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羊城，虽无北国万里雪飘的壮阔，但湿冷的魔法攻击也足以让人深刻体会到冬日的威严
寒风卷过街道，行道树的叶子掉了大半，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倔强地指向灰白色的天空。
转眼便是冬至，这天天气不错，有阳光，但伴随着阵阵冷风
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里，冬至大如年，有长一岁的说法
这天一大早，姜柚柠和许沫就收到了各自家里发来的信息，内容惊人地一致：**“记得吃汤圆，团团圆圆。”**
许源更是直接在三人小群里嚷嚷开了：【姐！柚柠姐！冬至啦！我们食堂虽然有汤圆，但是好难吃！求投喂！】后面跟了一串可怜兮兮的表情包。
许沫看着手机，回复得言简意赅：【晚上回来。】
姜柚柠则笑着补充：【想吃什么馅的？花生还是芝麻？阿姨说要亲自做，我去买食材。】
许源立刻发来一连串的【都要都要！柚柠姐万岁！】
下午没课，姜柚柠特意去了趟超市，买了水磨糯米粉、花生、黑芝麻和冰糖
回到一品棉居，系上围裙，跟在阿姨旁边，偶尔打打下手
俩人开始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窗外是阳光明媚的晴天，厨房里是蒸腾着温暖的水汽和甜香。
姜柚柠看着阿姨将炒香的花生和芝麻细细碾碎，拌入融化的冰糖和猪油，做成香甜的馅料。然后是和面、揉团，动作特别熟练
在旁边拿着手机记录着
许沫下班回来，推开家门，闻到满屋子的甜香，看到的就是姜柚柠正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将一颗颗包好的、圆滚滚白胖胖的汤圆放进撒了干粉的盘子里，暖黄的灯光打在她认真的侧脸上，鼻尖还沾着一点白色的糯米粉
她放下公文包，悄悄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姜柚柠的腰，下巴抵在她肩膀上
“回来了？”姜柚柠微微侧头，蹭了蹭她的脸颊，“快好了，等下就能煮。”
“嗯。”许沫应着，看着那盘白白胖胖的汤圆，心里像被这满室的暖意填满，“很香。”
“那是阿姨做的好。”
门铃响起，是许源到了。他带着一身寒气冲进来，鼻子冻得通红，眼睛却亮晶晶的。“哇！好香啊！柚柠姐你太厉害了！”他夸张地吸着鼻子，凑到厨房门口
汤圆下锅，在滚水中沉沉浮浮，慢慢变得晶莹剔透，隐约能看到内里深色的馅料
姜柚柠用漏勺将它们捞起，分盛在三个白瓷碗里，清亮的汤水里，白胖的汤圆挤在一起，格外诱人。
三人围坐在餐桌旁。
许源迫不及待地舀起一个，吹了吹气，一口咬下去，软糯的外皮破开，香甜滚烫的芝麻馅瞬间流了出来，烫得他直抽气，却舍不得吐出来，含糊不清地称赞：“好吃！太好吃了！”
许沫吃得斯文，但眼神里的满足藏不住
她自己吃着，还不忘从口袋里撕开肉干给眼巴巴蹲在桌下的葡萄
葡萄欢欢喜喜地叼走，三两下吞了，尾巴摇得更欢了。
“哥今天冬至怎么过？”姜柚柠问。
“他啊，”许沫舀起一个汤圆，“刚发信息说，被合作方拉去应酬了，估计也是吃顿好的。”
姜柚柠点点头，给姜延发了条信息，让他少吃点生冷，记得喝点热汤，又让阿姨带一份去姜延的住处，一份带回家
这时，许源的手机响了，是徐姨发来的视频通话
就见许源得意地举起碗，对着镜头展示：“妈！你看！柚柠姐亲手包的汤圆！可好吃了！比食堂的好吃一万倍！”
视频那头传来徐姨带着笑意的嗔怪：“你这孩子，就知道麻烦你柚柠姐和你姐……”
许沫也凑过去和徐姨说了几句，姜柚柠在一旁微笑着打招呼
小小的屏幕，连接着两地的牵挂，冬日的寒意似乎也被这温馨的画面驱散
吃完汤圆，许源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地被许沫赶回学校去上晚自习了
公寓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碗勺碰撞的轻微声响和葡萄满足的呼噜声
姜柚柠收拾着厨房，许沫走过来帮忙擦拭流理台。窗外，天色早已黑透，城市的灯火在湿冷的空气中晕开模糊的光晕
“又是一年冬至了。”姜柚柠轻声说。
“嗯，”许沫停下动作，看向她，“以后每一年，都这样过。”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是承诺，落在姜柚柠的心上，比碗里的汤圆更甜，更暖
“恭喜我们小猪又长大一岁了!”许沫像想起什么，带着玩笑的口吻道
“是虚长一岁啦……还有，恭喜墨鱼丸又老一岁。”姜柚柠也想起了有一年高中，俩人在冬至这天，一个不希望自己长一岁，一个希望自己快快长，想当姐的心呼之欲出，撇撇嘴，回应道
话落，俩人同时看向彼此，眼里皆盛满了笑意
所谓团圆，或许就是在这寒冷的冬日里，有人为你点亮一盏灯，有人为你煮一碗热腾腾的汤圆，而你所牵挂的人，都在身边，或者，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