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芩以为表哥乖乖回家了,松了口气回到家舒服地吹着空调躺在床上翻杂志。边翻边想要怎么才能帮她哥搞砸相亲,还有,她想拿到陈立青的联系方式,她虽然给她哥分析的头头是道,但还是觉得就这么和陈立青分手了太遗憾。
而且萧芩是真的很佩服陈立青,尽管只见过一次面,和看过她写给关鹭的分手信,但萧芩的第六感就觉得这个陈立青很对她胃口,即便和她哥不再有可能,那跟自己做朋友也不冲突啊。
这边关鹭背着行李到了一个老到掉墙皮的旧楼房底下,回忆着单元和楼层,毫不犹豫地就走了进去。礼貌地敲门,开门的是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太太。关鹭鼻子一酸:“徐奶奶。”
徐奶奶眯着眼仔细打量着关鹭,关鹭声音颤抖:“徐奶奶,我是关鹭啊,我是徐子铭的好朋友,关鹭。”
徐奶奶激动地拍着腿:“哎呦哎呦,奶奶眼睛花了,都没认出来是小关鹭啊,你都长这么高了!快进来快进来。”
屋里有拖鞋的踢踏声传来,是个睡眼惺忪的年轻男孩:“奶奶,谁啊。”
关鹭笑着进屋,徐子铭大惊:“哦呦!大学生!是啥风把你吹来的!稀客稀客呀!快进来快进来。”
徐子铭睡意全无,安安静静地看着关鹭和奶奶寒暄完,拉着他进了自己房间。
关鹭看着徐子铭家里熟悉的一切,童年那些最无忧无虑的日子,他都是和徐子铭一起度过的。即便被妈妈发现他有这么个贫民朋友,阻止他们一起玩耍,他这些年也没有和徐子铭断了联系,俩人关系依旧很铁。
关鹭没绕弯子,直接说了自己和陈立青分手的事,还有他妈要给他相亲,他要搞砸,今天就是来找徐子铭出主意帮忙的。
徐子铭看着他这位一表人才的好兄弟,心中感慨,别人都羡慕嫉妒他,只有自己知道从小到大他心里有多苦。
听到奶奶在外屋叫,徐子铭出了房门,关鹭一头倒在徐子铭床上,熟悉的味道让他无比放松。原来是奶奶切了西瓜,徐子铭端进西瓜,俩人边吃边聊。
徐子铭:“那姑娘我先找人打听打听,要是中学就暗恋你,肯定有共同认识的人,哥们虽然没考上大学,但人缘不是一般的好,你放心,这点小事,包你满意。”
关鹭啃着西瓜:“我知道你肯定行,专门来找你的。”
徐子铭:“你今天得回家吧?把你的形象换换。”
关鹭的行李包里全变成了徐子铭的衣服,身上穿的也换成了徐子铭的地摊货,他的名牌行头全留给了徐子铭。
换完衣服,徐子铭带关鹭去楼下的理发店,推了个劳改犯发型,又叮嘱关鹭,再也不许剃胡子,把胡子留起来。接着开始教关鹭抽烟,告诉他,不用真吸,只要不呛到自己,看着像那么回事就行。
剃完头的关鹭觉得自己脑门凉飕飕的,你别说,这发型虽丑,但还真挺凉快。徐子铭带着他在小区附近好一通溜达,每经过一个有不文明行为的人,徐子铭都让他悄悄观察,能学多少学多少。
关鹭明白徐子铭的意思,俩人约好,明天开始一起当二流子,这次最好能不战而胜!关鹭觉得这招虽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却可以永绝后患。等他变成稍有名气的二流子,那些大小姐们必会对他嗤之以鼻,想想还有点小期待呢。
关鹭的新发型,只惊到了家里的保姆阿姨,江谊然和关志峰回到家都快半夜了,俩人今晚又去应酬了。看到门口关鹭的鞋,夫妻俩知道儿子回来了,很是高兴。
第二天半上午关鹭才起床,来到和徐子铭约定好的地方,徐子铭在路边的地摊上给关鹭买了双蓝色的泡沫底塑料拖鞋,短袖t恤也给他换成了二道背心。大太阳底下,俩人叼着烟满街道晃悠。傍晚的时候徐子铭带关鹭去了台球厅。
台球厅不光能打台球,还是一个情报中心。徐子铭认识这里的张老板,张老板效率很高,他已经打听到了关鹭的相亲对象袁正萱的情况。父亲从商母亲从政,爷爷奶奶都是老干部,她还有个哥哥,也在走仕途。袁正萱是个非常听话的乖乖女,家里人让学啥才艺她就学啥,让考哪个学校她就考哪个学校。关鹭心想难怪他妈会选中这个女孩呢,这家世这性格,简直就是江女士的天选傀儡儿媳啊。
关鹭回家都快十天了,江谊然和关志峰才看到儿子,俩人差点惊掉下巴,眼前这个胡子拉碴晒得黑亮的秃瓢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关鹭!江谊然差点晕过去,今天回来就是专程叫关鹭明天去参加相亲宴的!他这副德行,是要把他们夫妻俩的脸都丢完吗?
江谊然觉得儿子是故意的,但她没有证据,关鹭应该不知道相亲的事。这下真是,袁家的时间多难约啊,明天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强调再三让关鹭刮胡子穿体面,关鹭嘴上一直答应着。
第二天一大早关志峰和江谊然就出门忙了,交代了晚上的时间和地点,关鹭也早早起了床,今天他要好好做足准备。
上午又去了趟徐子铭家,徐子铭听说今晚人很多,两家人都在场,咧嘴一笑:“哎,你可想清楚了,你今天这么一搞,以后你爸妈就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很难抬得起头了。”
关鹭:“那不就要这个效果吗?如果这次不一劳永逸,难道我还得一直演二流子?”
徐子铭:“我看你越来越不像演的了,你还挺有当二流子的天分的!”
关鹭无语,把徐子铭的旧衬衫和旧裤子还有褶皱落褶皱的旧皮鞋一股脑装了起来,晚上准备穿这身去赴宴。
徐子铭:“不是啊你,连我的破鞋子都不放过吗?你真不嫌埋汰啊?”
关鹭:“就穿一次,哥不嫌弃你!”
嘴上说着不嫌弃,关鹭还是找了个擦鞋的,里里外外把徐子铭的破皮鞋好好擦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