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们很快要回医仙谷,工坊扩大生产后原料用量也大增,白芨便带着李管家,亲自去常合作的药材铺和油脂铺,敲定原料交割的事。
这些商户素知医仙谷名望,从未敢有半分轻慢,此刻闻听需求大增,更是倍感荣幸,争先恐后地立下保证:“白神医放一万个心!供给贵谷的货品,必定是优中选优的尖货,断不敢有半分掺假短量!”
李管家细心记下各家供货明细与议定价格,此后这原料采买的重任,便正式由他一肩承担。
不久,“医仙日用”铺面隆重上新防脱固发、乌黑亮泽、茂密生发三款洗发膏。
新品甫一上架,即刻引发抢购热潮,慕名而来的顾客险些踏破门槛,外地商贾的订单亦如雪片般纷至沓来。
工坊内灯火通明,加紧赶工,以满足这源源不断的需求。
待京城生意一切安排就绪,步入正轨,白芨寻到慕容晴,恭敬请示:“师叔祖,京城一切事务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您看我们何时启程返回医仙谷为宜?”
慕容晴环视周遭——工坊运转井然,店铺有周掌柜操持,外联有李管家负责,诸事皆已妥帖,再无牵挂,遂微微颔首:“两天后启程吧。”
慕容晴心想:还有几人她没有处理,离开前,必须做一个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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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
慕容晴轻轻打开房门,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来到府墙边,她意念微动,腕间本命藤蔓应念而动,如碧色灵蛇般激射而出,精准缠上高墙顶端。
随着她心念流转,藤蔓迅速交织延展,竟在转瞬间构筑成一道拱形藤梯,每一根藤条都仿佛拥有生命般紧密缠绕。
她轻轻一跃,足尖点在藤梯之上,身形如夜燕般轻盈掠过墙头,墨色衣袂在夜风中翩飞,转眼便彻底融入沉沉的夜色中,不留一丝痕迹。
慕容晴身形如电,在夜色中几个起落便已抵达慕容将军府外。
这座府邸对她而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不过了——每一处回廊、每一个转角,即便闭着眼,她也能精准无误地摸到主院。
心念微动,腕间藤蔓再次无声探出,在将军府的高墙上迅速交织成那道熟悉的拱形软梯。
她轻盈翻越,落地无声。
如今的将军府下人稀少,戒备松懈,她如入无人之境,轻易便潜至慕容铮所在的主院。
院中一片死寂,唯有夜风拂过。
房门外,值守的小厮正靠着门框打盹,脑袋歪向一侧,呼吸绵长。
慕容晴眼神淡漠,指尖微抬,一缕细若发丝的紫色电弧在夜色中一闪而逝,精准没入小厮后颈。
那小厮连哼都未曾哼出一声,便浑身一软,顺着门框滑倒在地,彻底陷入昏迷。
她如鬼魅般推门而入,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凝视着床上酣睡的慕容铮。
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此刻毫无防备地躺在那里,呼吸平稳,对即将到来的命运一无所知。
为确保万无一失,慕容晴再次弹指,一缕更细的电弧没入慕容铮头部。
他身子微微一颤,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她不再犹豫,取出“枯荣散”与“断嗣根”,利落地捏开他的下颌,将药粉尽数倒入,随手又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少量的水进入他口中,这才将慕容铮的嘴合上,轻抬其咽喉确保吞咽。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半分迟疑。
“慕容铮,你欠原主的,连同那份漠视与纵容的债,今日便开始偿还。愿你‘体弱’安康,断子绝孙。”
离开将军府,接着便是忠勇侯府。
慕容晴如黑夜里的猫般,穿过大街小巷,转眼便来到了忠勇侯府外。
与凋敝的将军府截然不同,忠勇侯府内灯火通明,巡夜的家丁往来不绝,处处显着世家大族的森严气象。
慕容晴屏息凝神,运转木系异能,手掌覆上墙角的一棵古树。
霎时间,府中草木的感知如涓涓细流涌入心田——东南角假山后有片刻空隙,西侧回廊的守卫刚完成交接,而忠勇侯齐萧寒,此刻正在东院宠妾的房中。
她满意的笑了,再次使用本命藤蔓,轻松的进入了忠勇侯府。
她身形如轻烟般循着草木指引的路线飘然而入,几个起落便潜至东院。
但见雕梁画栋的寝屋内烛影摇红,隐约传来女子娇媚的喘息与男子粗重的调笑。
慕容晴先是将门外值守的丫鬟电晕,再站在房间的窗户外,指尖紫电流转。
两道细若游丝的电弧倏然破空,屋内嬉笑声戛然而止。
她推门而入,瞥了眼榻上相拥昏厥的男女,径直上前捏开忠勇侯的下颌,将那颗殷红的“千蚁噬心丸”塞入他的喉中。
“永昌伯瘫痪在床,你既与他同谋,岂能独善其身?尝尝这万蚁啃噬的滋味,也算全了你们的‘兄弟情谊’。”
离开忠勇侯府,慕容晴又向着工部尚书府奔去。
工部尚书年事已高,早已歇下,独自睡在书房旁的静室内,鼾声如雷。慕容晴潜入时,只见他睡得正沉。
她悄无声息地靠近,再次将人弄晕,然后捏开工部尚书的嘴巴,将文元提供的“失魂引”小心倒入他的口中。
离开工部尚书府邸,最后一站便是吏部侍郎府。
这位侍郎大人倒是“精力旺盛”,竟在书房旁的小隔间里,与一名衣衫不整的丫鬟行那苟且之事。
慕容晴隐匿气息,待那丫鬟惊慌失措地整理衣物离开后,才潜入隔间。
吏部侍郎心满意足,迷迷糊糊正要睡去,慕容晴如法炮制的将人电晕
她毫不客气,将槐风提供的“幻梦散”给他灌了下去。“既然心思不正,便永远沉溺在幻梦中,不必醒来了。”
料理完这四人,慕容晴借着夜色掩护,如一阵风般回到了医仙谷京邸,此时,已接近黎明时分。
她褪去外衫,倒头便沉沉的睡下了。
然而,京城两大府邸的清晨,却注定无法平静。
吏部侍郎府,日上三竿,一向早起的老爷竟还未起身。
随从觉得蹊跷,推门而入,连唤数声,侍郎却毫无反应,只是眉头紧锁,额头冒汗,仿佛深陷噩梦无法自拔。
请来的大夫诊脉半晌,也只能摇头,说不出了所以然,只道是“心神受扰,嗜睡难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