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临时城门由断木与砖石堆砌而成,周军士兵在城头紧张地张望着,手中的刀枪因寒冷而泛着白霜。夏清言率军至城下,甲胄上还沾着南门战场的血污,眼神锐利如鹰,直逼城楼。
“夏将军请留步!”刘灿缩在垛口后,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京城已为周军所得,将军何必再做无谓牺牲?快快离开吧!”
夏清言勒住马缰,手中雷光隐隐闪动:“吾今为救援京城而来,纵使城破,亦当倾力一搏,夺回失地!”话音未落,他抬手捏诀,一道粗壮的紫雷如长龙般轰向城门,“轰隆”一声巨响,断木砖石四溅,城头的士兵来不及惨叫便被雷光吞没。
刘灿在城楼上吓得魂飞魄散,暗骂不止:“周玥苛这狗东西,竟让我来守城南!谁不知道夏清言的雷法霸道,我一介凡人,如何挡得住?”他看着城下如狼似虎的夏军,咬了咬牙,保命要紧!
“夏将军神勇!小人刘灿甘拜下风!”刘灿连忙从城头探出头,高举双手,“愿献城投降,只求将军饶小人一命!”说罢,他喝令士兵打开城门,自己则屁滚尿流地从城楼跑下,跪在路边迎接。
夏清言瞥了他一眼,眼中没有丝毫波澜,策马疾入:“全军进城,目标皇城!”夏军士兵鱼贯而入,马蹄声踏碎了城南的死寂,向着战火最烈处疾驰。
与此同时,临江城的城门缓缓打开,武庆洋手持长枪,率军入城。城楼上的商军旗帜已被降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残破的“夏”字旗。
夏凌霄立于城楼之上,赤霄剑归鞘,剑身的余温尚未散尽。方才他只是轻挥一剑,烈火剑气便在城门上灼出数道深痕,守城将领见法阵被轻易破开,早已吓破了胆,乖乖献城投降。
“师叔,临江已破。”武庆洋走上城楼,拱手道,“商行舟的主力已掉头回援,估计半日便到。”
夏凌霄望着城外的江面,波澜不惊:“正好,省得我们再去找他。”
果然,未过午时,临江城外便传来震天的鼓声。商行舟立于船头,望着城头的“夏”字旗,脸色铁青。他弃了京城的肥肉回援,本想速战速决,却没想到临江竟破得如此之快。
“武将军!”商行舟的声音透过风浪传来,带着一丝阴鸷,“吾闻你半日破城,全赖一剑仙相助,未知可否请他一见?”
夏凌霄从城楼走出,赤霄剑在阳光下泛着红光:“在下夏凌霄,听说阁下找我?”
商行舟打量着他,见他年纪轻轻,却有一股内敛的锋芒,不由眯起眼:“阁下以剑气破我城门法阵,行舟佩服。今日前来,是想请教阁下究竟有多大本事。”
夏凌霄本就好斗,闻言眼中燃起战意,朗声道:“凡请赐教!”话音落,他拔出赤霄,纵身跃下城楼,剑尖直指商行舟:“拔剑吧!”
话音刚落,他却微微一愣:“嗯?阁下的剑呢?”
商行舟负手而立,衣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道之大者,天地为剑,何须拘泥于有形之器?”言罢,他周身气场陡然爆开,狂风骤起,卷起地上的落叶与沙石,在他身前凝聚成无数锋利的刃片,如暴雨般射向夏凌霄!
夏凌霄眼神一凝,赤霄剑挽出一朵剑花,烈火剑气瞬间形成一道屏障。“叮叮当当”的脆响不绝于耳,沙石刃片撞在火障上,尽数化为齑粉。
“有点意思。”夏凌霄剑锋一转,赤霄如火龙出海,带着焚尽一切的威势,直取商行舟面门。
商行舟不退反进,右手虚握,狂风瞬间凝聚成一柄无形的巨刃,迎着赤霄斩去。
“轰!”剑气与风刃碰撞,掀起漫天烟尘,临江城下的江水竟被震得翻涌起来。
江风骤烈,卷起的烟尘尚未散尽,夏凌霄的赤霄剑已如火龙摆尾,剑身上跃动的烈火剑气撕开风幕,直逼商行舟面门。商行舟掌心虚握,无形风刃再度凝聚,却比先前更显凌厉——风中竟掺了细碎的冰晶,是他借江面水汽凝出的杀招,欲以“风裹寒刃”破夏凌霄的火障。
“铛!”风刃与赤霄相撞,冰晶在剑气中炸裂,溅起的寒雾瞬间被烈火蒸腾,化为白雾弥漫。夏凌霄借这一瞬的遮蔽,足尖点在江面浪尖,身形陡然拔高,衣袂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阁下以天地为剑,确实惊艳,可终究有些急于求成了!”
商行舟闻言冷笑:狂妄!且看你待会如何破我的剑招!狂风,绿叶,飞沙,江水,皆被商行舟的真气引动,从四面八方向夏凌霄攻来!
夏凌霄手持赤霄,立于风暴之中,自信道:不得不说,阁下的招法当真是...花里胡哨!末知阁下可曾听说“一力破万法”!
话音落时,他周身灵力骤然暴涨,赤霄剑上的火光竟凝成实质的凤凰虚影,唳鸣声穿透风浪。商行舟心头一紧,刚要催动狂风筑盾,却见夏凌霄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那是超越寻常剑修的速度和力量,是飞仙诀最快也是极有力的杀招!
“飞仙诀第九式——天外飞仙!”
夏凌霄的喝声随剑起,赤霄剑如流星坠地,带着焚天之势直刺商行舟。商行舟仓促间引狂风聚成巨壁,却听“咔嚓”一声脆响,烈火剑气竟直接穿透风壁,剑尖擦着他的肩甲划过,带起一道血痕。
未等商行舟退避,夏凌霄左手捏诀,腰间剑鞘突然震颤,一柄银白长剑破鞘而出,正是他的第二柄剑“凌虹”。凌虹剑在空中旋出一道银弧,瞬间环于夏凌霄周身,剑身上泛起的清辉形成无形屏障——恰在此时,商行舟恼羞成怒,引漫天落叶与沙石,凝出密密麻麻的刃片,如暴雨般射来。
“叮叮当当!”凌虹剑自动护主,每一次旋转都挡下数片刃片,银辉与沙石碰撞的脆响不绝于耳。商行舟见连番杀招皆被破解,肩甲的血痕又不断渗血,心中已生退意:“夏凌霄,今日暂避你锋芒,来日再分高下!”
言罢,他猛地催动全身灵力,引狂风将自己裹成一道气旋,转身便往东京方向疾驰。夏凌霄本想追击,却见江面远处驶来商军的后备船队,若执意追敌,恐遭船队合围。他收剑而立,赤霄与凌虹双双归鞘,望着商行舟逃窜的方向,嘲笑道:“这就跑了,方才还嚣张气焰呢?”
武庆洋率军赶至江边,见商行舟已逃,拱手道:“师叔,是否要派轻骑追击?”
夏凌霄摇头,目光望向京城方向:“不必。清言那边想必已至皇城,我们需尽快北上,与他汇合,商行舟已是丧家之犬,不足为惧。”
而京城深处,夏清言的雷法已照亮了皇城的宫道,奉天殿内的血玺仍在等待它的宿命,九州的乱局,正随着各方势力的碰撞,愈发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