回答。
不是不想答,是根本没时间。
话音落下的瞬间,地面猛地一震,b3祭坛四周的瓷砖“啪”地炸开,黑褐色的触须从裂缝里喷涌而出,速度快得连残影都看不清。
就见一根直扑张副董面门,另一根缠上玄霄子脚踝,第三根直接冲我咽喉捅来——跟上次偷袭我的那条一模一样,带着股熟悉的恶意。
痒痒挠在掌心发烫,血玉贴着后颈嗡鸣,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老仇家。
系统弹出提示:
【检测到蚩尤主脉分支】
【具备记忆残留特征】
【建议立即清除】
我冷笑,抬脚踹翻旁边一个废弃的金属推车,借力跃向通风管道支架。
这地方我熟,三个月前就在墙缝里埋了引信符线,就等着今天收网。
手指划过墙面,指甲抠进一道细缝,轻轻一扯。
“轰!”
茶水间方向接连爆响,咖啡机炸成碎片,微波炉门飞出去老远,饮水机直接炸顶,金色符水罐全数破裂。
朱砂混着桃木灰、狗血粉喷成雾状,在空中打了个旋儿,自动排成八卦阵形,顺着气流压下来,正好盖住祭坛入口。
镇魂铃碎片被爆炸气浪掀飞,叮叮当当嵌进地面,围成一圈音波结界。
触须刚碰上符阵边缘,皮肉立刻“滋啦”冒烟,发出类似烧猪皮的臭味,缩回地底时还抽搐了几下。
“好家伙,连疼都知道叫了?!”
我稳住身形,喘了口气。
“看来二十年前那一炸,你们也记得挺清楚。”
话没说完,八根触须突然分叉,绕着符阵死角往上爬。
其中最长那根又奔我脚踝而来,劲道猛得差点把我拽下去。
我单手撑住支架横梁,另一只手甩出痒痒挠勾住天花板吊钩,硬生生把自己荡开三米远。
落地时膝盖一软,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刚才那一下拉伤不轻。
系统提示:
【触发“扫地僧棍法”皮肤】
【是否激活?】
【消耗500观众认可值】
我咬牙:“激活。”
话音刚落,就见一股热流从脚底窜上来,四肢百骸像被通了电,肌肉自动调整发力节奏。
我顺手抄起靠墙的拖把,杆子往地上一顿,木头与水泥碰撞的震动顺着掌心传上来,竟有种握剑的感觉。
触须再次扑来,我横杆一扫,正中其中两根。
棍尖擦过符水反光点,金粉溅落,触须表面顿时焦黑一片,缩回半尺。
“原来还能这么玩?!”
我咧嘴一笑:“李狗剩你藏得够深啊。”
他教我这招时还说只是防身用的花架子,合着早知道这些符水遇光会二次灼烧?
趁着触手退缩的空档,我连退三步,背靠墙壁喘气。
血玉越来越烫,像是在催我快点动手。
可我不急。
越是这种时候,越得演足戏份。毕竟——我可是专业演员。
我故意踉跄两步,捂住胸口咳嗽,肩膀一耸一耸,摆出体力不支的架势。
果然,最长那根触须立刻调转方向,直取我咽喉,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倍。
来了!
就在它缠上我脖子的刹那,我双手握紧拖把杆,猛地往下一压,借它的收缩力反向突进。
同时抽出别在腰间的痒痒挠,对准触须基部那个暗红色肉瘤狠狠刺下。
“等你这句话,等了十八百年。”
系统猩红提示跳出来:
【检测到致命危机】
【启动自毁程序】
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破系统终于肯给点真东西了。
痒痒挠插进肉瘤的瞬间,整条触须剧烈痉挛,表皮“噼啪”炸裂,黑血喷了我一脸。
腥臭味冲进鼻腔,胃里一阵翻腾,但我死死攥住柄部不松手。
它越绞越紧,喉咙几乎要被碾碎,视线开始发黑。
可我也能感觉到,血玉在拼命吸收那些渗入皮肤的黑液,热度一路烧到脊椎。
“想同归于尽?”
我咳出一口血沫。
“不好意思,老子命硬。”
最后一丝力气灌进右臂,往前再送三分。
“噗——”
一声闷响,像是戳破了个装满烂泥的皮球。
下一秒,爆炸从内部发生。
冲击波把我掀飞出去,后背撞上祭坛石台,整个人陷进去半寸。
黑血四溅,空气中弥漫着腐肉和硫磺混合的恶臭。
十三个僵立的股东全被掀翻在地,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了一圈。
可最诡异的是——
空间裂了。
不是裂缝,是像电视信号不良那样,突然撕开一道幽蓝口子,画面闪动几下,定格在一间老式祠堂。
香案前跪着一个人,穿青布长衫,背影熟悉得让我心脏停跳。
那是我。
二十年前的我。
身后站着陈蒹葭,手里举着招魂幡,月光从窗缝照进来,映得她半边脸惨白。
她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句什么,但没声音。
然后,火光冲天。
画面戛然而止。
裂缝闭合。
b3恢复安静,只剩下符水滴落的“嗒、嗒”声。
我趴在地上,右手还死死抓着插在残骸里的痒痒挠。
指节发麻,胳膊像是被人拿刀片一点点割过,疼得没了知觉。
但我知道不能松。
一松……
就前功尽弃。
我艰难抬头,看向那群倒地的股东。
张副董脸朝下趴着,鱼鳃还在微微开合;
王铁柱的手指抽了一下,又不动了;
玄霄子漂浮在半空的机械眼早已熄灭,像颗坏掉的玻璃珠。
他们都停了。
不是死了!
是失去了指令源。
就像断了线的傀儡。
我撑着地面想站起来,结果刚抬手,血玉猛地一震,后颈像被烙铁烫了一下。
眼前闪过一行字:
【戏神之泪激活条件更新:需目睹至亲背叛之瞬】
我没吭声。
只是把脸埋进手臂,喘了两口气。
原来如此。
难怪刚才的画面只放一半。
感情这玩意儿还得凑齐套餐才能解锁?
正想着,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茶水间方向有动静。
一块碎裂的咖啡机外壳缓缓移动,底下露出半截银白色金属线,正一寸寸往祭坛爬来。
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
越来越多,像蜘蛛腿似的交错前进。
我眯起眼………
这不是数据线。
是赵无极的蛊虫接口。
他的人还没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