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的方向传来孩子们清脆的笑声，千岁站在宿舍门口，看着艾斯牵着千弗里和艾瑞拉的手走远。
千弗里背着小小的训练包，脚步迈得格外有力。艾瑞拉则蹦蹦跳跳地跟在旁边，时不时举着手里的小树枝比划两下，像在模仿革命军战士练剑的模样。
“要听艾斯爸爸的话，不许调皮喵。”
千岁朝着他们的背影喊了一声，直到三个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才轻轻收回目光。
在革命军总部，两个孩子进步快得惊人，不仅跟着艾斯学了基础的格斗技巧，还在干部们的指导下接触了航海、历史甚至简单的医术，眼里的光比以前更亮了。
就在她转身要回屋时，腰间突然缠上一双温暖的手，熟悉的青炎气息从身后漫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孩子去训练，晚上就会回来的。”马尔科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落下，带着点笑意，“我给你也检查一下吧yoi，这胎如果不出意外，两个月后就会生了吧？”
不等千岁回应，淡青色的火焰就轻轻裹住了她的小腹，温度刚刚好，既不烫也不凉，像一层柔软的保护膜。
马尔科的指尖隔着衣料，轻轻贴在她的小腹上，能清晰感受到里面小生命微弱却有力的动静，青炎也随之泛起细碎的光，像是在和那个小小的生命打招呼。
“嗯。”千岁放松身体靠在他怀里，声音轻轻的，“这个孩子生下来后，我会将他交给香克斯去带喵。”
她心中已经安排好，香克斯一定会将孩子藏好的，至少能避开伊姆的视线，也能让孩子少沾点圣地的纷争。
马尔科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又恢复轻柔，他低头，下巴轻轻抵在千岁的发顶，声音里带着认真。
“如果不方便，接着由我带也是可以的yoi。”他顿了顿，补充道，“只要是你的孩子，我都会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爱护的。”
他没说的是，自从白胡子老爹去世、海贼团解散后，他曾一度觉得自己像艘失去方向的船，连活着的意义都变得模糊。
还好艾斯，千岁陪在身边，看着千弗里和艾瑞拉一天天长大，现在又能感受到新生命的跳动，他才真切地觉得，自己还“活着”，还有值得守护的东西。
千岁能听出他语气里的温柔，转过身，抬手轻轻抚过他脸颊。
“我知道你会的。”她踮起脚，在他唇角轻轻碰了一下，“不过这次让香克斯多担点责任，他这个爸爸，也该多陪陪孩子了喵。”
马尔科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忍不住也笑了，青炎慢慢收了回去，只留下掌心的温度。
“好，都听你的yoi。去看看香克斯吧，他伤的确太重了。”
推开香克斯房间门的瞬间，浓烈的草药味就扑面而来，混着淡淡的消毒水气息，让千岁下意识皱了皱眉。
她放轻脚步往里走，刚转过屏风，就看见香克斯正扶着床头栏杆，慢慢往桌边挪。
他的脚步还有些摇晃，显然是在强撑着不让自己显得太狼狈。
“香克斯？怎么不喊人？”
千岁快步走过去，轻轻扶住他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嗔怪。
马尔科送她过来时特意说了，香克斯虽然恢复得快，但内伤还没完全好，不能随意下床走动，没想到他还是这么逞强。
香克斯被她扶着，脚步稳了些，转头看向她时，嘴角还带着惯有的笑意，只是脸色依旧苍白。
“自然是不想让外人看到我这副虚弱的样子。”
他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点四皇的傲气。
“我好歹也是红发香克斯，这副连喝水都要靠人的模样被别人看见，多没面子。”
千岁没戳破他的逞强，只是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回到床上坐好，又转身走到桌边，倒了杯温水递到他手边。
“先喝口水，有什么事等我来了再说。”
她看着他接过水杯的手，指节上还有没消退的伤痕，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阵心疼。
香克斯接过水杯，指尖触到她的手，还带着点微凉的温度。他仰头喝了两口，放下杯子后，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指尖不经意蹭到软绒绒的猫耳，那触感让他心头一痒，却只能强压下想多摸两下的念头。
现在的他，连好好抱她都做不到。
“我没事。”香克斯的声音放柔了些，眼神落在她的小腹上，带着掩不住的温柔。
“有马尔科在，我的内伤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你不用担心，再过两天，你就能看到活蹦乱跳的我了。”
他嘴上说得轻松，其实心里清楚，这次能捡回一条命，全靠千岁和夏姆洛克在伊姆面前的妥协，只是他不敢多问，怕让她回忆起不愿提起的过往。
千岁能看出他眼底的在意，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轻轻的。
“我知道你恢复得快，可也不能这么心急喵。”
她抬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伤痕。
“等你彻底好了，我应该也差不多要生了，你还要教我们的孩子剑术，让他成为向你一样的海上霸主。”
香克斯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些。他轻轻偏头，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呼吸间满是她身上的香气。
“好啊，到时候我可得好好看看，我们的孩子是不是比我还厉害。”
他能感受到她靠在自己肩头的重量，还有小腹上轻轻传来的、属于新生命的微弱动静，这些都让他觉得，所有的伤痛和等待，都是值得的。
千岁看着香克斯眼底掩不住的疲态，指尖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又帮他把被角掖得更紧些。
她俯身，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我和孩子都等你好起来，你一定要加油啊喵。”
香克斯抬手，指尖蹭过她的脸颊，笑着点头。
“放心，不会让你们等太久。”
直到看着千岁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才慢慢闭上眼睛，刚才强撑着的精神劲儿褪去，倦意瞬间涌了上来。
没睡多久，敲门声就轻轻响起。
香克斯睁开眼，就看见龙推门进来，身上还穿着革命军的常服，少了几分首领的威严，多了些寻常人的松弛。
“你恢复得怎么样？香克斯。”
龙走到床边，目光扫过他的脸色，语气里没什么客套，反而带着熟人间的随意。
香克斯撑着胳膊坐起身，靠在床头笑了。
“托首领的福，好多了。”
他挑了挑眉，故意拖长了语调。
“不过…我觉得，我应该像艾斯和马尔科一样改口才合适。”
言下之意，是想跟着千岁喊“爸爸”。
龙闻言，直接翻了个白眼，转身坐在沙发上，双手捂脸搓了搓，像是在平复情绪。
“你个臭小子！”他放下手，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老子当初就应该把你直接带回来，让你跟着革命军长大！”
这话一出口，龙自己都忍不住想起当年。
第一次见他时，明明才一岁大，连屎都兜不住，哪有现在四皇的模样。
“那样的话，千岁和路飞就会是你的妹妹和弟弟，哪还会有现在这种乱糟糟的抓马事！”
他越说越觉得气，尤其是想到千岁身边那几个男朋友，艾斯和马尔科见到自己时，多少还带着点晚辈的忐忑和敬畏，唯独香克斯，仗着认识得早，从小就没把他当“长辈”看过，现在更是得寸进尺。
“明明是认识最早的，结果被你这小子坑得最惨！”
龙好想上去给他一拳，却又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说到底，还是心疼千岁，也舍不得真对香克斯动手。
香克斯看着他这副模样，笑得更欢了，连带着咳嗽了两声。
“这不是挺好的吗？至少现在，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
他顿了顿，语气认真了些。
“不过说真的，这次多谢你肯收留我，也多谢你将千岁放心的交给我。”
龙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我是为了我女儿，不是为了你。”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起身走到床边，递过一瓶药膏。
“这是革命军特制的，涂在伤口上恢复得快，别又像以前一样硬撑。”
香克斯接过药膏，看着龙眼底藏不住的关心，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他笑着点头：“知道了，‘爸爸’。”
“滚蛋！”龙又瞪了他一眼，却没真的生气，转身往门口走，“好好养伤，别再让千岁担心。”
说完，便轻轻带上了门，把病房里的笑意和暖意，都留在了那一方小小的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