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夜色如墨,边境军营的篝火被骤然熄灭。赵虎手持林缚的密旨,猩红的火漆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拓跋燕伏诛,即刻突袭王庭,荡平部落,不留后患”的字眼,像淬了毒的利刃,刺得他眼底发烫。
“传我将令!”赵虎猛地拔出腰间佩刀,刀锋直指草原腹地,“全军二更造饭,三更集结,战马马蹄裹布,人衔枚,马摘铃,违者立斩!”
五万大夏铁骑如同蛰伏的猛兽,在夜色中悄然集结。士兵们身着玄铁铠甲,手持长枪弯刀,脸上涂着狰狞的油彩,眼中燃烧着嗜血的欲望。三日干粮被紧紧捆在马鞍上,兵器碰撞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草原上格外清晰。随着赵虎一声令下,大军如黑色洪流般涌入漠北腹地,朝着拓跋燕的王庭疾驰而去。
黎明时分,草原王庭还沉浸在睡梦中。帐篷外的牧羊犬低声呜咽,却被马蹄声瞬间淹没。赵虎勒住战马,望着前方炊烟袅袅的王庭,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放箭!”
万箭齐发,如暴雨般落在王庭之中。睡梦中的草原士兵来不及反应,便纷纷倒在血泊中。帐篷被箭矢刺穿,燃起熊熊大火,睡眼惺忪的牧民们惊恐地尖叫着冲出帐篷,却迎面撞上疾驰而来的铁骑。刀锋劈落,头颅滚落,鲜血喷溅在洁白的帐篷上,形成刺眼的红斑。
“杀!一个不留!”赵虎挥舞着佩刀,率先冲入王庭。他的战马踏过满地尸骸,弯刀所到之处,无一合之敌。昔日繁华的王庭,瞬间沦为人间炼狱。哭喊声、厮杀声、帐篷燃烧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响彻草原。
部落首领速不台得知王庭遭袭,立刻率领亲信赶来救援。他挥舞着马鞭,嘶吼道:“守住王庭!为女王报仇!”然而,失去了拓跋燕的统一指挥,草原部落如同散沙,根本无法抵挡组织严密的大夏铁骑。速不台刚冲入战场,便被数名大夏士兵围攻,最终力竭战死,尸体被战马踏成肉泥。
攻破王庭后,赵虎站在拓跋燕的虎皮王座上,目光扫过满地尸骸,冷声道:“传我令,高过车轮者皆杀!”
将领们面面相觑,一名副将上前劝阻:“将军,孩童与老弱可留,若尽数斩杀,恐失天道人伦。”
“天道人伦?”赵虎冷笑一声,一脚踹翻身前的案几,“草原蛮族反复无常,今日不除,他日必卷土重来!斩草需除根!”他话音刚落,便下令道:“将所有车轮放平!凡身高超过放平车轮者,无论男女老幼,一律斩杀!”
士兵们立刻照办,将战车与马车的车轮尽数放平。原本只针对青壮的杀戮命令,瞬间变成了无差别的屠杀。牧民们被强行拖拽到车轮旁,身高超过车轮的,当场被一刀枭首;孩童们吓得瑟瑟发抖,却也难逃厄运,鲜血染红了草原的每一寸土地。
一名年轻的母亲紧紧抱着怀中的幼子,跪在赵虎面前,哭喊道:“将军饶命!孩子还小,求你放过他!”
赵虎眼神冰冷,毫无怜悯之心,挥了挥手:“斩!”
刀光落下,母亲的头颅滚落,幼子被吓得哇哇大哭,却也被士兵一把提起,重重摔在地上,随后一刀结束了性命。
接下来的十日,大夏铁骑以王庭为中心,向四周部落展开地毯式清剿。所到之处,帐篷被付之一炬,牛羊被抢掠一空,反抗者尽数被杀。昔日热闹非凡的互市场景,如今只剩下烧焦的木桩与满地尸骸;繁华的部落村寨,沦为一片废墟。草原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引来无数秃鹫盘旋。
有侥幸逃脱的牧民,躲在山洞中,亲眼目睹了大夏铁骑的暴行。他们看到自己的亲人被斩杀,家园被毁灭,心中充满了绝望与仇恨。一名幸存的老者,望着被鲜血染红的草原,悲愤地喊道:“林缚!赵虎!你们会遭天谴的!”
十日之后,漠北草原再也听不到牧民的哀嚎,再也看不到炊烟升起。赵虎清点战果,共斩首十万余人,荡平了漠北所有部落。他派人押解着少量俘虏与掠夺的珍宝,连同捷报传回京城。奏折中,他详述了突袭王庭、荡平部落的作战过程,却对“放平车轮”的滥杀细节轻描淡写,只称“斩杀顽抗者十万余人,漠北已定”。
八百里加急的捷报传入京城,太和殿内一片欢腾。林缚接过捷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赵虎果然不负朕望!荡平漠北,永绝后患,此乃不世之功!”他当即下令,准备下旨嘉奖赵虎,加官进爵。
就在此时,御史大夫刘焕突然出列,手持一份奏折,高声道:“陛下,臣有本启奏!”
林缚眉头微蹙:“刘卿何事?”
“陛下,赵虎虽荡平漠北,却杀伐过甚,违背天道人伦!”刘焕将奏折高高举起,“这是草原幸存者的密告,赵虎下令将车轮放平,凡身高超过车轮者,无论男女老幼,一律斩杀!如今漠北已无活人,此举恐失民心,遭天谴啊!”
此言一出,太和殿内瞬间鸦雀无声。百官们面面相觑,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刘卿,此言当真?”林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臣所言句句属实!”刘焕躬身道,“密告中详细描述了赵虎的暴行,还有幸存者的签名画押。漠北百姓惨遭屠戮,血流成河,如此滥杀无辜,不仅会让西域诸国心生忌惮,还会动摇我大夏的民心根基!臣恳请陛下严惩赵虎,以正天道!”
“刘卿此言差矣!”兵部尚书李景隆立刻出列反驳,“赵虎将军奉命荡平漠北,乃是为了大夏的长治久安!草原蛮族素来反复无常,若不斩草除根,他日必卷土重来!赵将军此举,实乃为天下苍生着想,何罪之有?”
“李景隆!你简直荒谬!”刘焕怒声道,“滥杀无辜就是滥杀无辜!老弱妇孺何辜?他们从未参与战乱,却惨遭屠戮!如此暴行,与禽兽何异?若陛下不严惩,何以服天下?何以安民心?”
朝堂之上,瞬间分为两派。一派以刘焕为首,弹劾赵虎杀伐过甚,请求严惩;另一派以李景隆为首,为赵虎辩解,称其为了国家安危,无可厚非。双方争论不休,互不相让。
林缚坐在御座上,脸色阴晴不定。他深知赵虎的暴行过于残忍,若不严惩,恐失民心;但赵虎荡平漠北,解决了大夏的心头大患,又是有功之臣。而且,赵虎的所作所为,虽超出了他的预期,却也符合他“永绝后患”的初衷。
“够了!”林缚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厉声喝道。
百官们立刻停止争论,纷纷跪倒在地:“陛下息怒!”
林缚目光扫过阶下百官,沉声道:“赵虎荡平漠北,功不可没。但他杀伐过甚,确实有违天道人伦。朕念其有功,暂免其死罪,削去其漠北王之爵,降为镇北将军,留守漠北,安抚流民,重建互市。若再有滥杀之举,朕定不饶他!”
“陛下英明!”百官齐声领命。
刘焕心中虽有不满,但也知道这已是最好的结果,只得躬身道:“陛下圣明。”
捷报风波暂时平息,但漠北草原的鲜血,却永远留在了人们的记忆中。京城的百姓们得知赵虎的暴行后,议论纷纷,有人称赞他为大夏除去隐患,有人谴责他过于残忍。而西域诸国与海外邦国得知此事后,更是对大夏的军事实力与林缚的铁腕统治心生敬畏,纷纷派遣使者前往京城,表示愿意永远臣服大夏。
漠北的风,依旧凛冽。赵虎站在曾经的王庭之上,望着满地尸骸与废墟,心中没有丝毫愧疚,只有完成使命的快意。他知道,自己虽被降爵,但只要能守住漠北,为大夏永绝后患,迟早会重新获得陛下的信任与重用。
而京城的御书房内,林缚望着天下舆图上已被划为大夏疆域的漠北草原,心中充满了豪情。他知道,赵虎的暴行虽遭人诟病,但却换来了漠北的长治久安。从今往后,大夏再也没有北方的隐患,四海归一,天下太平的盛世,已然真正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