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晴接着问道:“那钱家的铁矿在何处,你可知道?”
江东阳立刻应声:“在灵溪县境内,骑马跑大半日就能到。”
慕容晴微微颔首,随即做了决定:“你先带我去吴家的两处盐湖看看。”
“好!我们快马加鞭,天黑前定能赶到兰州县的盐湖。”
二人当即策马疾驰,仅在午时停下来,从空间里拿出饭菜匆匆吃过,便又马不停蹄地赶路。
慕容晴因激活了土系异能,不仅体魄再次得到强化,周身更笼罩着一层无形护罩——纵使长途奔驰,大腿也未被马鞍磨得半分红肿。
夕阳西沉时,二人终于抵达兰州县城门。
进城后,江东阳斟酌着提议:“师叔祖,今日奔波已累,不如在兰州县歇一晚,明日再去看盐湖?”
慕容晴点头应允:“那就住一晚吧。”
想起他们这次是微服私访,江东阳征求慕容晴的意见:“师叔祖,我们去别院住,还是去客栈住?”
慕容晴想着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住在客栈更方便,于是说道:“还是住客栈吧。”
“是,就听师叔祖的,向前走两条街,有家‘清幽客栈’,环境雅致,咱们去那里投宿吧。”
“行,你带落。”
在客栈订下两间上房,洗漱过后,慕容晴从空间里取出昨夜让厨房备好的饭菜。
用餐时,她看似随意地问:“这吴家的盐湖,离县城还有多远?”
“出东城门不到四里地,官道旁有一排青砖瓦房,那是吴家的储盐仓库。
仓库右侧有条能容两辆马车并行的路,顺着走就能到盐湖。”江东阳说得很是细致。
慕容晴默默将路线记在心里。
用过晚饭,她对江东阳道:“今日骑马累了,早些歇息吧。”
夜深人静时,慕容晴悄然起身,轻轻推开窗户,凭借藤蔓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客栈,直奔东城门而去。
此时城门早已关闭,她寻了处隐蔽的城墙角落,腕间本命藤蔓骤然激射而出,缠绕在城垛上,转瞬编织成一道柔韧的拱形软梯。
她拾级而上,足尖轻点梯面,如履平地般翻过了城墙。
落地后,慕容晴从空间里放出一匹先前从将军府收来的骏马,翻身上马,又将探照灯戴在头上。
马鞭轻扬,骏马扬蹄疾驰,夜风掠过耳畔,只听得马蹄踏在官道上的清脆声响。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江东阳描述的那排青砖房便出现在视野里。
慕容晴拐进仓库右侧的道路,行不多时,前方隐约现出点点灯火——想来是盐湖工棚的值守灯。
她当即收马入空间,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潜入路旁树林。
木系异能悄然运转,身旁的草木自动向两侧退开,待她经过后又恢复原状,连一片落叶都未曾惊动。
她缓步靠近,将手掌贴在一棵粗壮的古树上,通过树枝和根系的反馈,清晰感知到前方正是盐湖所在。
眼前的盐湖四周空旷,右侧是铺着盐滩的晒盐场,左侧是连成排的工棚,后方靠着一座二十余米高的山崖——从崖壁往下,便能直达盐湖湖面。
慕容晴绕开晒盐场,绕到盐湖后山。
吴家竟未安排巡夜守卫,想来是觉得工棚里有众多工人,没人敢来偷取盐湖水。
她手腕一翻,本命藤蔓顺着崖壁垂落,缠住一块凸起的岩石,借着藤蔓的牵引,轻松下到崖壁最下方的一处平台。蹲下身,指尖便能触到冰凉的盐湖水。
慕容晴闪身进入空间,先在空地上铺好大片塑料布,又取出几个大型塑料盆摆好。
准备就绪后,她回到崖边,将双手浸入湖中,土系异能缓缓运转——只见湖水微微波动,水中的盐分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化作细小的雪白晶体,从水中分离出来,悬浮在湖面上方。
她意念一动,那些精盐便如细雪般飞入塑料盆中。待几个盆装满,她又将盐收进空间,倾倒在塑料布上。
如此往复,盐湖中的盐分被不断提取,湖面渐渐变得清澈,水下的泥沙都清晰可见。
六级土系异能的威力远超寻常,未等天明,整个盐湖的盐分便已被提取殆尽。
慕容晴将双手覆在崖壁的地面上,土系异能顺着指尖渗入地底,细细感知着下方的状况——这一探,竟让她发现,盐湖之下,竟是一座巨大的盐矿!
“原来湖底藏着盐矿,即便抽干了湖水的盐分,日后还会再生。”慕容晴眸光微冷,“这吴家可与另外几家商贾联合起来想拿捏医仙圣境,她岂能让他们继续倚仗这盐矿对付圣境?”
不如让他们彻底绝望,届时再施以天雷惩戒,才解气!
慕容晴迅速撤离盐矿范围,随即屈膝俯身,双手掌心紧贴地面。她深吸一口气,凝聚全身土系异能,意念骤然下沉。
地底深处传来沉闷的隆隆声响,整座盐矿开始剧烈翻涌,却又被无形的力量束缚着,没有引发地面塌陷。
她操控着土系异能,如同托起一座小山般,将整座盐矿连根拔起,尽数收进空间;就连她方才站立的那方平台,也在异能包裹下,一同消失在原地。
随着盐矿被收走,原本被盐矿支撑的盐湖底部瞬间失去依托,“轰隆”一声巨响,湖面骤然塌陷,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坑壁的泥土还在不断向下滑落。
慕容晴拭去额间的细汗,望着眼前的巨坑,眼底闪过一丝冷冽——吴家在兰州的摇钱树,今夜算是彻底被她连根拔了。
就在盐矿被收进空间的刹那,地面先是轻微晃动,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塌陷声。
工棚里的工人和管事被惊醒,纷纷衣衫不整地冲出来,举着油灯四处张望。
“怎么回事?是地龙翻身了吗?”
“快出去看看!是哪个工棚倒塌了吗?”
当众人看清盐湖的方向时,全都僵在原地,手中的油灯险些摔落在地——原本波光粼粼的盐湖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黢黢的巨坑,坑底还在传来泥土滑落的声响。
吴管事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光着脚踉跄着跑到坑边,望着空荡荡的巨坑,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声音发颤:“完了……全完了……盐湖……盐湖没了!”
工人们举着火把围过来,火光映照着一张张惊恐的脸。
有人颤声道:“这地陷得也太邪门了!整个盐湖都被吞了!”
另一个工人望着不断落土的坑沿,惶恐地往后退:“咱们站的地方会不会也塌啊?”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慌了神,纷纷往后退,离巨坑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