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泱怔怔的看着季瑾钰流血的额头。
她没想过季瑾钰会为她挡下这一下。
血顺着季瑾钰的脸流下去,面色惨白。
他动了动唇:“你没事吧?”
时泱:“我没事,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你不要太担心。”
黄灿吓得哭出了声:“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时斌也呆住了,手里还拿着碎裂的酒瓶把手,上面还沾着血。
时泱几近嘲讽的看了一眼时斌,说出的话像刀子一样狠狠的扎在时斌的心上:“父亲是不是很失望没砸死我,我可以告诉您的是,您就算砸死我,时玥这辈子都不会从里面出来了。”
时斌脸色涨红,挥着手臂就要过来,被保安拉开了。
谩骂脱口而出:“畜生!那是你姐姐啊!你怎么可以将她送进警察局?”
“畜生!畜生!真后悔生了你!”
“您何必这么动怒,您要是想见时玥我也可以帮你啊。”时泱的唇角弯成了一个讥诮的弧度:“这些年您利用职务之便也贪了不少吧,要不然我送您一程,您进去和她作伴?”
时斌脸色狠狠一变,青筋暴起,狰狞无比,恨不得将她弄死一样。
时泱无所谓的耸耸肩,声音比腊月的天还要寒:“你当真以为我在时家那么多年什么准备都没有?我奉劝你们,不要再来招惹我,要不然我一定说到做到!”
时泱跟着去了医院,季瑾钰毕竟是因为她受伤的。
季瑾钰受的皮外伤,缝了几针,留院观察一天。
时泱进去的时候黄灿正忙前忙后的照顾他。
季瑾钰坐起来靠在床头,见她沉默着一言不发。
“泱泱你别多想,我是正好落了份文件回去取的时候看见时斌朝你冲过去,我做这些并不是想让你……”
越说感觉越难说清。
时泱打断他:“我不会多想的,今天的事情谢谢大哥,以后有能用的上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
看她一副是非分的清晰无比的样子,季瑾钰心头酸涩,却也无言。
的确,他现在不管做什么,也挽回不了她了。
时泱也没多留,承担了全部的医药费后又请了一个护工留下照看,不管他需不需要,她总要做到位。
她和他身份敏感,不宜留下照顾。
时泱前脚走,黄灿后脚不客气的质问:“她是谁?季瑾钰,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们俩之间可是家族联姻,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是你也别想按着自己的心意乱来。”
刚受了伤,额头还在阵阵发痛,季瑾钰没由来觉得厌烦:“黄小姐误会了,她是……”
话到嘴边,他下意识不想和别人承认时泱是他弟妹的事情。
“她是谁不重要,我们现在清清白白,家族联姻也只是口头说了一嘴,还轮不到黄小姐管我的私事。”
黄灿气的将水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谁要管你的私事了!我……我还不稀罕呢……”
出了医院,时泱打了辆车往机场赶去。
她刚已经订好了机票。
临近过年,机场人满为患,路人行色匆匆,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赶上回家的飞机。
时泱坐在候机大厅,打开手机一看,怔然,居然离过年就剩三天了。
这两天发生太多事,她以为过年还有段时间呢。
没想到这么快了。
她看着每位赶路的行人眉目间的期盼,那是对于回家思念与期待。
对于她来说,季裴珩在哪,家就在哪里。
不禁的,她对去找他这件事,从开始的哄男人的目的多了一丝仿佛是归家的期盼。
……
雾气蒙蒙,草色寂寥,远远望去,农户门前挂着大红灯笼隐隐约约的透着喜庆的红光。
季裴珩惊觉,快过年了。
呼啸的寒风和行驶的车辆做着抗衡,不断地发出凶狠的呜咽。
不多时,天边洋洋洒洒的飘下了雪花。
司机开口:“季总,天气恶劣,要不然还是在附近农户借住一晚再回城吧。”
“不用了,尽量往回赶吧。”
明天回城的话还得耽搁一天,要办的事情还有很多。
他怕来不及返回京城。
他还想和她好好过属于他们的第一个新年。
几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到了城里,季裴珩入住了五星级酒店。
刚给手机手机充上电,许多未接电话纷纷跃上屏幕,他看到了时泱的。
正打算拨回去,廖楠先来了电话。
“季总,您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么才接电话?”
“我在乡下差点事情,那里信号不好,后面手机直接没电了。这么着急什么事?”
廖楠匆匆忙忙把在季氏门口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担忧道:“您快回来吧,大公子这次是为太太受的伤,我当时看见太太是跟着去了医院的。”
他可是太担心了,万一大公子借着这次机会和太太亲密接触,季总的地位太危险了啊。
“那时泱呢?受伤了吗?”
“有大公子护着,没受伤。”
“那就好,盯着时家那一家子。”
廖楠感觉季总抓不住重点,不得不道:“季总,您不担心吗?”
季裴珩笑了一声。
廖楠以为他不以为意,更担心了,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有敲门声传来。
季裴珩打开门。
一张冻得红扑扑的小脸出现在眼前,鼻尖和耳朵都红红的,沾了水汽眼睛亮莹莹的,双手不停的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