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电梯里。
而手指上的血痕隐隐发烫；
像是有人拿根烧红的针在戳。
电梯镜面映出我的脸——
黑框眼镜！
鸡窝头！
眼尾那颗泪痣！
还是一如既往地显眼。
看起来还是那个怂包实习生！
但我知道……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昨天那个陆九渊了。
叮——
电梯门开了。
就闻见一股香火味扑面而来。
还混着新刷油漆的味道，像是有人把庙搬进了写字楼。
“市场部又整活儿？”
我嘀咕着往前走。
远远就看见一尊佛像被几个工人抬着往大厅搬。
金光闪闪，笑眯眯的模样挺喜庆。
可越靠近……
我心里越不对劲？
这玩意儿眼神有点邪！
嘴角翘得不自然？
像是藏着什么事儿没说。
李狗剩蹲在墙角抽烟，见我过来，压低声音：“这佛像眼神不对。”
我问：“你也觉得有问题？”
他点点头：“刚才想用扫帚碰它一下，结果扫帚杆裂了。”
我没说话，悄悄启动系统，给自己套了个【好奇宝宝实习生】的人设。
装作没事人一样凑过去看热闹。
“哎呀，这是咱们新请来的财神爷！”
陈蒹葭穿着一身改良旗袍，头发大波浪卷，手里转着翡翠扳指：“开光之后，公司业绩肯定节节高。”
她这一笑，我感觉后背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女人身上有股子阴气，和上次茶水间五毒献祭时差不多。
我假装不经意地绕到佛像背后，祖传痒痒挠轻轻一划地面。
果然有一圈淡淡的妖气轮廓。
我心里咯噔一下：“妈的，这玩意儿不是佛像，是镇魂桩。”
戏精系统弹出提示：
【检测到异界结界波动】
【建议远离】
我心说你当我傻？
但眼下不能暴露，还得演下去。
“哇！好庄严啊！”
我夸张地感叹：“能不能摸一下求个财运？”
“可以啊。”
陈蒹葭笑盈盈地看着我：“不过小心点，听说这尊佛像特别灵验，摸完要上炷香才行。”
我强忍着恶心，伸手虚碰了一下佛像底座，指尖传来一阵刺骨寒意。
“嘶……”
我装作被烫到一样缩回手：“哎哟我去，真的好热！”
周围几个人哄笑起来。
陈蒹葭却只是笑了笑，她没说话。
我趁机在底座下埋了一张渡魂符，动作快得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
“搞定。”
我心里默念，表面却是一脸虔诚：
“这佛像真是通灵了，我刚摸的时候好像听见他在念经。”
“哦？”
陈蒹葭挑眉：“那你听清楚念的是哪一段了吗？”
“阿弥陀佛……南无……额……”
我装作回忆的样子：“好像是‘冤亲债主速来相见’。”
现场气氛瞬间冷了几度。
“你这孩子，嘴真损。”
她笑着拍了拍我肩膀，指甲差点掐进我肉里。
我咧嘴一笑：“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嘛。”
她松开手，转身离开，翡翠扳指擦过我手腕时。
我感觉到一股阴风从骨头缝里钻进来。
“今晚，绝对不能让它顺利开光。”
我心里暗道。
………
晚上七点。
开光仪式正式开始。
公司大堂灯火通明。
台上香案摆得满满当当。
就见供品堆成山，连旺财都不准进去偷吃。
我站在人群最后排，手里攥着痒痒挠，心里盘算着怎么搞事。
“各位同仁……”
“请为我们的新吉祥物献上第一炷香。”
陈蒹葭站在佛像前，声音甜美得让人牙酸。
她拿起香烛，正要点燃，佛像突然“呕”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黑血！
场面顿时炸锅，尖叫此起彼伏。
“卧槽！”我也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渡魂符触发了。
我顺势撞翻供桌，裤兜里的磁石早就准备好了，精准地将黑血引流到陈蒹葭方向。
“哎呀！陈总监小心！”
我大喊一声，装作惊慌失措。
黑血在地上蔓延，竟然拼出了几个字——“五鬼搬运术”。
我心头一震，果然是国师家的手笔。
陈蒹葭愣在原地，脸上第一次露出茫然神色，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这……”她喃喃自语。
我赶紧唱起跑调佛经，一边唱一边观察她的反应。
“嗡嘛呢叭咪吽……施主莫怕……冤有头债有主……”
我唱得跟鬼哭狼嚎似的，但效果意外的好。
大家注意力都被我吸引了。
没人注意到地上那行诡异的字迹。
“够了吧？”
我心里想着，再唱下去我自己都要信了。
陈蒹葭终于回过神来，冷冷看了我一眼：“陆九渊，你是不是喝多了？”
“没有啊，我只是……太感动了。”
我抹了把眼泪，演技封神。
她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步伐有些踉跄。
我低头一看，地上那几个字已经慢慢消散，像是从未存在过。
“看来这佛像还有后手。”
我心里想着，偷偷收走了那张已经被吸干的渡魂符。
第二天一大早。
我溜进监控室。
而屏幕上播放着昨晚的录像。
画面一切正常。
我一个人坐在角落发呆，像个孤独的守夜人。
戏精系统弹出提示：
【观众认可值+300】
【解锁技能：跨维度伪装模式·进阶版】
“牛逼。”
我得意地笑了。
正准备关掉监控，忽然发现玄霄子留下的便签纸，就夹在一堆文件里。
纸上只写了一句话：
“佛眼不该看向西南方。”
背面隐约有墨水痕迹，我看不太清，只能辨认出几个字：
“西南角……锁……”
我皱眉……
西南角？
这让我想起了董事长办公室的位置。
“难道周董那边也有问题？”
我心里打了个激灵。
我小心翼翼把纸折好，塞进口袋，正准备离开，忽然发现电梯按钮上那滴血痕还在。
红色液体缓缓流动，在按钮上形成了一个陌生的坐标。
系统提示再次弹出：
【未知血咒印记仍未解码】
【建议尽快处理】
“操。”
我低声骂了一句，赶紧用纸巾擦掉。
可那滴血像是长在了按钮上，怎么也擦不掉。
我叹了口气，决定先回工位，等晚上没人了再来研究。
走出监控室，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尊佛像。
它依旧笑眯眯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我清楚！
这一局才刚刚开始。
我握紧口袋里的痒痒挠，心里默念：
“你们这群老东西，玩归玩，别把我当替死鬼。”
电梯门缓缓合上。
而镜面映出我的脸。
还是那副怂样！
但眼底……
已经藏不住锋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