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清晨，阳光把实验室的玻璃窗照得透亮，张师傅正趴在桌前，手里拿着c5号电缆的旧资料，指尖在“湾外海废弃平台”的标注上反复划。资料纸页泛黄，边角还粘着点海沙，是昨晚从档案室最底层翻出来的，上面写着“平台建于玛格玛时期，用于电缆信号中转，撤离时未完全拆除设备”。
“c5号电缆比c3号长，”张师傅抬头喊小夏，“从湾内通到废弃平台，中间要经过三道浅滩暗礁，信号弱得很，昨晚监测了半宿，只在平台附近捕捉到一点暗能波动，估计节点就藏在平台下面的电缆接头上。”
小夏抱着她的“电缆清理笔记”跑过来，笔记本上已经贴满了c3号电缆的照片和参数，现在正翻到空白页画c5号的简易图：“张师傅，平台下面会不会有陷阱啊？上次c3号岸边就有，平台这种旧地方，母源说不定藏了更多。”
“不好说，”张师傅把资料推给她，“你看这张平台的老照片，下面有个金属支架，电缆就绕在支架上，节点大概率在支架和电缆的连接处，清理时得小心别碰坏支架，万一塌了砸到电缆就麻烦了。”
诸星弹这时扛着个新改装的探测器走进来，比之前的大了一圈，侧面还加了个小屏幕：“矢的猛昨晚改的，能测十米深的暗能，还能显示周围的金属结构，平台下面的支架肯定能扫出来，省得摸黑找。”
矢的猛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个防水工具箱，里面装着新磨的切割刀和小扳手：“还加了‘金属识别’功能，能分清是电缆、支架还是母源的设备，上次c3号挖贝壳时差点认错，这次不会了。”
林峰走进实验室时，七羽正往帆布包里塞东西，里面除了肉包子，还多了个折叠小梯子：“废弃平台的甲板有点高，梯子能用上，我查了今天的潮汐，上午十点到十二点是低潮，平台底部会露出大半，刚好方便找电缆。”
她把包递给林峰，又掏出张手绘的平台结构图，上面用红笔标了支架的位置：“李师傅说这平台以前是玛格玛的信号站，下面有三个支架，电缆绕在中间那个，节点十有八九在那儿。”
林峰接过包，摸了摸掌心的神光棒——淡蓝光轻轻跳了下，感应到湾外海方向有极弱的暗能，像远处飘来的棉絮，没什么威胁，却比c3号电缆的节点信号更“散”，像是藏在某个角落没漏干净。
“小夏，你把c3号的陷阱应对方法抄到笔记里，”林峰说，“平台结构复杂，万一遇到类似的触发装置，别慌，按之前的流程来。”
小夏赶紧掏出笔，在笔记本上写：“遇陷阱→喷0.2毫升星核粉→确认信号消失→继续清理，对吗？”
“没错，”诸星弹靠在旁边，擦了擦新探测器的屏幕，“等下你在船上盯探测器，我跟矢的猛下到平台下面，找到支架再喊你报位置，别跟丢了信号。”
准备到九点，所有东西都搬上了支援船——新探测器用防水布裹着，折叠梯靠在船舷，星核粉罐贴了新的剂量标签，小夏的笔记本被她小心地放进防水袋，连七羽准备的肉包子都装了保温盒，怕凉了。
支援船驶离码头时，海面风平浪静，远处的湾外海隐约能看见个模糊的黑影，就是废弃平台。小夏趴在船边，手里举着旧探测器（新的还没开机，留着到平台再用），屏幕上只有淡淡的背景波纹：“矢的猛哥，新探测器真能扫到十米深吗？平台下面的水会不会比c3号深啊？”
“放心，”矢的猛坐在旁边，调试着新探测器的参数，“昨晚在基地水池试过，五米深的水下都能扫到小铁块，平台附近低潮时水深也就两米，肯定没问题。”
诸星弹靠在船头，望着远处的废弃平台：“那平台我以前跟巡逻队去过一次，甲板上全是锈，下面的支架也歪了两根，等下下去得抓稳，别掉水里。”
七羽坐在中间，打开保温盒，给大家分了个热包子：“先垫垫肚子，到平台还得半小时，等下清理起来费力气。”
小夏咬着包子，眼睛还盯着远处的平台：“平台上面会不会有母源的旧设备啊？比如像灯塔里的发射器那样，漏暗能的？”
“说不准，”林峰接过包子，“等下清完电缆，咱们可以上去看看，不过先以电缆节点为主，别分心。”
大概九点四十，支援船慢慢靠近废弃平台。平台比想象中更破旧——锈迹斑斑的甲板歪歪扭扭，几根金属支架从水下伸出来，上面缠着海草和旧渔网，远处看像个快要散架的铁架子。
“准备下锚！”诸星弹喊了一声，矢的猛赶紧帮忙放下锚链，支援船稳稳停在平台侧面，离中间的支架只有五米远。
矢的猛先把新探测器的探头放进水里，按下开关，屏幕瞬间亮了——淡绿色的波纹慢慢展开，清晰地显示出水下的金属结构：三个支架的位置、缠绕的电缆，还有一个微弱的红点，在中间支架和电缆的连接处，正是暗能节点的信号。
“找到了！”矢的猛兴奋地喊，“节点在中间支架下面，水深一米五，离咱们船边三米远，信号0.006%，比c3号的还弱！”
小夏赶紧凑过来看屏幕，手指在红点上点了点：“周围没其他信号！没有陷阱！可以下去清理！”
诸星弹拎着防水工具箱，先顺着船舷的梯子下到水里，海水刚没过大腿：“水不深，能站稳，支架很结实，没晃。矢的猛，你把新探测器递下来，我对着支架找电缆接头。”
矢的猛把探测器递下去，也跟着下了水：“小夏，你在船上盯着，有信号变化立刻喊！”
小夏点点头，趴在船边，眼睛死死盯着探测器的副屏（昨晚特意加的，方便船上观察）：“你们往左边挪一点！节点在支架左边二十厘米处！”
诸星弹和矢的猛慢慢往左边挪，水里的海草缠在腿上，得一边走一边拨开。走到支架旁，诸星弹用手摸了摸——电缆果然绕在支架上，接头处裹着层旧胶布，已经泡得发白，暗能节点就藏在胶布下面，隐约能看见淡紫色的微光。
“胶布下面就是节点！”诸星弹对着船上喊，“小夏，探测器再确认下，是不是只有这一个？”
小夏盯着副屏，屏幕上只有一个红点，没有其他波纹：“就这一个！喷0.2毫升星核粉就行！”
矢的猛从工具箱里掏出星核粉罐，拧开盖子，小心地把胶布撕开一点缝隙——里面的节点比c3号的小，只有鸡蛋大小，表面沾着点锈。他对准缝隙轻轻喷了点粉，淡金色的粉末渗进去，探测器副屏上的红点瞬间就灭了，变成了绿色的“安全”提示。
“清完了！”矢的猛松了口气，把胶布重新贴好，“得把胶布粘牢，免得海水渗进去，腐蚀节点周围的电缆。”
诸星弹也帮着把胶布捋平，又用手摸了摸支架：“支架没问题，电缆也没漏，咱们要不要上去看看平台上面？刚才探测器扫到甲板上有个小金属信号，不知道是不是旧设备。”
小夏立刻兴奋起来：“要去！要去！说不定能找到母源的旧东西，记在我的笔记里！”
林峰看了看天，阳光正好，风浪也小：“行，上去看看，别走远，十分钟就下来，看完咱们去清c5号电缆剩下的部分，争取中午前搞定。”
诸星弹和矢的猛先顺着支架爬上皮筏，再从皮筏爬到平台甲板——甲板上全是锈渣，踩上去“嘎吱”响，得小心别踩空。他们刚上去，就看见甲板角落有个黑色的金属盒，上面的“m”标记已经模糊，像是玛格玛留下的旧信号器。
“是旧信号器！”诸星弹走过去，用脚轻轻碰了碰，“没暗能信号，应该早就没用了，不过可以带回去给张师傅研究。”
矢的猛也凑过去看：“里面的零件都锈了，估计拆不开，带回去当个标本也行，小夏肯定喜欢。”
小夏在船上喊：“你们找到什么了？快下来给我看看！”
“等下给你带下去！”诸星弹笑着回应，把金属盒捡起来，放进防水袋里，“走，回去了，别让小夏等急了。”
两人顺着支架爬回水里，再回到船上时，小夏已经伸着脖子等了半天。矢的猛把金属盒递给她，小夏赶紧抱在怀里，翻来覆去地看，还掏出笔记本记：“c5号电缆01节点清理完成，发现玛格玛旧信号器一个，无暗能残留！”
林峰看了看表，十点半：“好了，平台看完了，咱们继续往c5号电缆的中间段走，还有一个疑似节点在前面的浅滩暗礁旁，清完就能返航吃午饭了。”
支援船慢慢驶离废弃平台，小夏还在抱着金属盒研究，诸星弹和矢的猛整理着工具，七羽则打开保温盒，给大家留了两个热包子：“等下清完节点，咱们就在船上吃点，回去刚好赶上姑姑做的午饭。”
海面的风带着点暖意，阳光照在废弃平台的支架上，泛着锈色的光。c5号电缆的第一个节点顺利清理，接下来还有浅滩暗礁旁的节点等着他们，虽然任务还没结束，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意——只要一步步来，再远的电缆，再难的节点，也能慢慢清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