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褪去时,宋慈与狄仁杰已站在宋代江南的官道上。青石板路蜿蜒向前,两旁的稻田泛着金黄,远处的村落炊烟袅袅,身着短褐的农夫扛着锄头匆匆而过,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稻穗的清香,与现代世界的喧嚣截然不同。
“此处便是临安府下辖的清和县,宋代古墓就在县城西郊的云台山。” 狄仁杰掏出跨世界协同频道的定位器,确认坐标后说道,“清和县县令王怀安,三年前上任后,云台山一带的盗墓案便频发却无人追查,其通敌嫌疑最大。”
宋慈身着提前兑换的宋代布衣,手中提着装有验尸工具的木箱,目光扫过路面的车辙痕迹:“这官道上有新鲜的车轮印记,轮距较宽,且辙印中夹杂着古墓特有的青膏泥,应该是走私集团运输文物的车辆留下的,看痕迹往来频繁,想必近期还有运输行动。”
两人顺着车辙痕迹前行,半个时辰后抵达云台山脚。山脚下的古墓入口已被杂草掩盖,只露出一块残破的石碑,上面刻着 “宋故御史中丞李公墓” 的字样,碑身布满划痕,显然遭过人为破坏。
“御史中丞的墓葬规格不低,难怪会成为走私集团的目标。” 狄仁杰拨开杂草,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这洞口边缘的泥土有松动痕迹,是近期被挖掘过的,且挖痕整齐,绝非普通盗墓贼所为。”
宋慈俯身观察洞口,指尖捻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尖轻嗅:“泥土中混有松香与桐油的气味,是宋代工匠常用的封墓材料,如今却被随意丢弃,说明盗墓者熟悉墓葬结构,且有专业工具。”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烛台点燃,“洞内阴气重,且可能有机关,我们小心行事。”
进入墓道后,烛火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照亮两侧斑驳的壁画。壁画上原本绘制的车马出行图已被严重损毁,只剩下零星的色彩碎片。宋慈沿着墓道仔细勘察,突然停在一处墙角:“你看这里,有新鲜的脚印,尺码一致,应该是同一人多次往返留下的。脚印边缘有淡淡的魔法能量残留,与跨世界案件信息库中的记载吻合,是走私集团的人无疑。”
狄仁杰则注意到墓道地面的凹槽:“这是宋代常见的流沙陷阱,却被人用石块填满了。填石的手法粗糙,与墓葬原本的工艺不符,显然是后来者所为,目的是为了方便通行。” 他用手敲击石壁,突然听到一阵空响,“这边的石壁是空的,或许就是跨世界通道的入口。”
宋慈取出洛阳铲,小心翼翼地凿开石壁外层的砖石,果然露出一个黑漆漆的通道,通道内的空气带着与现代古墓一致的霉味与魔法能量气息。“这通道的开凿痕迹很新,应该是近期才打通的。” 宋慈将烛台伸进通道,“里面的土壤中夹杂着奇幻世界的魔法粒子,与蓝肤尸体身上的成分完全一致,这就是走私集团的跨世界运输通道。”
两人沿着通道前行约百米,尽头豁然开朗,正是现代世界考古队发现的偏殿遗址。宋慈蹲下身,用毛刷清理地面的土壤:“这里有大量的工具残留痕迹,包括铁锹、绳索,还有一些类似魔法杖的器物印记。你看这处土壤,有被重物碾压的痕迹,应该是运输文物时留下的。”
狄仁杰则在墙角发现了一枚铜制令牌,令牌上刻着蛇形图案,与现代古墓中找到的蛇形令牌一模一样:“这是走私集团的通行令牌,看来他们在宋代与现代使用的是同一套标识体系。” 他将令牌收好,“我们现在有了通道的证据,接下来该去会会那位王县令了。”
离开古墓后,两人直奔清和县县衙。县衙门口的鼓楼上,一面 “清和县正堂” 的旗帜迎风飘扬,衙役们手持水火棍站在两侧,神色威严。狄仁杰亮出提前准备的 “江南提刑司参议” 文书,衙役们不敢怠慢,连忙通报。
片刻后,县令王怀安身着官袍,笑容满面地迎了出来:“不知狄参议与宋推官驾临,下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他的眼神闪烁,目光在两人身上快速扫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姚学琛的声音突然在跨世界协同频道响起:“注意王怀安的微表情,他说话时眼神躲闪,喉结滚动,是典型的紧张与心虚表现,大概率在隐瞒什么。”
狄仁杰回以微笑,语气平和:“王县令客气了,我二人奉提刑司之命,前来调查云台山古墓被盗一案,还望县令配合。”
王怀安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引着两人进入县衙大堂:“云台山古墓被盗之事,下官早已派人调查,只是盗墓贼行踪诡秘,至今未有头绪。” 他拍了拍手,让师爷呈上案卷,“这是相关案卷,二位大人可以过目。”
宋慈接过案卷,快速翻阅,发现上面的记录含糊其辞,只有寥寥数笔,且没有任何现场勘察的细节。“王县令,” 宋慈放下案卷,语气严肃,“据我们所知,云台山古墓近期仍有盗墓活动,且盗墓者行动猖獗,为何案卷中没有相关记录?”
王怀安的脸色微微一变,强作镇定道:“或许是下官的手下办事不力,未能及时上报。下官这就下令,加大排查力度,务必捉拿盗墓贼归案。”
狄仁杰看出他在敷衍,话锋一转:“听闻王县令上任后,清和县的古玩交易异常火爆,尤其是宋代文物,在黑市上价格倍增。不知县令对此事可有耳闻?”
这句话戳中了王怀安的要害,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玉带,声音有些颤抖:“这…… 这都是市井传闻,下官并不清楚。”
姚学琛再次提醒:“他的手指在无意识地摩挲玉带,是焦虑的表现,而且瞳孔放大,说明被说到了痛处。可以进一步施压。”
狄仁杰站起身,走到大堂中央的匾额下,目光如炬地盯着王怀安:“王县令,我们已在古墓中发现了走私集团的运输通道,且通道内的痕迹表明,盗墓活动与官府中人有勾结。若你现在坦白,尚可从轻发落;若执意隐瞒,一旦查实,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王怀安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狄大人饶命!下官一时糊涂,被走私集团的人威逼利诱,才答应为他们提供便利,还请大人开恩!”
宋慈上前一步,语气威严:“你且如实交代,走私集团的人何时与你接触?他们在宋代的运输规律是什么?还有哪些官员参与其中?”
“是三年前,走私集团的头目‘蛇君’找到我,” 王怀安颤抖着说道,“他给了我大量黄金,让我对古墓被盗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让我为他们提供官府的通行文书。他们通常在每月十五的夜里运输文物,通过古墓的跨世界通道运往其他世界。参与其中的还有临安府的通判大人,是他为蛇君提供了更大的庇护。”
狄仁杰让师爷记录下王怀安的供词,签字画押后,对宋慈说道:“看来这走私集团在宋代的势力不小,我们需要尽快将证据传回跨世界协同频道,同时联系当地提刑司,抓捕涉案官员,切断他们的保护伞。”
宋慈点头,取出跨世界通讯器,将古墓通道的勘察结果、王怀安的供词以及蛇形令牌的照片同步上传:“我还在古墓中提取了土壤样本和工具痕迹,这些都能作为走私集团跨世界作案的铁证。”
就在这时,县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衙役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人!不好了!临安府通判带着大批人马,说是要捉拿私闯古墓的贼人!”
王怀安脸色惨白:“是通判大人知道我坦白了,要来杀人灭口!”
狄仁杰神色一凛:“看来好戏才刚刚开始。宋慈先生,我们正好将计就计,拿下这个通判,彻底斩断走私集团在宋代的根基!” 他转身对衙役说道,“打开城门,就说我们奉提刑司之命,在此等候通判大人共商案情。”
宋慈握紧了手中的验尸工具,眼神坚定:“老夫倒要看看,这些勾结走私集团的贪官污吏,还有什么花招!”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县衙的屋顶上,映出一片肃杀之气。一场官场与跨世界犯罪集团的正面交锋,即将在宋代的清和县拉开序幕。而宋慈与狄仁杰收集到的证据,也将成为跨世界侦探联盟打击走私集团的关键一环,让这场跨越时空的追凶行动,迈出坚实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