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机吐出最后一张纸的时候，墨迹还没干透。
我盯着那行“记得带伞”。
还顺手把它揉成团，扔进走廊的垃圾桶。
霉运技能在指尖微微发烫！
就像手机快没电时的震动提醒。
我知道玄霄子已经收到了——
她那种人！
最吃这种半藏半露的谜语人操作。
工位上的电脑还开着远程日志，b区监控室的信号波段刚消失三秒。
她转移注意力了。
正好！
我起身……
顺手抄起桌角那份刚打印好的“加班通知”。
前往保洁间走！
李狗剩正蹲在拖把桶旁边抠指甲缝里的尸油。
抬头看见我，眼神一愣。
“又来搞事？！”
他嗓门压得低。
但带着股拖把杆敲地的节奏感！
我没答……
只把文件夹往他桌上一拍，假装手滑，整桶脏水“哗啦”泼在地上。
他跳起来开始骂娘！
我一边道歉一边把藏在袖口的朱砂包塞进桶底抹布底下。
就见粉末遇水即溶，混着拖把水。
下一趟送食堂的食材车就会沾上这玩意儿。
他瞪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
我扶了扶眼镜，一脸无辜：“实习生还能图你这桶脏水？”
他翻了翻白眼，拎起桶就往外走。
我知道他心里门儿清——
老宋那老头每天从后厨运菜。
保洁车是唯一能绕过安检的通道。
十分钟后……
食堂飘出红烧肉的香味，比平时浓了一倍。
那是朱砂遇高温挥发的前兆！
我溜达进去，脑袋耷拉着，领带歪到锁骨下，系统自动加载【社畜投影】。
而排队的人不少，老宋在窗口颠勺，围裙上“红烧肉套餐”四个字油光锃亮，嘴里还哼着《赶尸调》的变奏版。
轮到我时……
他勺子一抖：“今天怎么这么丧？”
“被主管骂了？！”
“嗯～！！”
我点头继续说道：“说我情诗写得太骚，不像正经员工。”
他笑出一口烂牙：“那你这脸，倒挺适合演《午夜凶铃》。”
我接过餐盘，趁他转身舀汤的空档，手指一弹，朱砂包精准滑进红烧肉大锅。
而锅底“滋”地冒了个小泡。
转瞬即逝！
我端着饭坐到角落，挑了一块肥瘦相间的，慢条斯理嚼。
朱砂要起效了！
只不过得等它在胃里遇热反应，变成微型致幻剂。
这玩意儿不是毒！
是钥匙——
能激活体内潜藏的蚩尤血脉。
让实验体原形毕露！
三分钟后……
第一个员工开始抽搐！
是个穿格子衫的技术员。
手突然一抖；
饭盒砸地；
眼睛翻白；
而嘴角溢出黑沫。
他猛地扑向旁边同事，一口咬在对方手腕上。
那人惨叫……
可没叫两声也歪了头，瞳孔扩散，皮肤发青。
“卧槽！发什么病？！”
“救命！他咬人了！”
食堂一下子炸了！
人群四散……
椅子翻倒……
餐盘乱飞……
老宋抄起锅铲往后退两步，眼神一凛，嘴里低喝一句苗疆咒语。
可晚了！
红烧肉吃了至少三十人，变异像wi-Fi信号一样满格扩散。
我立刻趴桌上，手抽筋似的抓桌角，喉咙里发出“咯咯”声，系统同步加载【丧尸化演技包】。
瞳孔放大……
嘴角抽搐……
指甲发黑……
连指甲缝都模糊出血丝。
就见一个变异员工扑过来。
我“虚弱”地挥了挥手，他撞翻桌子滚开。
人群往行政区跑……
那边是防火通道。
我也混进去！
低着脑袋……
脚步虚浮……
就像真被药效控制了。
张姐在前面指挥：“快！封锁东门！叫安保！”
她今天戴了顶浓密的黑发套，压得很低，但我记得她本来是短发。
系统提示：
【目标锁定：行政主管张姐】
【生命体征异常……】
【脑波频率与实验体匹配度89%】。
机会来了！
我故意被前面人推搡，踉跄几步，一头撞上她后背。
她回头骂：“滚开！”
我“惊恐”地抬手一挡，指尖顺势勾住她发套边缘。
用力一扯！
“唰”——
假发飞了！
她额头露出来，青黑色纹路盘踞，像烧红的铁丝烙进皮肉。
组成一个扭曲的图腾：
三只眼……
六条臂……
正是蚩尤战相的简化符。
全场静了半秒！
“她头上……有纹身！”
我尖叫着，而声音抖得恰到好处。
人群炸了第二轮！
有人拿手机拍，有人往后缩。
而张姐脸色骤变，抬手就想遮。
可晚了！
那些变异员工已经嗅到她身上的血气，齐刷刷扭头。
朝她扑来！
她转身就跑……
可没跑两步就被扑倒。
就见三个丧尸压她身上。
不断撕扯衣服！
我蹲在旁边“发抖”，眼角却盯着她额头——那图腾在流血，血是银灰色的。
和李秀莲后颈的一样！
系统弹窗：
【目标确认……】
【观众认可值+200】
正看着……
食堂顶灯“啪”地全灭。
只剩应急灯泛着绿光。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都别动！”
玄霄子站在那儿，白衬衫一丝不苟，左眼机械义眼泛着红光，裙摆垂到小腿，走一步，地面都没声。
她抬起手……
而指尖在空中划了个圈。
所有丧尸瞬间僵住，脖子“咔咔”转向她，像被无形线牵着的木偶。
“清场……”
她广播腔响起：“活的带走，死的烧了。”
两个穿黑西装的安保冲进来。
开始不断拖人！
我知道她要用次声波控制丧尸群，把现场变成屠宰场。
不能再等了！
我蜷在角落，手摸进裤兜，掏出痒痒挠。
而尾端弹出一枚米粒大的摄像头，带磁铁底座。
我深吸一口气，手腕一抖，借着丧尸群遮挡视线。
弹射出去！
“嗒”一声轻响。
摄像头精准粘在她裙摆褶皱里。
就像颗不起眼的线头！
她没察觉，继续发号施令。
我低头装抖，指尖却收到实时画面——
摄像头连着我手机，裙摆下的小腿清晰可见。
她左腿动了动，裙摆掀开一角。
机械关节！
就见银灰色金属骨架，关节处有细微电路纹路。
和赵无极颈部的缝合线同款！
更绝的是……
外层皮肤是贴合的仿生皮。
但接缝处有一道斜切口，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线缆。
系统弹窗：
【伏笔回收：机械腿】
【观众认可值+300】
我还没收手机，后厨突然传来“哐”一声巨响。
旺财冲出来了！
它平时在It部拉屎，今天却像疯了一样，直奔玄霄子。
它眼睛发红……
显然是被我后颈血玉提前共鸣过。
它一个飞跃，死死咬住她左腿机械关节。
“滋啦——！”
火花四溅！
玄霄子踉跄后退。
裙摆翻飞……
整个机械腿“嗡”地失灵。
膝盖一弯，单膝跪地。
她抬手要打……
旺财却叼着一段断裂的线路跳开。
电线还在冒烟！
全场死寂！
她慢慢站直，机械眼红光频闪，扫视一圈，最后停在我身上。
我立刻低头！
而肩膀抖得像风中的塑料袋，嘴里发出“呜呜”的抽泣声。
她没动我！
三秒后……
她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出食堂，黑西装跟上。
而那些丧尸群像提线木偶一样，整齐列队跟走。
我蹲在地上，手指滑动手机，把摄像头拍到的缝合线特写存进加密文件夹。
旺财跑回来，嘴里的电线甩我脚边。
我摸了摸它脑袋，低声说：“干得不错，今晚加鸡腿。”
它摇了摇尾巴，转身就往茶水间跑——
我知道它又要蹲键盘上拉屎了！
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还顺手从餐盘里捡了块没吃完的红烧肉。
塞进密封袋！
这玩意儿还能再用一次！
手机震动……
It部来电！
“陆工，你之前说那句‘永不重启的系统’……我们查了，打印机蓝牙模块确实被激活过，信号来源……是b区监控室。”
我笑了笑：“哦，那看来不是我幻觉。”
挂了电话……
我把密封袋塞进西装内袋，痒痒挠在掌心转了一圈。
直接插回后腰！
总感觉这般动作很是帅气！
食堂地上还躺着几具昏迷的员工，血混着呕吐物，空气中飘着腐肉味。
我踩过一滩黑水，走向电梯。
电梯门开了……
就见里面站着老宋，锅铲还拿在手里。
他忍不住问道：“你没事？”
“命硬！”
我走进去……
直接按下1楼。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忽然说道：
“朱砂是驱邪的，你放进去，是想逼它们现原形？”
我扶了扶眼镜，泪痣微闪：“我哪懂这些，我就一实习生，饭都吃不饱。”
他没再问……
只是把锅铲往肩上一扛，嘴里哼起《赶尸调》。
电梯下行！
我看着楼层数字跳动，手机屏幕亮起——摄像头最后传回的画面定格在玄霄子小腿接缝处。
那道斜切口边缘，刻着一行极小的编号：
x-1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