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涌到聋老太太门口,何大清走在最前面,率先跨进屋里。
身后的邻居们也跟着进屋,第一眼就看见床上一动不动的聋老太太。
何大清快步走到床边,弯下腰查看情况。
他伸出手,在聋老太太鼻子下试了试,指尖感受不到丝毫气息。
他直起身,转头对众人说:“老太太没气了,已经走了。”
“我们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还是报警吧。”
说完,他看向人群里的闫埠贵:“老闫,让你家小子赶紧去派出所跑一趟。”
闫埠贵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急匆匆地安排闫解成去报信。
何大清又开口:“大家都先出去吧,在院子里等着,别破坏现场。等警察来了再说。”
邻居们纷纷退出屋子,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你说这老太太,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没了?”
“谁知道呢,兴许是晚上天凉,冻没的?”
“早不冻晚不冻,偏偏昨天夜里冻着了?别瞎猜了,等警察来了就清楚了。”
这时,易中海、贾东旭和秦淮茹凑在一起,压低了声音,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贾东旭急得小声问:“干爹,这到底咋回事啊?”
“老太太还没改遗嘱呢,怎么就死了?”
秦淮茹也跟着叹气:“是啊,这不是说房子就归何家了?”
“跟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这可咋办?”
易中海皱着眉,一脸困惑:“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走了。”
“按理说,昨天我们商量的事只有咱们仨知道,何家应该不知道,不然今天也不会让何雨水去送饭。”
他顿了顿,接着说:“现在就两种可能,要么是老太太自己寿终正寝,要么是被人害了,两种可能各占一半。”
贾东旭还惦记着房子:“那房子……”
易中海打断他:“你还想着房子?遗嘱早就立了,现在死无对证,只有街道办的遗嘱和公证,这房子你们俩就别想了。”
秦淮茹和贾东旭瞬间低下了头,脸上满是失落。
昨天刚燃起的希望,今天就彻底破灭了,俩人心里满是不甘。
暗自骂着聋老太太:“这老不死的,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跟我们达成交易后死了。”
“没得到想要的,还搭进去一碗饺子,这找谁说理去?”
可他们不敢把昨晚商量的事说出去,生怕邻居起疑。
把自己当成杀害聋老太太的嫌疑人,只能把委屈咽进肚子里。
没等多久,闫解成就带着三个警察走进了院子。
何大清赶紧迎上去,客气地说:“警察同志,你们好!我叫何大清,是这个院儿的管事一大爷。”
带头的警察点点头,回道:“何大清同志,你好,我叫徐子江,是派出所的副所长。”
“具体是什么情况,你跟我说说。”
何大清把从何雨水发现聋老太太没动静,到众人进屋查看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徐副所长。
徐副所长听完,立刻安排两个手下进屋探查现场。
大约过了半小时,他从屋里走出来,对着院子里的人说:“经过我们的侦查,聋老太太是自然死亡,排除他杀的可能。”
他看向何大清:“何大清同志,你安排老人的亲人处理后事吧,我们就先回去了。”
何大清送走警察,转身对邻居们说:“老太太无儿无女,孤家寡人一个,这后事还得靠院里人一起办。”
“大家有什么意见都可以说,咱们一起商量着来。”
这时,许富贵站出来说:“老何,我看不如让大院儿的人一起凑点儿钱。”
“条件好的就多出点儿,条件差的就少出点儿。”
“先给老太太买口棺材,找个地方埋了。”
“要是钱有富余,就买点儿菜,办个简单的酒席,每家来一个人。”
“要是钱不够,咱们三个大爷再补一点儿,酒席就免了。你看怎么样?”
他说完,看向众人:“大家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不?”
有人立刻附和:“我同意二大爷的说法,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不管老太太生前怎么样,现在人都没了,以前的恩怨也该翻篇了。死者为大,还是让她早日入土为安好。”
闫埠贵见大家都没意见,也跟着说:“既然大家都同意,我们三个管事大爷也觉得这办法行。”
“那趁着现在,各家就都拿出点儿钱吧。”
何大清接过话茬:“条件好的多拿点,条件差的看着办,不拿也没关系,尽自己的能力就行。”
“我作为院儿里的一大爷,我带个头,捐20块。”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20块钱,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许富贵也跟着拿出20块:“我也捐20块。”
闫埠贵看着他俩,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家的情况大家也知道,孩子多,负担重,我就捐10块钱。”
说完,他从兜里掏出10块钱,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秦淮茹拉了拉易中海的衣角,小声问:“干爹,咱们捐还是不捐啊?”
易中海皱着眉想了想,说:“不捐不行啊,咱们的工资在厂里大家都知道。”
“这么点儿小事要是不捐,以后真遇到事儿,院儿里没人会帮我们,还得在背后戳我们脊梁骨。”
他从兜里掏出10块钱,放在桌上。
贾东旭犹豫了一下,也掏出5块钱放了上去。
邻居们陆续上前捐钱,没一会儿就筹完了。
闫埠贵看着本子上的数,又数了数钱,说:“一共78块5毛3分。”说完,他把本子合上,递给了何大清。
何大清清了清嗓子,开始安排工作:“趁着现在大家都没去上班,这两天就把老太太的后事办了。”
“今天,老闫你带人去订棺材;老许,剩下的钱你拿着去买肉和菜,到时候我来给大家伙儿做饭,每家只能来一个人。”
大家纷纷应下,各自忙活起来。
闫埠贵叫上贾东旭,又喊了院里一个年轻小伙,三个人一起往棺材铺走去。
许富贵则带着许大茂,拿着钱去市场买肉和菜了。
何大清转头看向刘海中:“老刘,你带几个年轻人去外面找个位置,挖个坑。然后让你媳妇儿来给老太太换身干净衣服。”
刘海中心里有些不情愿,可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拒绝,只能点点头,转身回家叫王二妮去了。
院子里的人各司其职,都为聋老太太的后事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