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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了第一次“清洁管理费”给红姐后,刘致远的夜市摊生涯进入了一段相对平稳的时期。红姐在这条街确实颇有威信,自那晚之后,再没有混混敢来骚扰。刘致远也严格遵守红姐的规矩,诚信经营,保持摊位整洁,渐渐融入了这条街的夜市生态。他甚至和旁边卖炒粉的阿婆、修鞋的老李头熟络起来,偶尔收摊晚了,还会凑在一起吃碗炒粉,喝杯劣质茶水,听他们用带着各地口音的普通话,抱怨生活的不易,也分享些市井趣闻。

这种接地气的生活,让他感受到了另一种真实。这里没有天辰集团写字楼里的空调冷气和咖啡香气,只有汗味,油烟和粗粝的生存智慧。但他却觉得,这里的空气,呼吸起来更顺畅。

白天市场的摊位,他依旧维持着,但心思已经完全不在那边。他甚至在琢磨着,等夜市这边再稳定一些,就把市场的摊位彻底退掉,省下那笔不菲的租金。他像一只谨慎的蜘蛛,在小心翼翼地编织着属于自己的、虽然微小却完全自主的网。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某些潜藏的视线,并未因他的“安分”而移开。

这天傍晚,他正准备出摊,路过街口的“好再来”9店时,被红姐叫住了。

“阿远,”红姐靠在柜台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用那双精明的眼睛打量着他,“最近生意还行?”

“还行,多谢红姐照应。”刘致远停下脚步,客气地回应。他注意到红姐今天似乎有话要说。

“嗯。”红姐吐掉瓜子皮,慢悠悠地说,“前两天,有两个人来我这打听你。”

刘致远心里猛地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打听我?什么人?”

“生面孔,穿着打扮不像这片的,说话带着点办公室里的那股子味儿。”红姐描述得有些模糊,但刘致远几乎立刻就想到了张经理那类人。“问你是哪里人,什么时候来的,平时都跟什么人来往。”

“红姐怎么说的?”刘致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我能怎么说?”红姐嗤笑一声,“我说就是个新来的摆摊的,老实本分,交了管理费,守我的规矩。别的,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她看着刘致远,眼神里带着探究,“阿远,我看你也不像一般摆摊的。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

刘致远沉默了一下。他知道,在红姐这种江湖老手面前,完全隐瞒没有意义,反而可能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是有些过去的纠葛。”他选择部分坦诚,“从特区里面出来的,想换个环境,清静过日子。”

“特区里面……”红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深究,“行,你心里有数就行。在我这儿,守规矩,我罩着你。但外面的麻烦,你自己掂量着处理,别把火引到我这条街上。”

“我明白,谢谢红姐提醒。”刘致远感激地点点头。红姐的警告很直白,但也算是一种善意的提醒。

离开店,推着三轮车去摆摊的路上,刘致远的心情变得沉重。果然,还是有人找来了。是陈静不死心?还是天辰集团里看他不顺眼的其他人?或者是杨天佑案牵扯出的,尚未浮出水面的残余势力?

敌暗我明,这种感觉很不好。他就像黑暗中的一点微光,随时可能被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阴风扑灭。

他必须更加小心,也要想办法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窥视。

接下来的日子,他提高了警惕。出摊收摊都更加注意周围环境,对陌生的顾客也多了几分留意。他甚至开始有意识地观察街口士多店附近的动静,看看是否还有可疑的人出现。

同时,他的夜市摊生意在他的用心经营下,渐渐有了起色。他不再局限于袜子内衣这些小商品,开始尝试进一些款式新颖的t恤,便宜的牛仔裤,甚至少量从沙头角那边流过来的,带着点港风的小饰品。他嘴巴不算甜,但价格实在,东西质量也过得去,慢慢积累了一批熟客,其中不少是附近电子厂,玩具厂的女工。

有一个叫阿芳的女孩,来得尤其频繁。她大概十八九岁年纪,皮肤是常年在车间不见阳光的苍白,眼睛很大,带着点怯生生的好奇。她每次来,不一定会买东西,常常只是站在摊位前看很久,偶尔会小声问一下价格,或者摸一摸那些印着卡通图案的t恤。

刘致远起初没太在意,直到有一次,阿芳看中了一件淡粉色的t恤,捏着衣角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买,低着头走了。第二天,她又来了,还是看着那件t恤。刘致远见她实在喜欢,便主动开口:“喜欢就拿着吧,给你算便宜点。”

阿芳吓了一跳,像受惊的小鹿,连连摆手:“不,不用了,我再看看。”说完又匆匆跑了。

刘致远觉得这女孩有点意思。后来从炒粉阿婆那里听说,阿芳是四川来的,家里条件不好,下面还有弟弟妹妹,她每个月工资大部分都寄回了家,自己舍不得花什么钱。

知道这些后,刘致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想起了自己刚来深圳时,也是这般拮据和小心翼翼。再次看到阿芳来逛时,当她又盯着那件粉色t恤看时,刘致远直接拿起那件衣服,塞到她手里:“拿着,送你了。”

阿芳惊呆了,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手足无措:“不,不行,老板,这怎么行……”

“没事,拿着吧。”刘致远语气平淡,“就当老顾客优惠了。”

阿芳看着手里那件柔软的,带着淡淡洗衣粉香味的t恤,又抬头看看刘致远那张没什么表情却似乎并无恶意的脸,眼眶微微红了,小声说了句“谢谢老板”,然后像怕他反悔似的,紧紧抱着衣服,飞快地跑开了。

从那以后,阿芳来他摊位的次数更多了。有时会帮他整理一下被顾客翻乱的商品,有时收摊时看他忙不过来,也会搭把手搬点东西。她还是不怎么说话,但眼神里的怯生生少了一些,多了点依赖和感激。

刘致远对她,更像是对待一个需要关照的小妹妹。在这个冷漠的城市里,这点微不足道的善意和互动,像一丝微光,偶尔也能照亮他心底某个冰冷的角落。

但他没有忘记潜在的威胁。他暗中观察了许久,并没有再发现明显的可疑人物。那次的打听,仿佛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但他不敢掉以轻心。

为了拓宽收入来源,也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他开始利用白天不用去市场摊位的时间,尝试着去更远的一些工业区跑动。他不再摆摊,而是背着一个大包,里面装着样品,直接去一些管理不那么严格的小工厂,小作坊,向工人们推销他的袜子和毛巾这类易耗品。这种方式辛苦,效率也低,但只要能谈成一两家,就能获得一个相对稳定的批发客户。

这天,他跑到了龙华一带的一个工业区。这里工厂林立,打工者众多。他沿着工业区外的商业街走着,观察着两旁的店铺和人流,寻找着潜在的机会。

就在他路过一家看起来生意不错的川菜馆时,目光无意中扫过靠窗的一个卡座,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卡座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穿着灰色夹克、背影有些熟悉的男人。而坐在他对面,正笑着和那男人说着什么的,竟然是阿Kit。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化了妆,头发也烫成了时髦的卷发,气色看起来很好,甚至比在珠海时还要显得年轻些,脸上带着一种轻松甚至有些张扬的笑容。完全看不出曾经那个惊慌失措,涕泪横流的影子。

她不是应该在服刑吗?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打扮得如此招摇?

刘致远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下意识地闪身躲到路边一个报刊亭后面,心脏狂跳,死死地盯着餐馆里的阿Kit和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朝窗外看了一眼。就这一眼,让刘致远看清了他的脸,竟然是当初在珠海,和赵志刚一起做“大生意”的那个香港张老板。

他不是也被抓了吗?怎么会和阿Kit在一起?

一瞬间,无数个疑问和可怕的猜测如同冰水般浇遍了刘致远的全身。

阿Kit的“重大立功表现”,张老板的落网,夜澜的认罪,杨天佑的倒台,这一切,难道背后还有隐情?阿Kit和张老板,是用了什么方法逃脱了法律的制裁?还是说他们本身就是更深的卧底或者线人?

如果阿Kit是自由的,并且和张老板搅在一起,那她知不知道自己在深圳?那次在红姐地盘上打听自己的人,会不会就是她派来的?她想干什么?报复?还是另有图谋?

刘致远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原本以为已经尘埃落定的过去,竟然以这样一种诡异的方式,再次掀起了波澜。而且,这次出现的阿Kit,似乎和以前那个唯唯诺诺,惊恐不安的女人,判若两人。

他不敢久留,趁着那两人还在吃饭聊天,没有注意到他,立刻压低帽檐,转身快步离开,混入了街上的人流之中。

一直走到远离那家川菜馆的几个街区外,他才敢停下来,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后背。

阿Kit和张老板的出现,像两颗投入深水炸弹,彻底打破了他好不容易重建起来的平静。他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警惕远远不够。危险并非来自他预想中的陈静或者天辰集团,而是来自那段他以为已经彻底了结的,珠海和广州的噩梦。

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龙华?是偶然,还是冲着他来的?阿Kit知不知道他在这里摆摊?如果知道,她为什么没有直接来找他?她和张老板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在谋划着什么?

一个个问题,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让他感到窒息。

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被动等待了。他必须主动去弄清楚情况,否则,敌暗我明,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怎么查?他势单力薄,没有任何资源和渠道。

他想到了红姐。这个地头蛇,或许能提供一些信息?但红姐明确说过,不想惹外面的麻烦。直接去问,风险很大。

他又想到了……陈静。

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抗拒和屈辱。他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她的掌控,现在又要主动送上门去吗?

可是,眼下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陈静能量巨大,而且她同样是杨天佑案的关联方,对于阿Kit和张老板的情况,她很可能知道些什么。更重要的是,如果阿Kit和张老板真的心怀不轨,他们的目标,可能不仅仅是他刘致远,或许也包括了陈静和天辰集团。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现在可能处于同一阵线。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无比讽刺。

他在街上徘徊了很久,内心经历着激烈的挣扎。最终,对未知危险的警惕和自我保护的本能,压倒了对陈静的反感和那点可怜的自尊。

他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亭,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那个他以为再也不会主动联系的号码——陈静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是林秘书那熟悉而冷静的声音。

“喂,哪位?”

“林秘书,是我,刘致远。”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钟,然后林秘书的声音传来,听不出什么情绪:“刘先生?请问有什么事?”

“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跟陈总汇报。”刘致远斟酌着用词,“是关于阿Kit和张老板的。我在龙华看到他们了。”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沉默,这次时间更长。刘致远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林秘书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似乎凝重了一些:“你说你在龙华看到了阿Kit和张志强?”

“确定是他们吗?”

“确定。”刘致远肯定地说,“他们在一家川菜馆吃饭,看起来很熟络。”

“我知道了。”林秘书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你把具体地址告诉我。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陈总会联系你。”

刘致远将川菜馆的地址告诉了林秘书。

“保持你现在的联系方式畅通。”林秘书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刘致远缓缓放下听筒,靠在电话亭冰冷的玻璃壁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他还是走上了这一步。再次与陈静产生了交集。

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会不会是才出狼窝,又入虎口。

但他别无选择。

命运的漩涡,似乎又一次,将他卷向了未知的深渊。

而这一次,阿Kit和张老板的诡异现身,究竟预示着怎样的风暴?

刘致远走出电话亭,看着龙华街头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流,感觉自己像一片孤独的落叶,被无形的暗流裹挟着,飘向不可预测的未来。

他只知道,平静的日子,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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