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侓欲清得到消息时有点懵,随后便是欣喜,六师妹基本上和她一样天天待在峰上,她还以为这辈子都会这样,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定了。
“师父谁结婚了?”槐安端着茶水进到内室就听见侓欲清的话,就把茶放下询问。
“你六师叔和青鸾师侄。”侓欲清将信递给槐安,既然师妹要结婚她和槐安也要准备贺礼才行。
“这样吗?”槐安是有点惊讶青鸾的速度,明明昨日还不确定今日就要结婚了?
“怎么?槐安?”侓欲清伸手握住槐安的手,将弟子的思绪拉离了信的内容。
“没事,师父。”槐安看着侓欲清的手,视线往下,衣袖下师父手腕上还残留着红痕,是她今早起来一直看所以师父就留下来了。
“还有很多槐安的画作,要看吗?”侓欲清见弟子又看她的手腕,轻笑着将袖子往胳膊上拉了一下,让整个痕迹都露出来。
“师父!快些消掉吧!”槐安丝毫不怀疑只要她说想,师父会立刻让她看看她昨晚多混账。但是这种事!‘师父还是早点忘掉吧!’
“槐安不喜?”侓欲清抽回手,有点委屈可怜的看着弟子,她还以为槐安一个早上盯着看了六七次是喜欢这个痕迹呢…
“不是,只是…弟子…”槐安嘴巴张了又张,害羞的直接从耳垂红到脖颈,低着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那就是喜。”侓欲清降低身子去看槐安的表情,以前她怎么没发现这孩子这么容易害羞。
“师父!师叔结婚,可有弟子帮得上忙的地方?”槐安后退了半步,‘不能再让师父继续说了!’她生怕侓欲清又说出什么虎狼之词,连忙转移了话题。
“五师弟说,青鸾家乡的习俗是百鸟送喜,而且要一路撒功德还要乐曲不断。”侓欲清将其实也在考虑送什么,这些东西六师妹都能自己做到,功德和灵石是杏林居最不缺的东西了。
“好像不太好送…”槐安想了想,似乎没什么她们能帮忙的地方,百鸟驯兽山会去,乐曲有妙音峰。
“阑丝峰她们负责衣服,断青峰和紫霄峰负责婚礼秩序,明灵峰负责从头到尾的聚灵阵。”侓欲清有点头大,她今天就赖床了一会儿,怎么什么活都没了。
槐安一时之间也想不到送什么,她能送的也就灵石和符箓,……青鸾是不是很久没练习绘符了?那她是不是可以送一些符纸和朱砂?
侓欲清想了想还是打算把以前刻的符阵送一个,她真没东西给,只有符箓和阵法。
“师父在想什么?”槐安见侓欲清跑神有些久,就唤了一声。
“在想时间过得确实好快,槐安你都二十多了,师妹都要娶亲了。”侓欲清感慨了一声,看着眼前的槐安当初不及腰的小姑娘也长大了。
“确实很快,弟子拜入师门十余载,师父却从未改变。”槐安半跪在地上,手握住侓欲清微凉的手,‘师父模样未变,性子未变。’
十几年很长,长到小女孩可以长大知晓自己的心意。十几年又很短,短到只不过是修仙之人的弹指一瞬间。
“现在?”侓欲清成功误会了槐安的意思,以为弟子要她现在兑现昨夜的承诺。
“师父…”槐安站起身,手撑着榻子,在侓欲清的眉心落下一吻,虔诚又炽热。
“槐安…痒…”侓欲清也没后退,不舒服归不舒服但是槐安想也不是不行。
“师父…”槐安亲完人又是一副委屈模样,眼角突的红了。
“怎么啦?莫哭?为师没有不让你亲。”侓欲清有些不理解,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哭了?但还是将人抱入怀中轻哄。
“没有,我只是高兴师妹可以得偿所愿。”槐安头倚在师父的肩上,侓欲清清瘦,其实这些是有点硌的。
“那我们到时候去送一好礼,可好?”侓欲清头一次知道弟子竟对青鸾如此上心,她与槐安相处基本上听不到其他人的名字,槐安鲜少说朋友,只有偶尔她问了才会说一两句。
“不必了师父。”槐安将头埋入侓欲清的颈间,‘师父,我心悦于您。’
侓欲清只当弟子不想麻烦她,心里默默把准备送礼的阵盘取消了,看来她要出去找找材料了…
“师父,您还会收徒吗?”槐安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会吧,为师一直是随缘的。”侓欲清仔细想了想,其实收不收徒都行的,所以侓欲清也不确定未来她会不会再收弟子。
“师父,您还记得带我上山的那夜吗?”又是个不搭前言的问题。
“记得,槐安上山时是圆月。”侓欲清记得槐安的每个瞬间,那天过后青竹峰就鲜少有冷清的时候了。
“那夜的月色很美。”槐安看着侓欲清的脖颈,最后闭眼贴上去,静静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汹涌的爱意宣泄不出,最终只能化为唇齿间未呼出的叹息,几转轮回又被吞入腹中。东域的孩子总是含蓄,在藏爱意时,往往连带着双眸中的情绪一并忍住。
几番深呼吸后,槐安才再次睁开眼,她没有青鸾背后的家族,她只有师父。她与师父是云泥之别,若是在凡间怕是连成为信徒的资格都没有。
“槐安,过两日为师要出去一趟,你照顾好自己。”侓欲清心里已经决定好送什么礼物了,只是估计要一周回不来了。
“师父去哪?弟子跟您一同前去。”槐安当即眉就皱了,侓欲清现在的状态估计都不如筑基初期弟子,这要求肯定不能答应。
“不用,你乖乖在青竹峰就行。”侓欲清拒绝的干脆,槐安也快到闭关突破的时候了,干脆这次出去把材料一次性收集完。
“师父!那怎么行!”槐安也有些急了,一时之间没控制好音量,有点像在凶侓欲清。
侓欲清愣了一下,她这是被凶了?
“对不起,师父,弟子担心您。”槐安也愣了一下,随后立刻跪在地上,她怎么能对师父那么凶的!她怎么敢的!
“没事,以后不可如此。”侓欲清将小弟子扶起,怎么说呢,她其实听其余人说过,有的弟子不听话会这样。但槐安不一样,这是关心人,只不过太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