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珠阁的异动来得蹊跷,王宝宝与聂风赶到时,只见独孤一方正以无双剑支撑着身体,脸色苍白如纸,石门上的剑纹已黯淡大半。玄灵珠悬浮于密室中央,原本莹白的珠身竟泛起阵阵血光,周围的剑丝如活物般躁动,发出刺耳的嗡鸣。
“方才珠内剑源突然暴走,”独孤一方咳了口血,“似是感应到外界某种戾气,与聂风体内的异动产生了共鸣。”
王宝宝看向玄灵珠,破妄眼穿透血光,只见珠内那道剑源正与一股极寒的气息相冲——那气息阴冷刺骨,却又带着一丝熟悉的韵律,竟与聂家祖传的《冰心诀》有几分相似。
“这剑源内,藏着《冰心诀》的残篇。”王宝宝沉声道,“而且是未完成的版本,修炼到极致会引动剑源反噬,这便是聂家疯血的根源。”
独孤一方闻言大惊:“难怪历代城主修炼剑源功法都会走火入魔,原来是《冰心诀》的缺陷所致!”
聂风心中一动:“师父,若补全《冰心诀》,是不是就能彻底根除风血隐患?”
“不仅如此,”王宝宝目光闪烁,“补全的《冰心诀》可与《虚无万象经》相辅相成,既能压制疯血,又能引动剑源之力,让你的武道再上一层楼。”
要补全残篇,需找到《冰心诀》的本源。据独孤家藏书阁记载,这门功法源自上古一位冰系大能,其残篇散落于三处:一是无双城的玄灵珠,二是极北之地的冰窟,三是东海的寒晶岛。
“眼下玄灵珠异动,不宜强行抽取残篇,”王宝宝道,“极北冰窟距此最近,我与风儿先去寻那里的残篇,云儿与姑娘留守无双城,以防无神绝宫余孽趁机作乱。”
三日后,王宝宝与聂风踏上前往极北的路。极北冰窟终年飘雪,寒气能冻结真气,寻常修士莫说深入,靠近外围便会被冻僵。聂风运转《虚无万象经》护体,虚无之气虽能抵御寒气,却也让他速度大减。
“这里的冰脉蕴含着至阴之气,与《冰心诀》同源。”王宝宝指着前方一座冰峰,峰顶隐约可见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残片多半藏在冰窟深处的冰髓中。”
进入冰窟,寒气愈发凛冽,墙壁上凝结的冰棱如刀剑般倒悬,反射着幽蓝的光。走至深处,一座冰台映入眼帘,台上悬浮着一块半透明的冰晶,冰晶内隐约可见几行古老的文字——正是《冰心诀》的残篇。
“小心,”王宝宝按住欲上前的聂风,“这冰晶外有冰煞守护,触碰便会被冻成冰雕。”
冰煞乃至阴之气所化,无形无质,却能顺着真气侵入体内。聂风刚放出一缕虚无真气试探,便觉一股寒气顺着手臂蔓延,指尖瞬间结了层薄冰。
“用你刚掌控的疯血之力。”王宝宝提醒,“疯血至阳,正好克制冰煞的至阴。”
聂风依言引动丹田内那缕同化后的疯血,一股温热的气流顺着经脉涌向指尖,薄冰瞬间消融。他再催《虚无万象经》,将疯血之力与虚无之气融合,化作一道淡红色的气流,如绳索般缠向冰晶。
冰煞感受到至阳之力,猛地暴起,化作无数冰针射向聂风。但那淡红色气流却如一张大网,将冰针尽数包裹、消融,最终缠住冰晶,轻轻一拉。
“咔嚓”一声,冰晶碎裂,几行文字化作流光飞入聂风识海。
“这部分残篇讲的是‘凝冰’之法,却缺失了‘化冰’的要诀,”聂风皱眉,“难怪修炼到后期会寒气噬心。”
王宝宝接过他递来的残篇拓本,破妄眼扫过,结合玄灵珠内的剑源信息,渐渐理清了《冰心诀》的脉络:“这门功法本是阴阳相济之法,原主只悟了至阴的‘凝’,却漏了至阳的‘化’。聂家先祖强行修炼,才导致阴阳失衡,疯血反噬。”
他指尖凝起一缕虚无之气,在拓本空白处写下新的口诀:“以虚无之气为桥,引疯血至阳之力入冰心,凝则为寒刃,化则为暖流,阴阳轮转,方得圆满。”
新增的口诀与原有残篇完美融合,拓本上的文字竟泛起一层莹光,仿佛活了过来。聂风将新口诀记在心中,试着运转,只觉丹田内的虚无真气与疯血之力如双水绕流,既无刺骨之寒,也无暴烈之热,反而生出一股温润的气流,流转间让他精神一振。
“成了!”聂风眼中闪过喜色,“这般运转,疯血的戾气彻底消失了!”
王宝宝点头,正欲说话,冰窟外突然传来一阵风雪呼啸,夹杂着熟悉的气息——竟是无神绝宫的人!
“看来绝无神虽重伤,却没放弃追查玄灵珠的索索。”王宝宝眼神一冷,“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补全后的《冰心诀》有多厉害。”
聂风握紧腰间长剑,新融合的真气在体内流转,既有虚无之气的灵动,又有冰心诀的凛冽,更带着一丝疯血的霸道。他知道,一场新的厮杀,已在这极北冰窟中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